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皎年也没犹豫,噔噔噔的就跑远了。
只是在找到书后,她郁闷的又数了一遍。
这也没错啊,那为什么她的沉默有点震耳欲聋!
冯绰见半晌没有回音,有些疑惑出声:“拿到了吗?”
阮皎年拿来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拟,麻木地坐在榻榻米上,用行动证明她的茫然。
这对吗?
冯绰赞许道:“对对就是这个,你看去吧。”然后他就转头泡茶去了。
阮皎年将信将疑翻页,一份手稿露出了鸡脚(不是)
她恍然大悟:搜嘎!
有些古旧的纸页上,端端正正的写着这么几个字。
【有问题,找衣鱼】
那不是……她想着,翻开了手稿第一页。
周围的世界开始迅速褪色。
……
北片郊区。
数不清的河牲尸体中,不断有黑气翻涌。
镰刀与直刀相撞的声音不绝于耳。
「遗妄」挥着雪亮的镰刀,与王面打的有来有回。
两个‘无量’境打斗造成的场压不可小觑,方圆十米,无人敢近。
“兄弟,我说你真不考虑加入我们古神教会?”「遗妄」吹着口哨,似乎打的很轻松。“高天原的入口已经被我会一名代理人找到了。”
王面不语,只是一昧的挥出刀罡。
“还不死心呢大傻逼,你爷爷来了!”
铛!铛—!
两柄短刃被「遗妄」的镰刀挥开,他看向那个戴月亮面具的男人。
“不知死活。”他腾出力砍向对方脖颈,同时眸中闪起妖冶的紫光。
妄念滋生,刚到’海‘境没多久的月鬼失神。根本无力去躲这一击。
王面微微皱眉,下一刻,时间回溯到五秒前,他飞掠到月鬼面前,将他推到天平那边,加之时间延缓,他稳稳接下这一击。
“真是得寸进尺!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白吗?”王面冷漠的声音响起,“不出所料,‘河神’的事果然出自你们的手笔。”
「遗妄」不在意的侧退两步,“所以呢?”
“你的命或者你的人,我总要带一个走。”
“滚蛋。”王面毫不客气道。
假面的其他成员在此时基本上都结束了战斗。
七个人,包围「遗妄」一个人。
孰胜孰败似乎很明显了。
“不论是单打还是群殴,你们都没有胜算。”王面收刀入鞘,王字面具搭着冷言,同时神威狠狠压向对方。
「遗妄」眸中亮着暗芒,他轻笑,“妄念欢迎你们。”
数条泛着深紫色暗芒的链条从「遗妄」身上爆发而出,向外疯长,很快便将这一片区域包裹的严严实实。
“我想你们一定很想见见它。”「遗妄」笑着,身影化为一道流光从紫链的空隙中钻出,随后收拢五指,将这个紫色链条团彻底封闭。
团内,翻涌的黑气逐渐汇向一处,一个硕大的身影逐渐凝实。
“队长,那是什么?”旋涡疑问。
“没有田螺神秘踪影,应该就是河牲费心供奉的‘河神’。”王面沉思,就这么把boss丢到他们眼前,那人究竟想干什么?
“「遗妄」跑了,那103小队的守望者岂不是有危险。”星痕出声。
“所以我们,速战速决。”王面拔出了弋鸳。
几人点头,向那个巨影疾驰而去。
「遗妄」飞速离开北郊,不出意外河边的祭祀要正式开始了。
那才是重头戏。
借着夜色的遮掩,「遗妄」在数座居民楼顶飞跃,吹着凉风,他蓝牙接通来电。
“差不多了,那个地方不会有人在意的,势必能给守夜人一个教训。”「遗妄」淡淡道。
谁跟他们正经打,他又不是什么好人,那么讲武德给谁看。
反正也没有胜算,倒不如趁此去把新的美杜莎的代理人捞到。
绝对不能给别人知道,他们美杜莎代理人竟然自己把自己玩死过一次。
“你找到人没?”
“找到了,在理发店做头发。”
“?”
“她说要把那玩意染成绿的。”
“……?”
“你来和她谈。”
“我不。”
“为什么?”韩少云奇怪。
“我和你不合,你自个谈吧,他们不敢骂我,但是可以骂你。”
韩少云:“……”
说话间,「遗妄」落在了一处平台,隔老远就看见了那家书店,露出了不怀好意的表情。
o(`√′*)歪嘴
……
书店外的枝丫被吹的沙沙作响,店内边看书边斟茶的冯绰动作一顿,看向窗外。
今天的风,格外的大呢。
刺眼的白光后,入目便是一张戏台,鼻尖萦绕着浓度极高的檀香。阮皎年一个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你没事吧?”伴着温温柔柔青叔音而来的还有一面丝帕。
阮皎年下意识道谢,发现嗓子恢复了正常。
她惊讶地接过手帕时不忘注意此时的情境。
略显破败的戏园内,仅有她与身旁这位男子。他们坐在戏台的正前方,两张木质太师椅中间的沉木桌上,一个香炉正冒着缕缕青烟。
“这是什么地方?”
穿着新中式衬衫的男人捻动佛珠的指尖一顿,微微侧目,“衣鱼没告诉你吗?
嗯……不过没什么大问题。”
他的声音像平缓的流水,配合着嘴角若隐若现的梨涡,整个人并不令人反感。
阮皎年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正欲再问些什么。
“嘘—”男人伸出食指,俊秀的面容上勾勒出浅浅的笑,他的另一只手在此刻拨下了一颗佛珠。
铮—!
清脆的琴音似乎让整个戏台变得明亮,阮皎年不由自主瞪大眼睛看向戏台。
破但还算干净的戏台上什么也没有,但那琴音分明就是从上面传来的。
帷幕唰地落下,一束光从后方打来,直直的照在幕布上。
阮皎年:?
戏园但是放映室??
她甚至听到了机器运转的声音。
阮皎年:???
她结合对方还布着尘灰的袖口,莫名觉得有些好笑。
你就多余扫干净那戏台。
她将目光移向正中央。
下一刻,阮皎年眼睛一睁一闭,发现自己出现在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这是……戏中戏?
脚下是一条小径,曲折的通向凉亭。
亭子里坐着一个穿着睡袍的女人,正在打电话
小径上还有一个扎着小辫的稚童,晃晃悠悠的走着路。
小朋友看着像刚学会走路,一不小心驯服双脚失败,“啪叽”一声摔了个屁股墩儿。然后他脸一鼓手一攥,抓起一把泥沙就是一个个四处挥洒。
阮皎年笑得合不拢嘴。
人类幼崽早期驯服四肢珍贵影像她今儿算是见识到了。
就在此时小朋友身后几米的水面上泛起涟漪,一只鳄鱼破水而出,朝小朋友爬去。
阮皎年瞬间惊掉下巴,她抬脚朝坐地上傻乐的孩子奔去。刹那间,一切静止,空气中浮起一行字:
【亲爱的读者,我是衣鱼,阅读过程中有什么不适与想法都可以找我】
一只背覆白色细鳞的昆虫在空中飞舞。
阮皎年打量它了好一会,点头,“好的好的。”
衣鱼,又叫书虫。
下一刻,时间恢复流动,阮皎年直接动用空间元素出现在小孩旁边,将他捞出鳄鱼视线内。
这只中小型鳄鱼原地甩了甩尾,朝小孩的方向张了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