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货郎的永恒糖与李寡妇的诗巢
卯时三刻,荒诞村货郎的永恒糖在老槐树桠间闪光。李寡妇的诗巢里,花猫正蜷在王大胆用糖霜写的情诗上,尾巴扫落的糖粒拼成“猫儿枕诗眠,情丝绕树颠”。
“懒猫!”她想轰它起来,却见王大胆用月亮勺给巢边的诗果树浇糖霜,勺柄上刻着她夜壶的轮廓:“给咱们的诗巢施肥。”
花猫突然跳上货郎担,爪子勾住块“永恒糖”,糖体里竟裹着去年中秋他们一起啃的月饼渣。
第二节:刘寡妇的绣绷巢与李秀才的算珠鸟
巳时,刘寡妇的绣绷巢挂在帐幔树梢。李秀才的算珠鸟叼来酸汤饼屑,撒在巢里当褥子:“酸汤味的窝,睡得香。”
“酸鬼!”她用绣绷轻拍他手背,绷上的戏水鸭却惊飞了算珠鸟,鸟儿翅膀带起的糖霜雨里,她看见去年他替她捡绣针时,眼镜滑落在地的裂痕——此刻正被糖霜填成了朵花。
秀才摸出颗永恒糖,糖心映着她弯腰捡绷子时的影子:“巢里该添只雌鸟。”
“要你管!”她别过脸,却在他转身时,把绣绷边缘的金线缠在他手腕上。
第三节:赵老汉的刻度藤与周媒婆的碎嘴糖
未时,赵老汉的刻度藤爬满老槐树,每寸藤上都刻着他们吵架的日期。周媒婆的碎嘴糖嵌在藤节里,成了刻度的标记:“五月初七,你骂我‘碎嘴婆’。”
“九月初三,你咒我‘烂棺材’。”他指着另一处糖粒笑,永恒糖在藤间闪着光,像极了她年轻时生气时,眼里泛起的泪光。
货郎的拨浪鼓在远处响,这次卖的是“能保存语气的糖”。她忽然凑近藤上的碎嘴糖,听见里面藏着她当年骂他的尖利嗓音,却比现在的铜铃声还柔软。
第四节:王屠户的永恒疤与张寡妇的星霜锣
申时,王屠户的永恒疤在阳光下泛着糖霜光。张寡妇的星霜锣挂在老槐树最高处,锣面上的十二道疤纹里,每道都嵌着永恒糖:“敲一下,甜一年。”
“那得敲烂它。”他抬手要敲,却被她拦住,指尖触到他胳膊上的第十二道疤——此刻正沾着她今早替他抹的艾草膏。
老槐树突然发出嗡鸣,糖霜和星屑纷纷扬扬落下,混着他们相视而笑的呼吸,成了比婚钟更暖的音。
第五节:集体刻度与井里的永恒锦
酉时,十二对夫妻用永恒糖给老槐树织锦。王大胆把诗巢的糖诗融成线,李寡妇的花猫踩着线团在树上跑;刘寡妇的绣绷巢拆成锦缎,秀才用算珠鸟的羽毛当针;赵老汉的刻度藤缠成锦边,周媒婆的碎嘴糖成了锦面上的星。
“看!”张寡妇指着井里,永恒锦正缓缓展开,上面绣着他们的全部吵架史:王屠户的臭脚、她的铜锣、李秀才的算盘、刘寡妇的裹脚布……每样物件都裹着糖霜,闪着柔光。
王屠户把最后一块永恒糖按在锦上:“咱们的故事,甜得能齁死鬼。”她笑着点头,发现锦面上的糖霜纹路,竟和老槐树的年轮一模一样。
第六节:月下的刻度吻与永恒的第十二年
亥时,老槐树的永恒锦在月光下泛着银光。张寡妇摸着锦面上自己的铜锣纹:“十二年了,吵架没停过。”
“停不了。”王屠户的疤蹭过她额头,永恒糖在他嘴角化出小坑,“你看这锦,缺了吵架,就像糖没了甜。”
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眼里映着锦面上的自己——叉腰骂人的模样,比货郎卖的胭脂还鲜亮。周媒婆的碎嘴糖在刻度藤上轻轻震动,赵老汉趁机在她唇上印了个糖霜吻:“第十二年的糖,比初吻还黏。”
第七节:尾声:永恒锦中的星光与井里的甜梦
子时,货郎的拨浪鼓化作永恒锦上的流苏。祠堂井里的永恒糖堆成了山,每颗糖里都睡着夫妻的甜梦。李寡妇的诗巢里,花猫正用尾巴拨弄糖霜星;刘寡妇的绣绷锦盖在帐幔树上,成了算珠鸟的婚被。
张寡妇枕着王屠户的胳膊,听着老槐树的心跳。他的永恒疤贴着她的掌心,像块永远温热的糖。远处传来货郎模糊的嗓音:“卖永远吵不散的夫妻糖……”她忽然笑出声,把脸埋进他怀里——这里早已是最甜的归处。
老槐树的刻度锦随风轻晃,每道纹路都在诉说:吵架是裹着糖霜的疼,相爱是藏着刀疤的甜。祠堂的断戒尺插在锦边,成了书签,上面刻着李秀才的绝笔:“十二春秋吵未休,糖霜织就百年裘”,而张寡妇用星霜锣刻的横批是:“吵到永恒,甜到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