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注,雨幕将咖啡厅的落地窗冲刷得模糊不清。
鹿水月攥着滚烫的咖啡杯,指节泛白,杯沿腾起的热气氤氲了睫毛。
她望着对面神色冷峻的华花池,试图从他紧绷的下颌线里寻到一丝松动,声音却不自觉地发颤:\"你说要带我去北海道看樱花,说会在教堂给我戴戒指,这些...都是假的吗?\"
华花池垂眸盯着杯底的漩涡,陆离苍白的睡颜突然浮现在眼前。
重症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仿佛穿透雨幕,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捏了捏鼻梁,强迫自己看向鹿水月泫然欲泣的眼睛:\"那些话,是我在自欺欺人。\"
鹿水月猛地将杯子砸在桌面,褐色液体溅在雪白桌布上,晕开狰狞的痕迹。
她突然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破碎的哽咽:\"华花池,你真残忍。明明知道我从大学就喜欢你,明明每次约会都温柔得像在热恋,现在却告诉我,这一切都是你悼念陆离的替代品?\"
华花池喉间泛起苦涩。
三个月前陆离陷入昏迷后,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般抓住了鹿水月。
她笑起来有和陆离相似的梨涡,说话时会习惯性歪头,甚至连咖啡都只喝半糖拿铁。
这些相似点让他沉溺在虚假的温暖里,却在某个深夜惊醒——怀里的人终究不是陆离。
\"鹿水月,我是真的喜欢你。\"华花池握紧颤抖的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喜欢你的体贴,喜欢你的善解人意,也在无数个瞬间想过和你有未来。\"他突然起身扯开衬衫领口,露出锁骨处暗红的疤痕,\"但你看,这个疤痕是为陆离挡车留下的,就像我的心,早就刻满了她的名字。\"
鹿水月的瞳孔猛地收缩,盯着那道狰狞的疤,终于明白华花池为什么总在深夜偷偷看手机里的合照,为什么每次亲吻时都像在寻找另一个人的影子。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高跟鞋撞翻椅子发出刺耳声响:\"所以我连替身都不算?只是你逃避现实的工具?\"
\"对不起。\"华花池弯腰捡起鹿水月掉在地上的丝巾,布料上残留着若有若无的茉莉香,和陆离的发香如出一辙。
他将丝巾叠整齐放在桌上,声音低得像是在对自己说,\"你值得更好的人,而我...这辈子只能守着陆离了。\"
鹿水月抓起丝巾转身冲进雨幕,泪水混着雨水冲刷着滚烫的脸颊。
她终于看清橱窗里倒映的自己——不过是场盛大的独角戏,而观众席上,始终坐着另一个名字。
身后咖啡厅的玻璃门缓缓闭合,将华花池最后那句\"保重\"隔绝在雨声里,就像他们短暂而荒诞的感情,永远停留在了这个暴雨倾盆的下午。
鹿水月心里不是滋味,既然这样她还是回家去了,在家里哭了好久好久。
最后安静的睡着了,一切都好像是梦,可是又很真实的感觉,她也分不清了,为什么会这样呢?她真的很爱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