在那个举国悲恸的时刻,三线大地沉浸在一片哀伤之中。
压儿山上,平日里寥寥无几的哨兵如今增加了数倍,他们身姿挺拔,目光警惕地巡视着四周,宛如忠诚的卫士,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安宁。
工厂里,高射机枪被缓缓推了出来,架设在山坡之上,黑洞洞的枪口直指苍穹,仿佛随时准备向一切来犯之敌发出致命一击。
家属区的夜晚,原本宁静的氛围被打破,民兵们背着压满子弹的冲锋枪,脚步匆匆地穿梭在街巷之间,他们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坚毅,时刻准备为保卫家园而战。
葛根柱怀揣着对毛主席的深切缅怀,手持镰刀,毅然走进山林。
山林中,松树枝繁叶茂,他挥舞着镰刀,汗水湿透了衣衫,却浑然不觉。
不多时,他便砍回了许多松树枝,在练功场上精心制作了一个巨大的松树花圈。
那花圈,凝聚着他的心血与敬意,每一根松枝都仿佛在诉说着对伟人的无尽思念。
关秀燕也行动起来,她从家中搬来许多盆花,又不辞辛劳地上山采摘了漫山遍野的野花,小心翼翼地摆放在花圈前。
两人并肩而立,面向松树花圈,庄重地鞠躬,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们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毛主席的沉痛悼念。
靳武利也被这股悲痛的情绪所感染,他效仿葛根柱,上山砍回了大量松树枝,回到家中的小院门口,便开始精心编制小花圈。
他的妻子苗艳丽则上山采来洁白如雪的白花、娇艳欲滴的黄花,将这些花儿一朵朵地插入小花圈中。
他们的手虽不灵巧,但每一个动作都饱含着深情。
村里的人看到他们制作的花圈,纷纷投来赞许的目光,有人轻声问道:“能给我一个吗?”
“那你先拿走吧!我们再做。”
于是,村里的家家户户门前,都摆放上了靳武利亲手制作的花圈,这些花圈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人们对毛主席的思念,绵绵不绝。
佟家的老辈人感慨万千:“以前封建社会,要求各家祭祀都做不到这般用心。如今,没人要求,各家各户自发地进行祭祀,毛主席的恩情,真是比天高、比海深啊!”
西张村和赵村的人们,同样沉浸在悲痛之中。
他们没有松树枝,便就地取材,用高粱、玉米秸秆制作花圈。
这些花圈虽不是圆圆的,而是椭圆的,却承载着他们对毛主席的深厚情感。
老百姓们说,当地祖先用的花圈就是这样的,他们沿用着古老的方式,来表达对伟人的追思。
程屯的村民们则齐心协力,在村口修建了一个门形的花圈,上面插满了松树枝和野花。
他们忙碌了许久,每一个人都在尽自己的一份力量,让这个花圈更加庄重、肃穆。
一时间,各级组织纷纷设立了自己的祭奠场所。
工厂里,机器的轰鸣声仿佛也变得低沉,工人们默默地劳作着,脸上写满了悲伤;
农田里,农民们弯腰耕种,手中的农具仿佛也变得沉重无比,他们的心中,同样担心着祖国的未来。
那些经历过旧社会的老同志,更是长吁短叹,他们无法想象,没有毛主席的日子,是否会再次回到被列强欺压、被地主资本家剥削的黑暗岁月。
他们害怕再次被剥削的大嘴吸干身上的血,害怕失去与干部、知识分子、能人平起平坐的权力和地位,毛主席,是他们心中永远的依靠和希望。
9月18日,这个特殊的日子,首都举行了大型追悼会,三线及公社也同时响应,举行了庄严肃穆的追悼会。
每日前往体育馆为毛主席鞠躬的李大妈,泪水依旧不停地流淌,她的眼泡高高鼓起,让原本慈祥的脸都变了形。
她的丈夫每天都会早早地来到学校接送她,眼神中满是担忧,生怕她的身体支撑不住。
她的两个孩子,也时常来到她工作的地方,默默地陪伴着她,给她安慰和力量。
学校的老师们,同样沉浸在悲痛之中,他们的眼中闪烁着泪花,只是没有像李大妈那样哭得那么悲痛欲绝。
宋东方和刘玉,平日里喜爱饮酒,可这几天,他们滴酒未沾。
中午时分,他们带着酒和酒杯来到祭奠场所。布置完祭堂后,他们让其他同志暂时出去。
