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瑾当然明白她要他选什么,他毫不犹豫地道,“我为什么要选,我当然是都要了。”
很小的时候,他就回答过唐颖如递过来的经典难题,“阿瑾,将来我和你老婆一起掉水里,你会先救谁呀?”
具体几岁他不记得了,但是自己给的答案,他记得清清楚楚。
弱者才只能救一个,强者两个一起救,我要做这个世界上最强的男银。
所以,这个世界上能拿捏他的人还不存在。
眼风扫到温欣那张冷得跟结了冰似的小脸。
额,还是存在的,比如眼前这丫头。
他抬腿颠了颠她,“我错了,错在没把你的话当回事,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保证下次不会再犯。”
温欣已经平静下来,问他,“你能和我说说,两个都要,你怎么要呢?”
“你把奶羹吃了我就告诉你。”
他朝她挑了一下眉,轻松的样子像是已经有了万全之策。
拉扯这么久,温欣是真累了,不想再和他多费口舌,乖乖张口接受他的投喂。
奶羹早就不烫了,他还跟养小婴儿一样,每舀一勺都要放唇边试一试。
在她张口之前要“啊”。
等她吞下去后“乖”。
一碗奶羹喂完,她也是一点脾气都没了。
男人看起来还怪高兴的,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样,兴奋不已。
“原来养孩子这么好玩,乖乖,要不你生个孩子给我玩吧。”
“我生个棒槌给你玩。”
一把把人推开,起身去盥洗室漱口。
收拾好了,回到卧室,宴瑾躺床上,已经给她留好了位置。
她上床,拿了个抱枕隔在两人中间,不脱睡袍,还把带子系得死死的。
安顿好自己,让他说他是怎么打算的。
宴瑾没再闹她,态度比较端正的说了他的计划。
说完,挺低姿态地请世界上最聪明的女王大人点评一下。
温欣什么都没说,连个“嗯”字都不给,一翻身,拉过被子盖到头上,意思很明显,这事她不管了,让他随意,别再来烦她就是了。
宴瑾盯着她看起来就很无情的后脑勺看了半天,已经预料到往后余生几十年,他的家庭地位上限在哪里了。
叹了一口气,很轻很轻的动作把抱枕拿到一边,又很轻很轻地朝她靠过去,一挨上,就把人死死抱住,落吻在她耳边,“乖乖,晚安。”
……
温欣摆烂了,她之前在老宅为了维持形象,从不睡懒觉。
早上宴瑾临走前亲她嘴的时候,她就醒了,就不起来,想睡到几点就睡到几点。
这一觉直接睡到下午四点,穿着睡衣下楼的时候,她都能想象唐颖如看到她时那嫌弃的眼神。
不管,爱怎么看怎么看。
让厨房给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吃饱喝足后,去小花园散步消食。
这个点太阳还是很大,夏日炎热,但有喷雾系统降温,小花园里空气清凉的很。
转了一会,有佣人过来传话,说是太太在凉亭,让她过去说话。
温欣回“知道了”,慢慢悠悠朝凉亭走过去。
隔着几米远,她看见唐颖如在逗她的金刚鹦鹉。
这鹦鹉请了最好的训导师教导,一小时的学费比温欣大学四年加起来的都贵。
刚走近就听见鹦鹉扯着嗓子嚎,“芝芝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小姑娘。”
唐颖如脸都气歪了,挥手让人把鹦鹉弄走,顺便把老宅里所有唐颖芝的东西都打包该送哪送哪去,彻底割席了。
温欣走过去,说了一声,“您找我?”
她等着唐颖如朝她发送眼神刀,结果唐颖如也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睡衣,眉头微拧了拧,便让她坐,说有话和她说。
温欣坐下来,让南慧给她做碗清补凉送过来,人这回不为难了,一脸笑地应声,甚至都没和唐颖如说一声,转身就往小厨房去。
她拿了一颗葡萄,漫不经心地剥着葡萄皮,等唐颖如开口。
“我今天上午去小院,老太太不愿见我。”
说着,唐颖如眼眶红了,挺委屈的,她已经放低姿态,低声下气去求人,结果人家连面都不见。
温欣眼皮轻颤了颤,把剥好的葡萄肉给了旁边笼子里的一只紫亮翅鸽,温毛巾擦干净手。
语气平静地和唐颖如说,“温婳的实验室已经制出来新药了。”
“真的?”唐颖如激动地站起身,手碰翻了面前的白玉茶碗。
温欣点头,“嗯。”
“季礼有救了!”
她双手合十,直接就拜了起来,也不知道拜的是何方神圣。
不等她高兴太久,温欣接着又说,“是不是有救还不一定,得温婳说了算。”
她把昨天宴瑾和她说得话,一字不漏都告诉了唐颖如。
包括他们分析的温婳的意图,全都告诉她。
唐颖如听后,陷入了沉默。
温欣在这一刻,特别的淡定,也没有刻意去想通什么,但又似乎什么结果都能接受。
“现在你不用去求老太太了,你只需要说服宴瑾和我离婚,温婳成为宴太太后,自然会救她的公公。”
很简单,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