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声的沉默最伤人。”
谢彧行咕哝了一声,刚想放开季瓷,就察觉到下巴上传来温热的濡湿。
他的身体一僵,充满坏主意的大脑一片空白。
“你……”他低头,看着季瓷:“你是不是亲我了?”
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的欣喜。
季瓷弯了弯眼睛,在他的注视下,垫脚,在他的唇角亲了一下:“对,怎么了?”
怎么了?
谢彧行不敢相信,季瓷还敢问这句话!
她敢亲他,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白翰飞必须死!
意味着白思盈也得死。
还有谢嘉泽也逃不了!
谢彧行除了高兴外,满脑子都是杀杀杀。
他必须得除掉所有让季瓷不高兴的人,才不会辜负这个吻。
“季瓷……”他哑着嗓子:“你……”
“我好像有点喜欢你了。”
比起感情上一张白纸的谢彧行,谈过一次畸形恋爱的季瓷还是稍稍有那么一点经验的。
不等谢彧行的问题问完,她就给了最真切的答案。
没错,她早就喜欢谢彧行了。
在他让自己抽谢嘉泽鞭子的时候,在他陪着自己哄孩子的时候,在他温柔的看望院长妈妈的时候,在他努力的给自己解决一切问题的时候。
谢彧行也许是个神经病,但却是对季瓷最好的神经病。
除了院长妈妈,季瓷从未遇到过对她这么好的人。
她承认,自己根本没有办法拒绝这份温暖,根本无法控制自己在靠近温暖的时候不爱上他。
“你……”谢彧行抿了抿唇,突然间有些恼羞成怒:“你怎么能提前说?这明明该是我的台词!”
季瓷弯了弯眼睛:“可我对你的喜欢,在这个时候忍不住了,必须要说出来,怎么办啊。”
“谢彧行,我好喜欢你啊。”
谢彧行不说话了,只抿着唇狠狠的看着季瓷,然后……
“什么?”
季瓷弯了弯眼睛。
“我也是。”
“你也是什么?”
“我也喜欢你。”
谢彧行终于无法控制自己心中恶念,对着这个调戏自己的女人恶狠狠的就啃了上去。
先是凶狠的吻,随即便是温柔和呵护。
这么一个可怜的、让他欢喜的小姑娘,终于喜欢他了。
他怎么能不高兴呢?
唇齿纠缠间,季瓷听到谢彧行一遍遍的说我喜欢你。
季瓷,我喜欢你。
我真的非常喜欢你。
这话不知重复了多少遍,等两个人依依不舍的分开时,已经到了下班时间。
而季瓷的手机中,也接满了白翰飞的未接电话。
白翰飞此刻焦躁不已,恨不得穿透电话线,去抓季瓷出来接电话。
季瓷这个神经病,又要车子又要司机,可他将一切东西都送给她的时候,她却又嫌弃破,甚至还让司机放假!
前者他可以忍,后者的他完全不能忍!
那个司机,是白翰飞安排好的后手。
季瓷愿意捐献器官最好,他可以让司机在术后制造车祸除掉季瓷。
可倘若季瓷不愿意,这个司机的作用就更大了!
将她绑了,用一些非常手段更换肾脏,然后在手术结束后,将她除掉!
两种想法,每一种白翰飞都做了详细的计划,可他偏偏没有想到季瓷不按照常理出牌。
她竟然让司机放假了!
这样,他还怎么知道季瓷的行踪,还怎么控制她!
季瓷在看到白翰飞的电话时,脸上的神色冷了下来。
谢彧行指尖勾着她的发丝,轻笑道:“现在要看看,我的泰山大人要干什么了。”
季瓷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这个称呼很好吗?”
谢彧行弯了弯眼睛:“不好吗?”
“我亲切的叫我祖父爷爷,也不妨碍我夺了他的权,让他在疗养院中渡过残生啊。”
只要能达成目的,他不介意任何称呼的。
而且……
他温柔的道:“我和泰山之间的关系这么亲密,必须得给他个比爷爷更加刺激的套餐啊!”
他已经迫不及待看白翰飞吃枪子了。
这个家伙,还是这么皮。
季瓷忍不住又的瞪他,可在看到白翰飞来电之后的愤怒和疲惫,却消失殆尽。
“有事?”如同下午一般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
白翰飞强按捺着怒火,才能正常说话:“阿瓷,我听说你把司机给辞退了?”
季瓷忍不住看向谢彧行,他们刚刚光顾着互诉衷肠了,好像没有提到这个司机、
但是……
“对,怎么了!”
谢彧行做的就是她做的,承认了又怎么样?
她这副模样,又把白翰飞给气了个够呛。
“那个司机是爸爸用惯了的,你怎么能……”
“那你就雇回去啊,你又不是只有一辆车。”季瓷的声音突然顿了下:“等等,你不会真的只有一辆车吧。”
关你什么事!
白翰飞心中恶狠狠的开口,口中却道:“怎么会?爸爸有许多车子,而且那些都是你的。”
“这还差不多。”季瓷满意的说了一句,又幽幽的道:“除了我,白思盈难道不给一点吗?”
终于提到这里了!
白翰飞微微勾起唇角,语气哀伤:“思盈得了急性尿毒症,如果不能集市换肾的话,拿生命就可能只剩下……”
“哈哈,这种好事,你怎么现在才告诉我?”
季瓷没等他演完,便用两个哈哈让白翰飞瞬间破防。
白翰飞可以容忍季瓷的一切行为,但却根本无法忍受季瓷诅咒他的宝贝女儿。
这是他一点点养大,用心看护,努力培养的好女儿。
季瓷这个孤儿,凭什么评价她?
“她是你妹妹!”他声音陡然低沉。
“知道啊,小几个月的妹妹。”季瓷回顶了回去:“爸爸,这是什么原因啊。”
白翰飞语塞,不管说什么,季瓷和思盈之间的出生时间做不了解,这永远都昭示着他曾经出轨。
这一刻,他突然理解了妻子为什么要让他对那对母女下手。
不除掉她们,他的女儿就永远无法挺直腰板。
二十几年前,他做这件事情失手了,现在却不会了。
季瓷,必须死!
心思电转,他语气哀伤:“阿瓷,你还在怪爸爸吗?”
“爸爸也知道错了,但不知道该如何来补偿你。”
“你妹妹生病,你又这样。”他苦笑道:“爸爸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那你去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