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晴目光如炬,直直地盯着陈虎,厉声道:“你的儿子,欺男霸女,强抢民女,逼良为娼,在陈府内又是对家仆和丫鬟非打即骂,每次都是林秀娥在后面包庇,你在家的时候他们倒是安分守己,可你一旦外出办事,他们便无法无天!你可知,那些被你儿子迫害的百姓过着怎样生不如死的日子?”
陈虎听闻此言,整个人如遭雷击,身子剧烈颤抖起来,脸上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他瞪大了双眼,嘴唇哆嗦着:“公主殿下,这……这怎么可能?嵩儿他……他怎么会做出这等天理不容之事?”
叶婉晴冷哼一声:“怎么不可能?证据确凿,不容你狡辩!那些被抢来的民女,有的不堪受辱,自尽身亡;有的被折磨得疯疯癫癫。而被打骂的家仆丫鬟,身上伤痕累累,满心恐惧。你陈虎只知在外赚钱,却对家中发生的这一切毫不知情,真是可悲!”
陈虎的脸色已经变得毫无血色,他的双眼中满是震惊与恐惧,仿佛看见了地狱之门正缓缓向他敞开。他颤抖着声音,语无伦次地说道:“不……不可能……嵩儿他……他怎么会变成这样?他是我儿子啊,他从小聪明伶俐,我们和他姐姐都对他关爱有加,他怎么会变成这样的恶魔?”
叶婉晴闻言,眉头微皱,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原来,你还有个女儿?”
陈虎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双手掩面,泪水从指缝间滑落:“是啊,我有个女儿,她叫陈桂英。我对她家教甚严,她不仅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而且还喜欢习武练剑,桂英从小就跟我说,以后有机会一定要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她……她一直都很善良,很懂事。如果她知道嵩儿做了这些事,她……她该多伤心啊!”
叶婉晴闻言,无奈的摇了摇头:“陈虎啊,陈虎,你这个迂腐又愚蠢的老顽固,你对女儿家教甚严,对儿子却是百般宠爱和纵容,你简直是无可救药,荒谬至极!”
陈虎被叶婉晴骂得低下头,满脸懊悔。就在这时,一个女子快步走了进来,正是陈桂英。她听到了众人的对话,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爹,这……这都是真的吗?”陈桂英声音颤抖,眼中满是痛苦。陈虎不敢直视女儿的眼睛,默默地点了点头。
陈桂英咬着嘴唇,泪水在眼眶中打转,突然她转身向门外跑去。叶婉晴心中一紧,忙喊道:“拦住她!别让她做傻事!”
几个侍卫追了出去,不一会儿就把陈桂英带了回来。
陈桂英扑通一声跪在叶婉晴面前,泣声道:“公主殿下,是我陈家管教无方,我愿代弟弟受罚,只求您能给陈家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叶婉晴看向陈桂英,眼神中透露出几分锐利与同情交织的光芒,缓缓说道:“你弟弟犯下的错,由你弟弟自己承担,本宫已经查明,那林秀娥不是你的亲生母亲,而陈嵩则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你现在就告诉你爹,你的弟弟和继母除了虐待家仆和丫鬟以外,对你又做了什么?”
陈桂英闻言,流下了伤心的眼泪,缓缓的开口道:“对,那林秀娥确实不是我的亲生母亲,因为我的亲生母亲在生下我之后不久,就因病去世了,林秀娥是父亲后来的续弦,一开始她对我还不错,可自从她生下嵩儿之后,一切都变了。”
陈桂英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不仅失去了母爱,更是失去了父爱,我知道爹爹为了以后有人继承家业需要一个男孩,所以林秀娥生下嵩儿后,爹爹的眼里便只有他。我开始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自己做错什么惹爹爹不高兴,更怕林秀娥和嵩儿找我麻烦。”
陈桂英回想起过去的事情,红着眼眶说道:“我记得有一次,嵩儿抢走了我最爱的琴,那可是我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我不过是生气训了他两句,可林秀娥找您告状,说我欺负嵩儿。而您,也不听我的解释,直接让人对我执行家法!”
“还有一次,嵩儿撕毁了我的字画,那是我花费了无数个日夜精心创作的,我忍不住哭着指责他,林秀娥却又在您面前搬弄是非,说我心胸狭隘,容不下弟弟。您依旧不分青红皂白,又罚我在祠堂跪了一夜。”
陈桂英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从那以后,我便将我娘的遗物全部藏了起来,我作画写字再被嵩儿撕毁的时候,我也不再斥责他,他在外面惹下滔天大罪,我也只是给钱让他自己去赔偿,爹爹认为我懂事了,知道心疼弟弟了,可我只是不敢管,也不想管而已,就像您和林秀娥所说的那样,我作为姐姐要爱护弟弟,现在看来,我做到了。”
陈桂英的声音带着深深的委屈和无奈,泪水如断了线的珠子般不停滚落。
“爹,您知道吗?我心里有多苦。我无数次在夜里哭泣,想念着我早逝的娘亲,怀念曾经被疼爱的时光。我不敢反抗林秀娥,不敢指责嵩儿,我害怕再次遭受您的责罚。”
她顿了顿,声音愈发颤抖:“我曾经也试图告诉您真相,可您从来都不听,您只相信林秀娥和嵩儿的话。我在这个家里,就像一个外人,被孤立,被误解。”
陈虎听着女儿的哭诉,满心愧疚,他望着陈桂英,嘴唇颤抖着说:“桂英,是爹错了,爹对不起你。”
就在此时,宫门外的侍卫赶来禀报:“公主殿下,门外有一个自称叫吴天忠的人手握大刀,自称是陈桂英的舅舅,他说他是来找陈虎算账的!”
众人听闻皆是一惊,叶婉晴眉头紧蹙,道:“快让他进来!本宫倒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只见一个身材魁梧、满脸横肉的大汉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手中的大刀挥舞得呼呼作响,嘴里还大声嚷嚷着:“陈虎,你个没良心的东西,我妹妹死了之后,你续弦也就算了,可你竟然纵容她和她生下的儿子陈嵩,一起欺负我的外甥女,你简直是找死!”
吴天忠大步冲上前,一把揪住陈虎的衣领,怒目圆睁:“陈虎,你今天必须给我个说法!我外甥女受了这么多委屈,你这当爹的是瞎了眼吗?”
陈虎被吓得面如土色,结结巴巴地说:“忠……忠哥,这……这一切都是误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