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晓浮抬头仰望天空,然后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孩子,心中涌起一股怜爱之情。
不知何时,小家伙已然沉沉睡去。
或许是刚才坠入深潭的经历,让她受到了惊吓,如今安全了,倦意便如潮水般袭来。
末晓浮小心翼翼地抱着月可,缓缓站起身来,朝着小木屋走去。
才走了几步,就瞥见月常青神色慌张地四处寻找,口中高声呼喊着:
“可儿!……”
末晓浮生怕这呼喊声会惊醒孩子,急忙施展出一道法术,让孩子的耳朵暂时屏蔽外界的声音。
随后,他抬起头,望向月常青,轻声呼唤道:
“月先生!……孩子在这里!……”
月常青循声望去,这一看,不禁吓得魂飞魄散。
眼前的男子,身形单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看上去像是久病缠身之人。
然而,他的肤色却苍白如鬼魅,全身被黑衣紧紧包裹。
那身装扮,宛如从地狱走出的魔鬼。
此刻,那魔鬼怀中抱着的孩子,分明就是月可。
末晓浮敏锐地察觉到了,月常青眼中的恐惧,连忙开口解释道:
“月先生!……我知道自己的模样有些吓人,但我绝不会伤害你和可儿,你大可放心!”
月常青闻言,心中的恐惧稍稍减轻了一些。
他鼓起勇气,走到末晓浮面前,颤抖着伸出手指,指着月可,焦急地问道:
“可儿这是怎么了?”
“她平日里早晨醒来后,就不会再入睡了。”
末晓浮一脸疑惑地问道:
“月先生,你每次出门,都将可儿独自留在家里,你又如何确定,她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不会睡着呢?”
月常青心中对末晓浮的恐惧,此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月常青轻声呢喃道:
“可儿一岁时便能开口说话,也能下地走路了。”
他的目光中,流露出一丝欣慰,但紧接着又被忧虑所取代:
“也是从那时起,她清晨起床后,便再也无法入眠。”
“无论我走到哪里,她都会紧紧跟随。”
月常青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
“她的眼睛与常人不同,我不敢带她走出树林,生怕被他人发现,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然而,月常青的语气中,又充满了对可儿的疼爱:
“不过这孩子,倒是十分听话懂事。”
“我每次出门给人看病,交代她的事情,她都能乖乖听从。”
月常青的眉头却越皱越深:
“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何,每次我回来时,她都不在家里。”
“而每次,我都是在这深潭附近找到她。”
他的眼神中满是担忧:
“我真怕她会,不小心掉进潭里。”
“今日出门前,我千叮咛万嘱咐,才放心地离开。”
“可是……她竟然还是跑来这里!”
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解和担忧。
末晓浮叹息一声:
“哎!……孩子只是太寂寞了,并无大碍。”
他看着月常青,真诚地说道:
“月先生,我姓末,名夜,字晓浮。”
“日后你出门时,尽管放心,可儿就交由我来照顾吧!”
月常青再次凝视着末晓浮,此刻心中已无畏惧,故而看得格外清晰。
实际上,末晓浮的面容生得极为俊美,然而却仿佛被某种疾病所困扰,显得有些病态。
出于医者的本能,月常青关切地问道:
“末公子,你是否身体有所不适?”
“要不……让我为你诊治一番?……”
末晓浮心头一震,若是换作他人如此言语,或许他早已怒不可遏,甚至动手杀人了。
然而,眼前之人乃是月可的父亲,末晓浮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他耐心地轻声说道:
“月先生……在下并无大碍,只是久居阴暗潮湿之地,终日不见阳光,故而面容略显病容。”
月常青微微点头,道:
“原来如此!”
他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微笑,略带歉意地说道:
“末公子……真是抱歉啊!……”
末晓浮回应道:
“无妨!”
月常青接着说道:
“可儿有人照料,我自然是欣喜的。”
“如此一来,我便能安心地在外面多活动活动。”
“也能多挣些钱财,为可儿购置些吃穿用度。”
“只是这样……不知是否会给公子增添麻烦?”
末晓浮的面庞上,绽放出从未有过的温柔。
他微微垂眸,凝视着怀中的孩子,嘴角扬起一抹醉人的弧度:
“这孩子真是可爱至极,我甚是喜爱。”
“反正……我是个漂泊无依的人,如果月先生不介意,我愿意留下来照顾可儿。”
月常青满心欢喜地说道:
不介意不介意!……有公子照料可儿,我求之不得呢!”
“只是我……仅有一间木屋……恐怕会委屈了公子!”
末晓浮心中暗自思量:
不过是房子罢了?
若不是担心吓到你,我眨眼间就能变出一座府邸。
他嘴角轻扬,微笑着说道:
“放心吧!……房子的事……交给我即可……”
“今日天色已晚,先凑合一夜。”
“明日月先生,尽可放心出门看诊。”
“我定会将房子建造得宽敞一些,舒适一些,让可儿住得舒心。”
月常青连连点头,应道:
“好好好!……一切就听公子的!……”
“那我们回去吧!”
末晓浮颔首示意,紧跟着月常青,朝着木屋缓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