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货郎的梦话糖与李寡妇的夜壶星
卯时三刻,荒诞村货郎的梦话糖在老槐树洞里闪光。李寡妇的夜壶里,花猫正抱着颗糖球打呼噜,尾巴卷着王大胆的打油诗:“夜壶盛星梦不落,糖霜封话话成歌”。
“死猫,压着我的诗了!”王大胆伸手去抢,却被李寡妇用夜壶盖敲了头,壶里晃出的糖霜星子粘在他疤上,像撒了把银河碎屑。花猫伸懒腰时,爪子勾破货郎的梦话糖袋,满树都是“我喜欢你”的碎语。
第二节:刘寡妇的算珠枕与李秀才的绣绷梦
巳时,刘寡妇的算珠枕滚到老槐树根。李秀才的绣绷梦里,她正用裹脚布替他补算盘——当然,梦里的裹脚布是金丝绣的。
“流口水了,酸文人!”她用算珠枕砸他,却见绷面上的戏水鸭变成真鸟,叼走了他嘴角的糖霜。秀才惊醒时,手里还攥着块绣绷碎片,上面歪歪扭扭绣着“夫”字,是她去年缝错的袜底。
第三节:赵老汉的树洞被与周媒婆的碎嘴梦
未时,赵老汉在老槐树洞铺开刻度被。周媒婆的碎嘴梦从糖粒里溢出,变成萤火虫在洞里飞:“赵老鬼,别把棺材板当枕头!”“张寡妇家的豆角该搭架了!”
“老东西,梦见我骂你了?”她戳着他腰上的疤笑,那是年轻时她用簪子划的。他往洞里塞了块梦话糖:“骂得好,比摇篮曲睡得香。”萤火虫停在她银簪碎末上,映出五十年前她追着他跑的剪影。
第四节:王屠户的树洞锣与张寡妇的糖霜梦
申时,王屠户把甜梦锣挂在树洞当门帘。张寡妇的糖霜梦里,他们的婚钟长成了糖果树,每颗果子里都藏着吵架时的尖叫与笑声。
“梦见我骂你了?”她戳着他胸口的钟纹。
“嗯,骂得比蜜还甜。”他摸着她腕上的铜锣镯,镯子里的糖霜正慢慢凝成他们的脸,“等梦话糖化了,咱们的秘密就全漏了。”
老槐树突然抖落糖霜,像下了场不会化的雪,把树洞染成了童话屋。
第五节:集体梦话与井里的百年糖
酉时,十二对夫妻在老槐树洞嚼梦话糖。王大胆的打油诗从糖里蹦出来,绕着李寡妇的夜壶飞;刘寡妇的裹脚布梦变成糖蝴蝶,停在秀才的算盘上;赵老汉的棺材板梦化成甜浆,顺着树洞流进井里。
“看!”张寡妇指着井中,百年糖正在凝结,每粒糖里都封存着一句梦话:王屠户的“别敲锣了,我认输”、她的“再拱豆角就阉了你的猪”、李秀才的“酸汤比墨水好喝”……
王屠户把最后一颗糖塞进她嘴里:“我的梦话,是‘张寡妇,嫁给我’。”她嚼着糖笑,发现他耳朵红得比货郎的胭脂还艳。
第六节:月下的糖霜誓与百年树洞
亥时,老槐树的糖霜雪落在洞口。张寡妇摸着树洞壁上的刀疤刻痕:“第十二年的梦话,要存这儿。”
“存。”王屠户用杀猪刀刻下新痕,旁边是她去年刻的“王大憨是猪”,“等百年后,树洞成了糖块,后人一敲,全是咱们的吵架声。”
她靠在他肩头,听着洞里的糖霜滴答声,混着远处货郎的拨浪鼓,像极了婚钟的前奏。周媒婆的碎嘴萤火虫停在赵老汉的棺材板刻度上,他趁机在她白发里别了朵糖霜花:“下辈子,还吵。”
第七节:尾声:树洞糖与井中永恒话
子时,货郎的拨浪鼓消失在糖霜雪里。祠堂井里的百年糖堆成了塔,每粒糖都是一句未说出口的情话。李寡妇的夜壶里,花猫的梦话震得糖球乱滚;刘寡妇的算珠枕下,秀才正写着《吵架梦话集》。
张寡妇把第十二颗梦话糖放进树洞,转头看见王屠户眼里的光——比糖霜还亮,比星星还暖。远处传来货郎最后的吆喝:“卖封存永恒的吵架糖!”她忽然轻笑,牵紧他的手——有些话,不必说出口,早已在糖霜里酿成了永恒。
老槐树的树洞门帘轻轻晃动,甜梦锣声里,十二对夫妻的呼吸渐渐合一。祠堂的断戒尺躺在糖霜里,成了书签,上面写着李秀才的结语:“梦话糖甜过蜜,吵架声暖过春”,而张寡妇用糖霜刻的横批是:“百年好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