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李若雪这么委屈自己,林枫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像被点燃的炸药桶。他按住李若雪的手,掌心的温度传递过去,语气坚定得不容置疑:
“不行!你刚输完液,身体这么虚弱,走廊风大,万一着凉引发感染怎么办?”
他转头看向西装男人,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溢出来,像要把对方烧穿:“你要床位可以,去跟医院申请空床,别盯着别人正在用的!欺负一个刚做完化疗的病人,你他妈的还是人吗?”
西装男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上前一步,手指几乎戳到林枫的鼻尖,声音又尖又利:“我申请?,你脑子是不是有坑,在淮市,谁敢让我张少等?告诉你,在淮市,我爸说的话就是规矩,我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今天这床我要定了,你要是识相,就赶紧带着人滚!”他说着,抬手就要去扯李若雪的输液架,金属架发出“哗啦”的声响,吓得李若雪浑身一颤。林枫眼疾手快地拦住,生气的一把将他推开,力道之大让张少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林琳吓得躲到李母身后,小手紧紧攥着李母的衣服,小声哭了起来,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妈妈,我怕……”李德林气得浑身发抖,攥着拳头,却只能死死忍着,因为他一辈子没跟人起过冲突,如今面对这么强势的人,除了愤怒,只剩下无力。
混乱中,院长带着几个科室主任匆匆赶来,老远就朝着张少赔笑,脸上的褶子都堆在了一起:“张少,怎么还动上手了?这点小事哪用您亲自费心,您吩咐一声,我们办得妥妥帖帖的。”转头看向林枫时,脸色立刻沉了下来,像换了一张脸,语气带着训斥:“这位同志,医院有医院的规定,床位调整是为了更好地统筹资源,你怎么能妨碍医院工作?还敢对张少动手,你知道张少是谁吗?”
“统筹你妈?”林枫非常愤怒,脏话水口而出,他指着李若雪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针眼,那些针眼青紫交加,触目惊心,“你自己看看,她昨天刚做完化疗,现在连坐起来都费劲,你们所谓的‘统筹’,就是把一个虚弱的病人往走廊扔?这就是你们医院的医者仁心?”院长被问得语塞,张少却在一旁添油加醋,声音又高又尖:“院长,你看他这态度,根本不把院长你放在眼里!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以为你们医院谁都能撒野呢,到时候不仅影响了医院的声誉,你的能力也会受到质疑吗?”
“太欺负人了!”魏晓冉再也忍不住,往前一步,声音带着愤怒,“这还是救死扶伤的医院吗?你们眼里难道只有权力,根本没有病人吗!作为院长不主持公道,还要帮别人欺负病人,你还是人吗?还是医生吗?”
院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像是被抽了耳光,他看了看张少,又看了看林枫,最终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决心,对身后的护士厉声说道:“别跟他废话!先把李若雪的输液拔了,扶到走廊加床上去,出了任何问题,我负责!”护士犹豫着上前,手里拿着拔针的棉签,脚步慢吞吞的。林枫立刻挡在病床前,像一堵墙,将李若雪护在身后,声音带着愤怒,却异常坚定:“谁敢动她一下试试?今天如果你们敢动手,我保证,一定要你这个院长脱掉这层皮。”
林枫平静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对着院长说道:“要不要我现在打电话给卫健委,问问他们‘病人优先’是不是只喊给普通人听的!问问他们,有权有势的人,是不是就能随便欺负病人!” ”
这话让院长的脚步顿住了,他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知道,张少的父亲虽然在市里权力滔天,但卫健委也不是好惹的,一旦事情闹大,他这个院长的位置恐怕就保不住了。可张少在一旁盯着,他又不敢得罪,只能僵在原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张少见院长犹豫,立刻掏出手机,狠狠按下一串号码,对着电话那头吼道:“爸!我在医院被人欺负了!有人占着病房不肯让给爷爷,还敢跟我叫板,医院院长也管不了!你赶紧想办法,给我好好教训他!”他一边说,一边得意地看着林枫,眼神里满是挑衅,仿佛在说“你等着,我爸出手,有你好果子吃”。
林枫没有再说话,只是俯身给李若雪掖了掖被角,动作轻柔得像对待易碎的珍宝。李若雪温柔的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暖暖的:“林枫,要不我们还是算了吧,我真的没关系……”
林枫握住她的手,轻轻摇了摇头,眼神坚定:“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等了很久,张少的电话也没接到回复,他感觉事情不对,又赶紧拨了回去,可电话那头却传来“您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的提示音。他皱着眉,刚要发火,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他父亲的号码。他接起电话,原本嚣张的语气瞬间变得落寞,可听着听着,他的脸色越来越差,嘴里不停说着“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走”。
挂了电话,张少再也没有刚才的嚣张气焰,瞟了林枫一眼,眼神里有些不甘,对着院长怒气匆匆的说了句“这床我不要了”,接着就大踏步的离开病房。
院长彻底懵了,站在原地,眼神里满是疑惑和恐惧——张少的父亲明明那么强势,怎么会突然让张少妥协?他看了看林枫,又看了看紧闭的病房门,心里突然升起一丝不安。
林枫也有些意外,张少怎么自己就走了?就在他疑惑的时候,口袋里的手机轻轻震动了一下,屏幕上弹出一条陌生短信:“已经打过招呼了,放心,不会再有人找你们麻烦。”
发件人是谁?对方为什么要帮自己?张少虽然走了,可院长看自己的眼神却带着忌惮,后续会不会还有别的麻烦?李若雪的治疗,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受到影响?一连串的疑问涌上林枫的心头,让他刚刚放松的神经又紧绷起来。
病房里终于恢复了安静,只有输液管里药液滴落的声音,可每个人的心里,都藏着未解的疑惑和隐隐的不安——这场风波,真的结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