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医院电梯。
“真是太感谢您了洛川先生,您可真是帮了大忙啊!”
护士长看着空中漂浮的整整齐齐的20包打印纸、14张折叠轮椅和20桶18L的桶装水,心里对洛川充满敬意。
在此前,他还帮助医院清空了所有需要替换的诊室垃圾桶,每日负责更换垃圾桶的清洁工最害怕的就是被针头刺穿手指,这下终于不用担心这个问题了,洛川用的根本就是无接触替换。
以及帮助肥胖患者上下床检查,此前两个男护士天天这么做甚至得了腰间盘突出,所有干过这个活的都在叫苦不迭。
除此以外,他还干的事包括:移动氧气瓶(满瓶约60kg)、送污物车去垃圾站(污物车100kg左右,主要是怕污染)、组装和拆卸骨科牵引架(主要怕被金属划伤)、 移动dR摄影板(铅制防护板重达25kg)、更换mRI液氦罐(需穿防冻服操作)、搬运ct室备用球管(精密设备需平衡受力)、高压灭菌后搬运器械筐(高温蒸汽烫伤风险)、分拣手术刀等锐器(每日上千件防割伤) ……
很多活虽然简单,但是费时费力,而且最重要的是累人、容易伤人,需要很小心的去做,不然医院又会多出几个病人来…
出电梯,护士长在前面很开心的领路:“这边,R2035号房,放这儿就可以了。”
这些工作都做完后,洛川脸上、身上没有一丝汗,也不觉得累,众人都觉得很神奇。
他们从未见过这样的人,即使是特攻部的排名第一林秣周,在他们眼中也从未如此高大过。
这简直是医学无法解释的东西!
护士长很好心的为洛川倒了一杯热茶:“您要不歇一会?喝口热茶吧?”
洛川本身是不需要喝水的,大脑所需要的水都在浸泡液里,而机体所需要的用于降温的水也完全足够,况且这也不是水,喝茶完全是在增负。
但他还是接过去了,为了不辜负他们的好意,便一口饮尽:“谢谢。”
在几位较年长的护士的注视下,洛川从他们的目光中读到了这样一段文字:这孩子果然是渴了!
洛川咳了两声,询问是否还需要他做些什么,但他们再不忍心为洛川安排苦力活:“没了没了,你歇一会吧,耽误你上阵杀儒可就是我们的罪过了。”
“是啊是啊,你为我们做了这么多,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有人附和道。
“我是联盟军的一员,用印龙这边的话说,也算是‘人民子弟兵’了,做这些是应该的。”和印龙人说话,这样拉近关系最好不过了。
他算算时间,刘之言应该也和他的朋友聊得差不多了,不如上去找他吧,正好也见见特攻部排行前几的那几个好苗子。
和那群人打过招呼后,洛川一走他们就寸步不移的跟了上来。
等电梯的过程中,大家一直在询问他是否还需要午餐之类的关心的话,为了避免这种酸酸的场景,他还是用瞬移离开了。
活还是干太多了,这群人照常忙起来就不会围着他转了。
洛川下一秒就出现在病房门口,里面很热闹,看来刘之言又和他的朋友打成一片了,他很羡慕这种友情,但身边一个值得深交的人都没有。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深陷泥潭,而刘之言就是那株救命稻草。
他在想到底要用什么样的开场白才能不显得那么尴尬,为此他还在瞬移期间瞄了一眼护士台上这个病房所有人的信息,甚至把每个人的床位号、受了什么伤都记住了。
与其想那么多,不如就老老实实打个招呼然后退出,剩下的交给刘之言就好了,他是个交际花,跟谁都能聊得来。
于是洛川推开门,随后做好表情say hello,但见到他的所有人都呆若木鸡,甚至连之前还在纠结吃辣酱还是榨菜的那名军人也张大了嘴巴,嘴里的半个馒头掉了出来。
随后,寂静被一阵焦躁又兴奋的狂吼打破:“你就是洛川?!呵呵呵,擎苍级吗…来分个高下吧!!!”
听到这句话的洛川不亚于看到一名小学生捂着左眼故作认真的对他说:阿妈忒拉斯!
要崩溃啦!!
他求助性的看向刘之言,却发现他居然在刘之言脸上看到一种小人得逞的表情!
他闭上眼又睁开,刘之言却是一副无辜又无奈的表情,他这是大脑自动修正了还是真的看错了??
高精度的摄像头怎么会看错呢,那个画面被定格分解成几百帧,每一帧都真真切切的储存在cpu里啊!
他删去了那些画面,宁愿相信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导致看错了,居然把刘之言想象成那样的人,他真是罪不可恕!
刚想明白这件事,他就发觉脚下有一坨东西,正顺着他的腿,像蛇一样慢慢缠上来。
“川爷,你看看我,我也能做械人吗嘿嘿…”映入眼帘的是邬徐庚那一脸淫相。
他只能拿出杀手锏了!
“hey, Liu Zhiyan, have you finished chatting? Should we go now?”
他装作全部听不懂的样子,这样就可以完全忽视这两个人了:“I don't understand what they're saying. please explain it to me on the way, ok? It's time to go to tengfu.”
“能否容许我插一句?”萧金在征询众人的意见,众人没意见,纷纷安静了下来。
“mr. Lorchain, please allow me to be rude, but can I ask you a polite question?”
众人都不知道,原来萧金的萨加口语如此地道,甚至与洛川的标准口语不相上下。
洛川心中很是疑惑,不是因为这个他不认识的男人会说萨加语,而是他提问的语气和态度都让他有种隐隐的不安感。
机器大模型判断他不该接下这个问题,但出于礼貌,他必须及时应付这句确实很唐突的问话:“当然,不涉及隐私的话,我可以回答你的问题(萨加语)。”
萧金的脸上浮现一种发自内心的笑,他开始陈述自己的问题,这个问题稍稍有点长:“在98年的时候我去过萨加,在狂壬街头的酒吧遇到了一个金发男人,我至今还记得他的样貌,与您现在的样貌可以说是分毫不差(萨加文)。”
他顿了顿,像是刚喝过酒打了个嗝似的,那是一种近乎醉醺醺又异常清醒的状态:“我想问的是,在那座名叫‘good night’的酒吧地窖里,应该有一具由您开枪杀死的尸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