待众人离开,他们缓缓走到毛主席的画像前,双膝跪地,神情庄重地放上酒杯,斟满美酒。
他们的手微微颤抖,泪水模糊了双眼,仿佛在向毛主席倾诉着心中的不舍与思念。
下午两点多,操场上的人越来越多,大家自觉地排起了长队,神情肃穆。
李大妈站在操场上,等待追悼会开始,可悲伤过度的她,突然眼前一黑,晕倒在地。
医护人员见状,立刻用救护车将她紧急送往医院。
此时的医院,早已人满为患,地震时出院的病号因悲伤过度再次回来,还有许多因悲伤而昏迷的人,以及年龄大、身体不好的人,都汇聚在了这里。
候焕东的母亲已经住院两天了,自从候焕耒被判后,老太太的身体就每况愈下,毛主席的去世,更是让她的病情雪上加霜。
候焕东焦急万分,找到杨家妮商量后,将母亲送进了医院。
杨家妮每天都守在医院,忙前忙后,悉心照料,老太太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
李大妈被救护车送来后,也被安排住进了医院,与候焕东的母亲住进了同一个房间。
下午三点钟,祭拜活动正式开始。
哀乐声响起,如同一首悲伤的挽歌,飘荡在空气中,刺痛着每一个人的心。
哭声顿时一片,大家的悲伤是发自内心的,那是对毛主席的深切怀念,是对失去伟大领袖的悲痛。
褚汉清这段时间一直沉默寡言,他每天早八时、晚六时,都会准时来到学校实验楼,戴着毛主席像章和黑孝带,虔诚地祭拜。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敬意和哀伤,仿佛在向毛主席诉说着自己的决心和信念。
日子一天天过去,太阳依旧每天东升西落,可人们的心中,却始终笼罩着一层阴霾。
大家依旧寄居在地震棚里,生活虽艰苦,却从未忘记对毛主席的思念。
贾新艺的袜子又破了,周红看着心疼,却又无奈,她将袜子穿在鞋撑子上,拿起针线,一针一线地缝补起来。
周山坐在地震棚外,手中捧着爸爸带回来的报纸,认真地读着:“向中国共产党、中国政府发来唁电的有,巴基斯坦总统乔德里…”
吴权靠在一边,打断道:“读点别的。”
周山便翻了翻报纸,继续读道:“做好战备工作,严防苏修突然袭击。”
吴权一听,顿时紧张起来:“真的吗?苏修要是突然袭击,可就麻烦了。”
周山安慰道:“放心,我们是三线,离边境远着呢。”
正说着,大路上传来了轰隆隆的声音,两人好奇地跑到团结街的沟口,只见许多坦克、装甲车和军人正浩浩荡荡地向文革广场开去。
车辆疾驰而过,卷起漫天尘土,他们只能眯着眼,跟在后面。
跟了一会儿,只见军车停在了广场上,广场里迅速搭起了许多绿帐篷。
通向广场的大桥上,解放军战士站岗执勤,神情严肃。
解放军不让老百姓进入广场,两人在劝说下,只好往回走。
吴权边走边说:“是不是真的会打起来啊?要是真打起来,我就去当兵,保家卫国。”
周山坚定地说:“我也去,外敌来犯时,每一个中国人都应该扛起枪,保卫祖国。”
厂里人和村里人纷纷议论,猜测部队来保护军工厂,是不是意味着真的会有战争。
然而,三天后,解放军在夜里悄然离去,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
傍晚,文革广场上,温利喜又带着徒弟们练起了武术,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周六下午,铸造车间的学习会上,陈贵田正认真地读报:“永远牢记毛主席的嘱咐,最敬爱的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嘱咐我们,‘按既定方针办’。毛主席的嘱咐为我们高举红旗…”
职工们聚精会神地听着……
当时的社会宣传和教育深入人心,让人们的心紧紧地向着党,向着社会主义,正如毛主席所说:“广大的老百姓是不会答应走资本主义道路的。”
追悼会后,机关组织各科室、车间进行政治学习,重温中共中央的讲话。
大家深受鼓舞,纷纷表态,坚决拥护党的领导,誓死跟随,继承毛主席的遗志,为实现社会主义现代化而努力奋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