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合作愉快了,我回去弄药,你自己想办法弄桶热水在殿中,到时候就在殿中解毒!”
萧阙无法形容此时的心情,见鬼般的看向黑衣人,瞬间眼前一晃,人已经走到窗边准备离去。
如果不是伸手掐了自己一把,还真会以为做了一场梦。
黑衣人站在窗前,回身一望,挥挥手道,“你安息吧!我先走了!下次见!”
“你!!!!”
萧煜不断安抚自己,别生气,别生气,当遇上了一个疯子。
礼槿澜跃上窗台,又颠回来,叮嘱道,“你没有和你那些王妃睡觉吧!我给你说啊,你这毒是不可能有子嗣的,所以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啊!”
萧煜听完头晕目眩,身体摇摇欲坠。
一时竟不知真假,那宫中的孩子?
究竟是??
沉浸下来仔细思索细节,一瞬间鼻翼处涌现出热流,一滴滴鲜血滴答滴答溅到他手背上,深深的刺痛了他!
没错,宫中那些孩子都是淮王的!
礼槿澜在黑暗中阴戳戳的笑出声,在大殿中异常诡异。
她那夜潜伏时,无意看见了床榻上的那几个女人,正是和萧煜宫中的女人异常相似,加上确诊他中毒,只怕萧煜从中毒之日起,便失去了能力!
刹那间,大殿中传来闷声,萧煜直直的昏倒在锦榻上。
礼槿澜蹙眉,男女授受不亲,还是叫你的人来吧!
一脚踢开了大殿门,轻轻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承祥宫门瞬间被打开,院门外的守卫立即惊醒,涌进大殿,没一会儿,大殿内便传出宣太医的声音。
礼槿澜心情舒适,身姿轻盈地在宫殿上方跳跃,路过萧阙的宫殿,玩心大起,脚尖勾起一块瓦砾,一脚踢向萧阙的宫殿窗棂。
睡,睡!小爷不辞劳苦的进宫来救你亲哥哥,你还有心情睡觉!
宫殿内瞬间被惊醒,一时人影窜动,灯火通明。
皇宫瞬间就沸腾起来。
始作俑者满意的拍拍手,身姿轻盈的跃出了皇宫。
回落英阁后,她决定好好部署一番。
如何在短时间内将这钱赚到手,想想这金山都美滋滋的。
礼槿澜时不时的咧嘴傻笑,在寂静的夜色中传开,异常渗人。推开院门时,都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人。
三七黑着脸杵在门口,像一座石狮子,一动不动盯着一路傻笑的公子。
“你个狗东西,不睡觉杵在门口做什么!吓我一跳!”
三七一脸委屈,明明自己好好的坐在门口等她,居然说吓到了她,不知道谁更吓人,正常人谁会勾着屋檐吊着走,时不时的还鬼叫。
礼槿澜说完,大摇大摆的回了房间,喜滋滋的倒头就睡。
两日后,礼槿澜坐在书房中,对着候在门口的三七道,“去告知我祖父,就说我今日离京,安排一辆马车伪装成我,向着西边走!”
三七收到消息,撒丫子向着正院跑。
临近傍晚,她向一家人辞行,黏黏糊糊说了一阵子话,在家人的瞩目下消失在夜幕中。
老爷子坐在上首一味的叹息,良久才开口,“柳家松口了,知儿的婚事也落下了!年后简单的办理一番,随着柳家一起走吧!”
礼槿玉在宫中当差,近两日宫中不寻常,他们巡逻次数也越发频繁,见到少年轻快离去的步子,心头总是不安。
“四弟是真的离开京都了吗?我怎么眼皮直跳?”
礼槿知也微眯着眼,陷入沉思,今日宫中不安宁,虽不知是发生何事,总觉得和四弟脱不了干系,如此在火上跳跃,四弟是真的不怕吗?
国公府的一辆马车缓缓出了城,向着西边而去。
一些盯着国公府的暗处,见着马车出了城才消失。
礼槿澜从城郊树林中走出,拍了拍手,对着身后背着药材的三七道,“走吧!我们进宫。”
礼槿澜和三七装扮一番,捂得严严实实,快速的溜进了皇宫。
两人站在皇宫屋脊上,今夜皇宫似铁桶般,巡逻也越发密集,两人耽误了两刻钟才溜进四皇子宫殿。
临近深夜。
承祥宫殿内烛火摇曳,光影拉的老长。
萧煜眉头轻皱,朝抬着水桶进殿的下人挥了挥手,语气冷冽。“你们退下去吧!我今夜想独自清净些,不想听见任何响动。”
掌事太监愣了一瞬,满脸疑惑,不过很快便垂下头,恭顺的应了声\"是\",带着太监宫女无声退了出去。
想到近几日,四皇子被陛下斥责禁足,想必心情极差,害的一干下人当差都小心翼翼。
脚步声渐渐远去。
礼槿澜带着三七,仿若鬼魅般从暗处缓缓走出。
她微眯起眼,声音沙哑粗糙,裹挟着几分无情。
“把药粉给他倒进桶里搅和均匀,待会别让他叫出声,如果叫出声你就捂住他嘴!”
萧煜听到这话,脸上浮现起一抹苦涩,他堂堂一皇子,生来尊贵无比,身份显赫,如今竟莫名其妙的相信一个陌生人。
想到近两日,他身体每况愈下,连下床走动片刻都艰难无比,甚至太医院那群庸医说他是纵欲过度导致。
这话传到父皇耳中,惹得父皇大怒,下旨斥责他!
纵欲?
那些个贱人,他都许久未曾碰过,胆敢如此污蔑————!
想到这儿,萧煜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气血翻涌。
礼槿澜大步走到桌前,大大咧咧的躺了上去,随手拿起一颗果子,嘎吱嘎吱的啃着,二郎腿一翘,悠闲的晃来晃去,全然没把这戒备森严的皇宫放在眼中。
萧煜面色复杂的扫了两人一眼,抬手缓缓解开外衣,动作有些迟缓,带着几分犹豫。
最终,他踏入药桶,药水刚没过身体,一股浓烈刺鼻的腥臭扑来,熏得他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猛地站起身,干哕几下,才勉强开口。
“这…………”
礼槿澜眼皮都没抬,不耐烦地打断。“别废话!”
“这药水没了你的毒便解不了,这些药耗费我无数心血才寻到,你得泡到全身通透,毒才能彻底清除,不到明日清晨,不许起身。”
萧煜咬了咬牙,满心不情愿,却也别无他法,只能捏着鼻子,重新坐回药桶。
时间慢慢流逝。
他只觉浑身像被千万只虫蚁疯狂啃咬,钻心的疼痛袭来,疼得他冷汗直冒,几近晕厥。
正欲张口喊痛,三七眼疾手快,粗鲁的将锦布猛地塞进他嘴里。
萧煜额间青筋暴起,一脸扭曲,他死死咬住锦帛,一张脸由于痛苦和愤怒变得狰狞,双目圆睁,恶狠狠的盯着礼槿澜。
“瞪着我作甚,又不是我让你中毒的。”
礼槿澜冷眼看去,满不在乎的瘪瘪嘴,
“我好心好意给你解毒,你不感激涕零,难不成你还想翻脸不认。”
三七站在一旁,听到这话,眼神瞬间一冷,杀机一闪而过,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萧煜疼得浑身剧烈颤抖,口中发出低沉的呜咽声,那声音满是痛苦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