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英满脸笑容地牵起宋暖暖的手,温柔地说道:“走,快带我去看看你的设计图吧!”
宋暖暖浅笑着跟着聂英走一间书房。
等她的设计图画好,宋暖暖感觉聂妈妈看她的眼神灼热得不行,她有些不自在的往后退了退。
就在这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跟进来的贺云默突然凑到宋暖暖的耳边,小声说道:“我妈这是喜欢你呢!你看她的眼神,简直像要把你拐回家当女儿一样。”
宋暖暖不禁笑了起来,心里涌起一股温暖的感觉。她知道贺云默是在开玩笑,但聂妈妈的热情让她感到格外亲切。
贺云默看着宋暖暖开心的样子,也跟着笑了起来。
纺织厂筒子楼下,孩子们嬉戏玩耍的声音此起彼伏,仿佛永远不会停歇。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斑驳的书桌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宋暖暖静静地趴在书桌上,手中的铅笔在画纸上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一场无声的音乐会。
窗外的梧桐树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它的影子也随之在图纸上晃动,仿佛在为宋暖暖的画作增添一丝灵动。
宋暖暖专注地凝视着画纸,手中的铅笔如行云流水般游走,为男士衬衫领口添上了一道精致的斜纹。
这是本季度的最后一张设计图,宋暖暖仔细端详着自己的作品,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她将设计图小心翼翼地装进牛皮纸袋,指尖残留着水彩颜料的淡淡香气。
一年前的场景在宋暖暖的脑海中不断闪现,每一个细节都清晰可见,仿佛就在昨天。
那时候,她怀揣着紧张和忐忑的心情,在聂阿姨和贺叔叔的陪伴下,径直走向红星制衣厂的厂长办公室。
毕竟是第一次走“后门”,尽管有两位长辈在身边,那种狐假虎威的心虚感还是挥之不去。
其实,最初聂英是打算直接替宋暖暖处理这件事情的,但考虑到后续还需要商谈报酬等事宜,最终还是决定让宋暖暖亲自请假,并在周一下午一同前往。
当他们走进厂长办公室时,一位五十岁上下的男子正皱着眉头,全神贯注地盯着桌上的账本。
他的眉宇间有一道深深的竖纹,宛如刻上去的沟壑一般,而那副厚重的眼镜则滑落到了鼻梁中部,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上去似乎正被什么事情所困扰。
见到三人进来,王厂长赶忙站起身来,满脸笑容地说道:“贺书记、聂主任,真是有失远迎啊!”
“王厂长,今天给你带了个大惊喜哦!”聂阿姨微笑着,轻轻地推了一下站在身旁的宋暖暖。
宋暖暖打开手里的牛皮纸袋,从里面取出两张略有些泛黄的画纸,精致的服装设计图跃然眼前,从剪裁到配色都别具匠心。
一旁的王厂长早已迫不及待地伸出手接过这两张图纸,便专注的看了起来,他的眼镜慢慢地滑落到了鼻尖,而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王厂长猛地挺直了腰板,原本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看到设计图的一刹那,突然亮了起来,就像是干涸已久的河床突然被注入了一股清泉,焕发出勃勃生机。
“这是……你画的?”王厂长的声音不自觉地拔高了八度,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宋暖暖的身上,他的手指微微颤抖着,轻柔地抚过图纸上那些细腻的线条,这哪里是设计图,这是他们红星制衣厂辉煌的未来啊!
过了好一会儿,王厂长才回过神来,他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说道:“小丫头,你这设计可不比那些大学出来的专业人员差啊!”
听到王厂长的夸奖,宋暖暖心中悬着的那块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她知道,自己的设计融合了未来数十年的流行元素,虽然她对自己的作品很有信心,但最终还是要看是否符合领导的口味。
宋暖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聂阿姨和贺叔叔,只见两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欣慰的笑容。显然,他们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
在商讨报酬的时候,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一阵短暂的沉默之中。
王厂长心中有些顾忌,毕竟少女背后还有贺书记这一层关系,让他有些不好开口。
就在这略显尴尬的氛围中,宋暖暖率先打破了僵局:“王厂长,我觉得按图纸结算设计费就挺好的。”
她的话音刚落,王厂长镜片后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一下,显然对宋暖暖的提议感到有些意外。不过,仅仅只是一瞬间,他的脸上就露出了赞赏的笑容。
王厂长心想,这小姑娘年纪轻轻,想法倒是挺通透的。哪怕是看在贺书记的份上他也不敢亏待这个小设计师,更何况这可是关乎他们红星制衣厂的未来。
于是,王厂长也不再犹豫,干脆地说道:“行,那就这么定了。一张图纸 120 块,每个季度至少交三张。”
宋暖暖自然明白,其实分成模式对于她来说可能会更有利可图。
然而,其中牵扯到的账目核算问题,她心里也没底。毕竟,人家未必愿意公开所有的账目,万一做了假账,她也无从得知。
而且,宋暖暖觉得分成模式太过麻烦,还不如像现在这样,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来得干脆利落。
隔壁传来一阵轻微的“嘎吱嘎吱”声,那是晾衣绳在微风中轻轻晃动所发出的声音。
宋玉秀正将一件件洗好的衣物挂在窗台前的晾衣绳上,阳光洒在她身上,映出她忙碌的身影。
晒完衣服后,宋玉秀并没有停下脚步,她转身走进屋子,准备吃了早饭就去买菜。
尽管今天是周末,但她的生活似乎总是如此忙碌,没有太多的闲暇时间。
其实在去年周老师家访之前,宋玉秀虽然在别人面前总是将自己塑造成一个贤良淑德的长姐形象,但实际上,她偶尔会克制不住的做一些膈应双胞胎的小动作。
比如,家里的饭菜常常十天半月都不见一点油星子;而且她半夜起夜的时候总会故意弄出一些声响,让双胞胎跟她一起醒来;或者跟婶子们说些似是而非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