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川秘道内,寒气与地热交织,冰棱与岩浆在洞顶并行。洛雪指着前方两扇巨大的石门,门上分别刻着火焰与冰晶图腾,缝隙间渗出的热气与冷气相撞,形成漫天白雾。
“这便是‘冰火两仪阵’。”洛雪取出雪莲吊坠,冰晶在她掌心凝结成花,“千年前,先祖以冰心诀镇冰门,雾隐宗祖师以清风剑意镇火门,两门同开,方能通过。”
苏若雪握紧青锋,剑刃上的雪莲纹路与吊坠共鸣,竟在剑身上结出一层薄冰:“花兄,林羽,你们保护洛雪,我与练大哥分别镇守两门。”
练云铮踏前半步,长剑刺入火门缝隙,剑意如春风化雨,门内传来岩浆翻滚的轰鸣。苏若雪则将青锋插入冰门,冰心诀顺着剑身蔓延,冰棱竟开出淡蓝色的雪莲。
突然,火门内喷出赤红岩浆,冰门中涌出百丈冰浪。苏若雪运转剑意,将冰浪凝成冰桥,练云铮则以剑势引动岩浆,在冰桥上浇出火纹。两股力量在桥上相撞,竟形成水火交融的太极图。
“快!趁阵眼松动!”洛雪惊呼。众人踏过冰火桥时,苏若雪瞥见桥身刻着古老的铭文:“非同源之力,不可破此阵。”她恍然大悟,原来雾隐宗与雪莲宫本为一体,方能破解先祖留下的考验。
初得秘道,火焰山的赤红山体已近在眼前。山腹处裂开巨大的缝隙,岩浆如火龙般盘旋上升,玄阴教教主立于火山口,手中无明玉佩与地心魔火共鸣,脚下躺着昏迷的雪莲宫宫主。
“苏若雪,你终究还是来了。”教主摘下面具,露出左颊的咒文刺青,“当年黑袍大人被雾隐宗封印,今日我便用这地脉之力,让你们陪葬!”
洛雪惊呼:“那是我父亲!你竟敢……”
“没错,宫主大人不肯交出雪莲,我只好用他的血祭阵。”教主挥袖,岩浆中浮出九具青铜鼎,鼎中分别插着雾隐宗、雪莲宫等门派的旗帜,“看见这些鼎了吗?每毁一面旗,地脉就暴走一分。”
苏若雪望向鼎中旗帜,赫然发现白逸尘的玉笛残片被钉在雾隐宗旗上。她运转剑意,试图召回残片,却见教主手中的无明玉佩突然发出强光,鼎中竟浮现出黑袍人的虚影。
“当年你师祖背叛我,如今你也要步他后尘?”虚影开口,声音混着岩浆的轰鸣,“看看这地脉之力,只要你助我重生,整个江湖都将臣服!”
苏若雪头痛欲裂,脑海中闪过祖师爷的记忆:原来黑袍人曾是雾隐宗首徒,因爱生恨引发战乱,祖师爷为救他才设下五世封印。此刻虚影并非真实,而是地脉魔气凝聚的执念。
“你困在仇恨里太久了。”苏若雪青锋轻点地面,“真正的强大不是毁灭,而是放下。”
教主狞笑着挥手,九具青铜鼎同时喷火,地脉震动加剧。练云铮挥剑斩向鼎身,却被火浪震退;花无缺试图拆解阵法,却发现旗面咒文与无明玉佩联动。
洛雪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母亲的遗物——一枚刻着“同源”的玉佩,与苏若雪的雾隐令贴合:“试试这个!当年两派决裂时,先祖留下的和解信物!”
两枚玉佩合一的瞬间,火山口竟降下甘霖,那是天山冰川的融水。苏若雪趁机将剑意与冰心诀同时注入地脉,青锋剑彻底透明,化作一道光柱直冲天际。
“看!那是雾隐宗的‘天光剑意’!”林羽惊呼。
光柱中,黑袍人虚影逐渐消散,临终前露出释然的微笑:“原来……解脱是这种感觉……”教主手中的无明玉佩碎成齑粉,地脉魔气随之平息。
洛雪扑向父亲,雪莲吊坠的光芒治愈了他的伤口。苏若雪望着逐渐冷却的火山,发现青锋剑已化作点点青光融入自己体内——她知道,这是剑意的最终归宿。
“地脉已稳,玄阴教的阴谋破灭了。”花无缺擦去额角汗水,“但你的剑……”
“剑在心中。”苏若雪望向东方,雾隐阁的方向有白鹤飞过,“只要心怀侠义,草木皆可为剑。”
三日后,西域各门派在火焰山签订新的和平公约,雪莲宫与雾隐阁重新结盟。苏若雪将融合的玉佩交给洛雪,玉佩竟化作两朵雪莲,一朵留在西域,一朵随风飘向中原。
返程途中,林羽指着星空:“天狼星已恢复如常,江湖暂时太平了。”
练云铮握着苏若雪的手,竹哨声与雪山回响:“下一站去哪?”
她望着手中的雾隐令,上面浮现出新的纹路:“听说南海有鲛人泣珠,或许那里也需要守护。但无论去哪……”
“我们都在一起。”花无缺接过话头,展开新的江湖地图。
夕阳将四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火焰山已披上绿装,曾经的熔岩裂缝中长出了忘忧草。苏若雪知道,江湖的故事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有像雾隐阁这样的存在,就永远有驱散迷雾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