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知求助护士没用,华裳视线看向四周。
就在这时,人群中站出一个男人:“我恰好是b型血。”
华裳眸光一亮,正欲开口,只听男人问道:“你说的‘什么条件都可以’,是真的吗?”
感受到男人黏腻淫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华裳脸色顿时冷了下来。
还以为是个愿意帮忙的好心人,没想到……
她不予理会,看向其他人。
却被回避了眼神。
华裳抿了抿唇,顿时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世态炎凉,只是普通的血型,都没有人愿意献血。
难道她只能打电话让薄云宴过来一趟吗?
她就快要拿到离婚证了,她不想在这个时候节外生枝。
可紫宁的情况不能继续拖了。
正当华裳思索时,一抹高大的身影朝她走来。
“我是b型血。”
听见这句话,华裳她欣喜的抬起眸子:“太感谢了!”
看着眼前的男人,华裳面露惊讶:“是你?”
是她在生物材料楼的资料室遇到的那个男人。
“嗯,用我的血吧,你女儿在哪?”
男人声音低沉磁性,祁慕却莫名觉得耳熟,脑海中闪过祁慕的脸。
但男人的长相除了眼睛,和祁慕有天壤之别。
“跟我来。”
说完,华裳快步朝薄紫宁所在的手术室走。
看着华裳纤细的背影,腰瘦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握住,祁慕正要跟上,院长拉住了祁慕的手肘。
“先生,你不是要去给肺炎病人试药吗?”
祁慕不免皱起眉:“晚点,救人要紧。”
说完,他抽出手臂,跟上华裳的步伐。
不一会儿,两人走到窗口。
护士给祁慕抽血时,华裳站在他身后。
看着男人的背影,华裳眸色晃了晃。
这个背影和祁慕简直一模一样。
幸好看过这个男人正面的模样,如果单从背影,她恐怕会把男人当成是祁慕。
“好了。”护士抽了两袋血,将针头拔出:“可以了,这是葡萄糖。”
祁慕只是扫了眼被子里的葡萄糖水,没有要动的意思。
他的身体素质还不至于只是抽了两袋血就需要补充糖分。
“我还有事。”祁慕朝华裳打了声招呼。
虽然有点好奇薄紫宁究竟发生了什么。
但以他现在的身份,不适合多问。
“等等!”华裳急忙叫住男人:“先生,你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吧,后续我给您报酬。”
“不用了。”
祁慕拒绝完,大步离开。
见状,华裳手指缩了缩。
还是有好人的。
只可惜,她不知道这个男人究竟是什么身份。
华裳心中生出一个念头,等薄紫宁从手术室出来安定好,她就去趟院长办公室。
另一边,薄家。
饭桌上,薄子深一直心不在焉,吃了两口饭便跳下椅子:“我饱了。”
“这就饱了?”薄云宴看了眼像是没动过的碗,皱起眉:“吃完它。”
“哎哟,子深吃不下那就不吃了,你为难他做什么?”薄老夫人不赞成的出言维护。
这一次,薄云宴没有顺应薄老夫人的教育方式。
“珍惜粮食,老师没教过你吗?”薄云宴反问道。
薄子深撇了撇嘴,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苏阿姨说了,这都是下等人吃苦所以才道德绑架我们这些享福的上等人跟他们一起珍惜粮食。”
此言一出,薄云宴脸色只是微变:“她还说了什么?”
一旁的薄老夫人见状,伸手想拦薄子深。
她知道,薄云宴越是默不作声,说明越是在忍耐。
万一薄子深一句话说的不对……
看见薄老夫人的动作,薄云宴幽幽开口:“让他说。”
“说就说!”见薄云宴面色如常,薄子深毫不畏惧:“苏阿姨还说了,像我这样的小少爷,就算是像那句‘取之尽锱铢,用之如泥沙’也挥霍不完。”
薄老夫人默默的移开眼神。
而薄云宴则是彻底黑了脸:“一派胡言!”
薄云宴没有耐心跟薄子深周旋:“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你没胃口吃饭?”
“没……没什么。”薄子深心虚的低下了头。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已经对他这个儿子有七八分的了解。
只有撒谎心虚的时候才会低着头,不敢看别人。
“是你老实告诉我,还是我现在派人去查?”薄云宴并不想像之前那样纵着薄子深。
他已经发现,能让薄子深感到心虚的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
再不加以教育,他这个儿子怕是要被养废!
“薄子深,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现在自己告诉我,我还能看在你坦白的份上对你手软一点。”
被薄云宴这一连压力,薄子深终于忍不下去:“我告诉你就是了!”
“我们班里新来了一个转校生叫唐果果,她今天带了水果想分给我们,但是她是薄紫宁的同桌,所以没有人敢收她的水果。”
“然后呢?”
薄云宴耐着性子询问,脑海中莫名觉得“唐果果”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但他的注意力在薄子深后面那一句“没有人敢收水果”上。
看来班上的人都是以薄子深为首,才会那么抵触薄紫宁。
虽然这样不妥,但至少薄子深不会被欺负。
“然后我就让两个人去捉弄一下唐果果,结果我没有想到其中一个居然带了刀,薄紫宁为了保护唐果果受了伤。”
听完这一句,薄云宴猛地拍了一下桌子:“紫宁受伤了?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紫宁是你妹妹,你身为哥哥,理应照顾她保护她,可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薄云宴自知事情已经发生,对薄子深发脾气也没用。
“后面呢?紫宁去校医室了吗?”
薄子深被薄云宴的反应吓白了脸,再也不敢撒谎,小声回答道:“没,没有……”
……
“叮!”
手术室的灯熄灭,守在门口的华裳心不禁又提了提。
看着医生走出手术室,华裳立即上前:“我女儿的情况怎么样?”
“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现在还在昏迷。”
华裳舒了口气,悬着的心终于落下:“谢谢,辛苦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