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英雄出处。”
显然,这被赵兴云给盯上的师徒两人在本地武林人士圈子里面还算有些名头,酒楼之中的众人并没有猜疑是否是这两人的实力不济,亦或者是收了黑钱。
那刘家的家老则是眼皮一跳,他可是眼看着对方是如何发力的,这个力道,这个控制力,简直是活见了鬼了。
“肖家,本代排第七。”
赵兴云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道出了一个名声,那刘家的家老在犹豫思索片刻之后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立刻拱着手向着赵兴云拜了拜。
“原来是肖家的七爷,老朽原以为肖家今年不出人了,既然是七爷来了,还劳烦您两位移步寒舍,也好免去两地奔波的麻烦。”
那刘家的家老向门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不用了,房钱都付了,就住这就行。”
赵兴云带着祝卿安上了二楼,一路上众多的江湖侠客纷纷避让开了目光,不敢和风头正盛的两人对视。
来到了房间内的赵兴云将身上的行李放在了入口处的桌子上,在看见祝卿安那疑惑的眼神后向少年解释了一下。
“你师傅我在大煜江湖里面的名声不太好,青龙阁是天子禁军,不仅要负责节制天下兵马,还要负责压制江湖门派。
你师傅我说好听点是军伍之人,说难听点就是朝廷的鹰犬,而且还是上任鹰犬的头头。”
赵兴云颇为自嘲的笑了笑了。
“师傅害怕有人会对弟子不利?”
祝卿安思索片刻,也只能找到这个可能性了,毕竟若是按照这间酒楼里面各位的武功,他感觉并没有什么威胁性。
给他张弓和一个足够的距离,他完全可以一箭一个小朋友。
“他们没这个胆子,你若是报了我的名字,日后就别想再和这些软蛋交手了。
你是我的弟子,打输了就是江湖输了军伍,我还是底层出身,说难听点就是泥腿子压了世家大族一头,怎么说都面子上难过。
若是打赢了,他们又害怕我这个鹰犬头子给他们使绊子,搞他们,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不和你打,你登台人家上来就一拱手下去了。
咱们也是讲道理的人,别人不愿意也不能追着砍不是吗。”
赵兴云将身上的包裹打开,随后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灰色的软甲,递给了祝卿安。
“穿上吧,这是先帝赏赐的乌金软甲,虽然挡不了钝器和内力,但是寻常刀剑还是破不了防的,这甲轻薄,穿在衣物里面外人也看不出来。”
祝卿安接过了赵兴云递给他的软甲,这甲胄是用一片片金属圆环连接而成。
甲胄入手异常的沉重,但是却反常的给人一种像是丝绸一样的柔软质感,就和手里面捏了块布似的,只用轻轻一抖,手中的甲胄就会流动起来。
“但是您并没有易容,有心人应该会认出来的吧。”
“他们,他们当年可没有资格见到我,再说了我已经退下去了,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他们就是要骂朝廷的鹰犬,也大抵骂的不是我了。
不过那姓刘的估计是认识我的,毕竟当年他也算是白虎阁的人之一,不过听说他还算懂事,应该不会坏了咱们的事情。
如今这个身份我是打好招呼的,你只管打杀就是,出事情师傅给你担着。
如今你打出来了名头,明天大概是一上场就会有人挑战你了,你先熟悉一下这几根箭矢。”
赵兴云自那一石弓的箭袋之中抽出来了五支没有箭头的箭矢。
祝卿安当初在第一次拿到那箭袋时就发现了这五根不仅比其它箭矢要大一圈,而且还没有加箭头的箭矢。
他原本以为这是赵兴云准备的教具,只是还没有到用的地方。
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这箭就是配自己手中六石弓的,而不加箭头的目的则是为了适应比武。
街道上是不容许露兵刃的,一来是为了避免兵刃意外伤人,二来则是为了识别歹徒。
这条规矩侠客们还是要遵守一二的。
携带短兵的侠客倒是好办,短刃入鞘挂在腰上,无法入鞘就用布匹裹住夹在腋下。
长柄武器则是稍显麻烦一点,銎装的可以将刃口拆下来,将杆子和刃分开携带。
不过武者手中的长柄兵器大都为了保证较好的重量分布,选择了茎装。
这种结构的长柄武器显然就无法简单拆卸下来携带了。
故而一时间城内的街道上便多了许多扛着草席子的武者,几个以为这是卖糖葫芦的小孩还准备围上去买糖葫芦,但是却被长辈给一把拉住。
刘家庄建在了城外,这里有自己的围墙,虽然只是用木头建造而成的,但是那沿着山脉而建的几座塔楼却封锁了门前的所有空间。
一般的散兵游勇怕是连接近这营寨的围墙都够呛。
那寨子外面此刻已经围了一圈人,不少闻名而来的江湖人士都被拦在了外面。
昨日酒楼内负责充当见证人的刘家家老此刻也站在刘家庄的门外,当他在看到祝卿安两人后立刻面上一松,快步迎了上来。
他们这些在外负责调停见证的人,同时也是刘家在这场功名场之中的眼睛和耳朵。
一些本领硬,但是名头不显的人会在大会开始之前就闹出点名堂来,他们这些人则需要如实记录这些人,判断应该如何去接待对方。
此刻刘家庄外已经搭起来三座擂台,三名刘家本家的少年正站在那擂台之上,等待着下面的人来挑战。
这便是第一关,只有挑战过了的人才能通过。
在祝卿安他们被那刘家家老迎进去时,正有一青年胜了刘家少年半招,那少年在确定对方手上有真功夫之后就立刻抽身退开,拱手道了一声承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