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正午时分,楚启安悠悠转醒,只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噬咬。
他强撑着起身,高呼一声:“来人!”
随着话音落下,一人推门而入,来者正是林念楚。
林念楚一开口,便如惊雷般炸响:“十世九宗昨日死伤无数,可是你所为?”
“我并不知晓,或许是以我之名行此事。”楚启安说完,又如泄气的皮球般瘫软下去。
林念楚注意到楚启安的神情有些异样。林念楚心头一紧,连忙快步上前,关切地问道:“你的样子不对劲,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就在这时,辛华听到声音也匆匆赶来。他一眼瞥见林念楚正站在楚启安身旁,不禁眉头一皱,面露不悦之色。辛华毫不客气地对林念楚说道:“你让开,还有你是谁?”
林念楚见辛华如此无礼,心中有些不快,但他并没有与辛华计较,而是解释道:“我是楚启安的朋友,看到他不舒服,所以过来看看。”
然而,辛华似乎对林念楚的解释并不在意,他粗暴地伸手将林念楚推开,然后径直走到楚启安面前,二话不说便伸手搭上了楚启安的脉搏。
过了一会儿,辛华松开手,脸色凝重地说道:“你先休息一下,我让人给你煮汤药。”接着,他转头看向林念楚,语气生硬地说:“还有你,也出来一下。”
林念楚闻罢,亦是如泄气的皮球般长叹一声,然后步履沉重地走了出去。辛华刚要抬脚迈出门槛之际,楚启安却突然开口说道:“辛华,密旨究竟在何处?”
辛华无奈地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回答道:“现在,我还不能将它交予你。”
“昨天是不是用针扎我了?”楚启安一脸狐疑地看着辛华,追问道,“还有那针上究竟有什么东西?”
辛华沉默片刻,终于还是点了点头,承认道:“没错,那针的确是我扎的。”
楚启安的脸色瞬间如乌云密布般阴沉下来,他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仿佛要将一切都咬碎,恶狠狠地问道:“那针上到底有什么?”
辛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声音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捏住,缓缓地从牙缝中挤出来:“那针是用高浓度迷药泡过的。”
听到这话,楚启安的眼睛猛地瞪大,如铜铃一般,他难以置信地盯着辛华,那目光犹如两道凌厉的闪电,直直地刺向辛华,厉声道:“你竟然用迷药来对付我?”
辛华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他的嘴唇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连忙解释道:“我也是迫不得已,你当时的状态实在太危险了,我只能出此下策。”
楚启安冷哼一声,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他冷笑道:“好一个迫不得已,那密旨呢?现在我这个样子,你还打算把密旨给我吗?”
辛华面露难色,犹豫了一下,说道:“你现在这个样子,我确实不能把密旨给你。你还是先调整一下自己的状态吧。”
辛华言罢,又取出几根银针,楚启安嘴角微扬,轻笑道:“好好好。”
辛华闻之,旋即退步离去,待见林念楚,不禁诧异道:“你当真是楚启安的朋友?楚启安向来独来独往,鲜少交友,况你并非寻常女子,身上竟有股江湖气息。”
林念楚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我与楚启安的缘分说来话长。我自幼闯荡江湖,前些日子偶然救了他一命,这才结识。”
辛华目光如炬,上下审视着林念楚,心中的疑虑如潮水般汹涌:“你身为江湖人士,却接近楚启安,究竟意欲何为?莫非是怀揣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林念楚蛾眉轻挑,神色凝重,义正言辞道:“我林念楚堂堂正正,问心无愧,救他只是出于侠义心肠,绝无半分杂念。”
辛华眉头紧蹙,满脸狐疑:“且慢,你怎会救得了楚启安?以楚启安的身手和身份,岂会有人能轻易取他性命?”
林念楚目光如炬,言辞恳切,宛如洪钟大吕:“那日他遭奸佞小人算计,身中奇毒,犹如残花败柳,颓然无力,又被一群如饿狼般凶狠的杀手围攻。我恰巧路过,见他命悬一线,便仗义出手。我使出江湖上独门的解毒之法,犹如灵丹妙药,暂且遏制了他的毒性,又与杀手们斗智斗勇,这才将他从鬼门关硬生生地拉了回来。”
辛华听后,马上像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大笑道:“说的倒是好听,但是楚启安没有内力,而且楚启安出门很少不带手下。”
林念楚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仿佛被一层乌云笼罩,她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一股寒风吹过,“你不信就算了,我又何必强求你相信。我救楚启安乃是千真万确之事,至于他出门是否带手下,那日情况特殊,我又怎会知晓。”
辛华的笑声戛然而止,他的眼神犹如两道寒冰,死死地盯着林念楚,“我劝你还是如实道来,倘若你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林念楚双臂抱在胸前,宛如一座坚不可摧的堡垒,毫无畏惧地回瞪着辛华,“我行得正坐得端,没做过任何亏心之事,自然不怕你查。你若不信,大可去询问楚启安。”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之时,屋内传来楚启安那仿佛风中残烛般虚弱的声音,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灭。“辛华,莫要为难她了,她的确救过我。”
辛华听闻此言,脸色略微缓和了一些,就像乌云中透出的一丝阳光,但对林念楚的警惕依旧不减,犹如一座冰山,冰冷而坚定。他转身面向林念楚,说道:“此次暂且信你,但若让我察觉到你有任何不轨之举,定然不会轻易饶恕,就如同那雷霆万钧,让人无处可逃。”
林念楚轻哼一声,那声音如同一只高傲的孔雀,高昂着头颅,展示着自己的美丽与骄傲。“我还会怕你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