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如浓稠的墨汁,缓缓浸透了阿尔杜勒酒店的雕花窗棂。摇曳的烛光在宋铭棱角分明的脸庞上跳跃,将他握着酒杯的指节染成琥珀色。他望着杯口浮起的细小泡沫,听着邻桌商人谈论北疆奇闻,耳朵却下意识捕捉着角落里阿尔杜勒与几个老主顾的交谈。
“你们听说北疆的新鲜事没?” 阿尔杜勒擦拭着酒壶的动作突然顿住,布满皱纹的眼角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说是有人在雪原深处瞧见了会发光的裂缝,就跟传说里的介子空间一个模样!” 他刻意压低的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激动,成功吸引了围坐过来的众人。
宋铭的手微微一颤,杯中的麦酒晃出细密的涟漪。介子空间,这个从来只听说过,但是都没有人见过,一般地方,大家都是反对在公众场合谈这件事的。可此刻酒馆里的客人们却浑然不觉危险,反而兴致勃勃地追问细节。
“听说跟个落魄贵族的小子有关。”阿尔杜勒一脸神秘地压低声音,同时警惕地扫视了一圈周围,仿佛生怕被别人偷听去似的。接着,他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继续说道:“那小子叫杰瑞,看起来文文弱弱的,就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可谁能想到呢,这小子的嘴巴简直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样,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我们从来都没听说过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阿尔杜勒越说越激动,声音不自觉地又拔高了几度,干枯的手指在空中不停地比划着,仿佛要把那些他口中描述的事物都给画出来一样。“他说有一种会自己移动的座椅,人只要坐在上面,它就能自动往前走,根本不需要人去推或者拉。还有能透光的墙面,就像水晶一样透明,但又比水晶样式还要多。更夸张的是,他居然还说有能住下百人的高楼,而且那楼还特别高,高到100层呢!”
说到这里,阿尔杜勒突然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猛地停顿了一下。他的眼睛瞪得浑圆,像是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然后深吸一口气,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语气接着说道:“最最稀奇的是,这小子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那些东西都可以用普通的材料打造!你们能想象吗?普通材料啊!居然能用普通材料去做那么漂亮的水晶!”
他的话音刚落,酒馆里原本喧闹的氛围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手突然扼住了一般,瞬间变得鸦雀无声。人们面面相觑,脸上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紧接着,惊叹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有的人甚至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
而在这一片喧闹声中,宋铭却显得异常安静。他静静地坐在角落里,仿佛与周围的一切都隔绝开来。他的目光低垂着,凝视着杯底沉淀的麦芽,那麦芽在灯光的映照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黄色,宛如被阳光亲吻过一般。他的睫毛浓密而修长,微微颤动着,在眼下投出一片浓重的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
阿尔杜勒的声音在酒馆里回荡,他描述的每一个细节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宋铭的心口。宋铭的眉头微微皱起,他的脑海中不断闪过各种念头。经过一番调查,最终的线索竟然又指向了杰瑞,这实在是让人意想不到。
“会不会真是介子空间?”有人迟疑地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不确定,仿佛这个问题太过惊人,让他自己都有些难以置信。这句话就像一道闪电划破夜空,瞬间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人们的目光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纷纷投向说话者,交头接耳,低声议论起来。
“传说里,拥有介子空间的人能够从虚无中取出宝物,知晓千年后的事情……”另一个人接着说道,他的话语中带着些许敬畏,仿佛这个传说中的介子空间是一种无比神秘而强大的存在。众人听闻,脸上都露出惊讶的神色,有人甚至倒吸一口凉气。
“这怎么可能?介子空间不过是一个传说罢了,怎么会真的存在?”有人满脸狐疑地说道,他的声音中透露出深深的怀疑和难以置信。仿佛这个概念是如此荒谬,以至于他无法接受它的真实性。
然而,另一个人却立刻反驳道:“可是,如果不是介子空间,那又该如何解释这里的一切呢?”他的语气坚定,似乎对自己的观点有着十足的把握。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周围的环境,似乎在寻找能够证明他所言不虚的证据。
一时间,人们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有的人支持前者的观点,认为介子空间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而另一些人则倾向于后者,觉得这里的种种迹象都表明介子空间确实存在。这个话题就像一个谜团,让人摸不着头脑,却又充满了无尽的吸引力。
正当人们争论得热火朝天的时候,酒馆的大门突然被猛地推开。一阵刺骨的寒风如猛兽一般咆哮着席卷而入,夹杂着漫天的雪花,狠狠地扑打在人们的身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就像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打断了这场激烈的讨论。
寒风呼啸着穿过酒馆,吹得人们不禁打了个寒颤。原本热闹的酒馆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宋铭放下酒杯,金属杯脚与橡木桌面碰撞出清脆的声响。他起身时带起的披风扫过烛台,跳跃的火苗猛地晃了晃,将阿尔杜勒惊愕的表情照得忽明忽暗。走出酒馆的瞬间,雪粒打在脸上生疼,他却觉得此刻的清醒是前所未有的。
这帮孩子啊,他如此重视的面对这件事情,结果发现全世界的大人们都被这几个孩子给耍了。出去待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他打算在这里再待会儿,看看能不能再瞧瞧这里能不能再打探些别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