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骨寒意顺着指尖渗入骨髓,我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指甲正在剥落。
当指尖轻轻触碰在青铜骆驼铭文上时,一股寒意瞬间顺着指尖传遍全身,那触感异常诡异,就像是在抓挠一块历经千年冰冻的尸皮一般,冰冷、僵硬且毫无生气。
然而,这还不是最可怕的,真正让人毛骨悚然的是,当我试图用力抠动铭文时,指腹竟然渗出了一种青绿色的液体,而这液体显然不是正常的鲜血,而是某种不知名的铜汁!
铜汁顺着指尖缓缓滴落,仿佛是从青铜骆驼身上流淌出来的一般,它们滴落在铸造台上,发出一阵“滋滋”的声响,那声音就像是毒液在腐蚀金属,又像是某种邪恶的仪式正在悄然进行,让人不寒而栗。
直播间的镜头仿佛被一股神秘力量操控,自动对焦到我正在溶解的指甲盖。
在特写画面中,令人作呕的一幕呈现在观众眼前:甲床下蠕动着米粒大的青铜蠹虫,它们尖锐的口器贪婪地啃噬着骨膜,每一下动作都让人头皮发麻。
“啊啊啊!”我惊恐地甩着手向后退去,慌乱中撞翻了一旁的模具。
模具里滚出一个半成品的青铜头颅,那张脸的五官在液态金属中不断流动、变幻,最终定格成我三天前惊恐的表情,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而我的恐惧被永远地铭刻在了青铜之上。
就在这时,弹幕突然被甲骨文淹没,所有文字逆向滚动,如同倒流的时光,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层神秘而诡异的色彩。
与此同时,铸造殿四壁的尸虺浮雕开始渗血。那血并非鲜红,而是青铜锈蚀的浊绿色,仿佛是古老的诅咒在这一刻苏醒。
那浊绿色的血液,如同被一股神秘力量引导着一般,沿着水脉纹路缓缓地流淌着。它像是一条绿色的毒蛇,蜿蜒曲折地前行,最终汇聚到了中央熔炉之中。
当视线转移到炉内时,所见到的景象简直令人毛骨悚然。这里面沸腾的并不是普通的铜汁,而是无数泡发的脏器!
这些脏器在高温的作用下,已经变得面目全非,有些甚至还在微微颤动,仿佛它们仍然具有生命一般。
其中,肺叶在气泡中一张一合,仿佛在进行着某种诡异的呼吸。每一次的开合,都伴随着“咕嘟咕嘟”的声音,让人不禁想起溺水者在水中挣扎的情景。
而心脏则更是可怕,它每一次的搏动都震得地面发颤,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随着它的跳动而颤抖。
“墨爷...转身...”卡成电流杂音的弹幕里,突然传来“白蹄乌”的嘶鸣。我僵硬地回头,只见那匹早该化作青铜的骆驼竟立在熔炉旁。
驼峰裂开蛛网状的缝隙,每道裂缝里都嵌着一颗人眼,那些瞳孔正同步缩放,如同精密的仪器般聚焦在我的咽喉,仿佛下一秒就要将我吞噬。
就在我惊恐万分之际,熔炉突然探出青铜触须。
第一条触须如毒蛇般卷住我的脚踝,我清晰地感受到金属细胞注入血管的灼痛,仿佛有无数根细小的钢针在血管中穿梭。小腿肌肉瞬间僵化,皮肤表面浮现出饕餮纹的浮雕质感,仿佛我正在被异化为一件青铜器物。
第二条触须更为凶残,直接刺入我的右眼。在视网膜爆裂前的瞬间,我捕捉到了一幕恐怖至极的画面:数以万计的“我”被钉在青铜树上,树根缠绕着巨型尸虺骨架,每节脊椎都嵌着龟甲残片,仿佛这是一个无尽的轮回,而我只是其中渺小而悲惨的一环。
我在绝望中试图寻找一丝生机。左手摸到半块震卦青铜砖,几乎是本能地砸向触须。然而,就在砖面触及触须的瞬间,卦爻突然暴长成锁链,将我拽向熔炉深处。沸腾的脏器群瞬间裹住我的头颅,刹那间,鼻腔灌满了两千年前的防腐药香,那气味中混合着死亡与古老秘术的气息,令人窒息。
此时,尸虺骨架正在重组。盆骨处的青铜钉逐个崩飞,暗红骨髓从钉孔喷涌而出,在空中凝成《撼龙经》残章,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秘密。肋骨如莲花般绽放,腔体内悬浮着昆仑墟星图,紫微垣位置嵌着我丢失的防风打火机,这看似毫无关联的物品,却在这诡异的场景中显得格外突兀和神秘。
弹幕画面突然分裂成二十八个视角,每个镜头都在直播不同时期的我,而这些“我”正被活生生铸进青铜器。
这一幕让我感到无比的绝望和恐惧,仿佛我的每一个瞬间都被定格,成为了这场恐怖仪式的祭品。
“找到...玉脉...”一个沙哑的嗓音从熔炉底部传来,仿佛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我强忍着恐惧,扒着滑腻的心脏组织下潜,在心室最深处触到一块冰凉玉璧。璧面谷纹与我掌心的青铜脉路完美契合,仿佛这一切都是早已注定。
嵌合的刹那,整座铸造殿响起龟甲开裂的脆响,所有青铜化的“我”同时转头,复眼瞳孔里映出尸虺缓缓睁开的竖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