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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我闻到了硝烟与血腥味......抢!只能抢!在后无援军也无补济的情况下为了阻击敌人,我们只是选择“抢”!这是唯一有效的办法!抢的是那些明知大敌当前却死活不肯给自己人的“军需”!抢的是百姓!但是要留下“钱”的抢!如果不抢!兄弟们怎么吃饱肚子,怎么来武器去拼命?来到的增援兄弟,很多都是身有残疾,他们在战火中留下了自己的过往痕迹,却在回家后身无分文,以乞讨为生……现在这些兄弟却抱着必死之心来了却切断人生的路!是悲哀还是悲壮……
斜跨着步枪向前边走边盘算:我们目前的情况并不乐观,所有的兄弟人数,鬼子肯定会聚集通过“房桥镇”,从地图上看这是通往昆明的必经之路,如果不走房桥镇鬼子就要绕道近千里路,而且还多是山路,鬼子的重武器是无法走的,同时鬼子的吃喝也是问题,所以鬼子要拼死打下“房桥镇”.......
想到这里看了看冒着烟的地方走了过去.......
“长官!吃饭噻!”李晨波端着一大盆烩菜递给我然后继续说:“我给长官去拿菜窝头!”.......
端着铜盆看着坐在路边低头吃饭的兄弟们点了点头也坐在路边的石头上......
李晨波端着一个竹筐菜窝头放在我面前:“长官噻!这里的兄弟真的多了不少!幸好有有那些兄弟的“堂客老婆”给我们帮忙噻!要不这菜窝头都蒸不够!吴汉雄领兄弟在桥那边给兄弟们做饭!我在这边!蒸了一夜噻”李晨波说完伸了个懒腰.......
听着李晨波的话我皱了皱眉头心里想:“自己的失误呀!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将兄弟们重新整编,要不然鬼子突然进攻,我们怎么打?”......
低头快速向肚子里咽,烩菜里还有些肉味,拿起蒸熟的土豆吃着心里盘算着......
走过这条一百多米长的石头桥,看着已经被行人走多而磨平的石板再抬头看了看这个石桥上的房顶和两侧的木柱子继续向前走,桥上已经有了沙袋工事,工事里的兄弟不时站起来向我敬持枪礼,我也是一一还礼......
此时虽然乱但也显得开战前的气氛……
“长官!我们收到家里嫂子来电,月琴嫂子要过来!”张波跑到我面前说;
“嗯!回电给她:到昆明!这里马上开战!今天会将岳父和大哥及其他殉国英烈送往昆明!”我看着张波说;“还有长官!军政部来电:让我们死守房桥镇四天!等待增援!”;
“嗯!给军政部回电!我们人员不足一团,现在急需武器、物资、补济在哪里领取?”我苦笑着说完继续说:“也发给大公子和侍从室!让我们阻击四天!拿什么阻碍鬼子?烧火棍还是石头?”说完看了一眼路边堆放的木箱,然后对一脸茫然的兄弟张波摆了摆手:“就这么发!狗日的什么命令!我们兄弟不听”说完转身对刘三宝说:“去叫张大春、吕伟汉他们过来!”;
“是!长官”刘三宝回话后跑了.......
“你们几个把木箱全部打开!”我对田勇、吴有红、李浩林他们几个说.......
伸手从木箱里拿出一把全新的“法国勒贝尔1886式步枪”(注:滇军在抗战期间装备了大量的法国勒贝尔1886式步枪,这些步枪主要装备于滇军部队)这一下我傻眼了,竟然不是中正式步枪!有枪但是子弹却是问题呀?
“长官!这是勒贝尔步枪!这里还有子弹!咦!这是法式“哈奇开斯m1922式轻机枪””(注:哈奇开斯m1922式轻机枪也在滇军中广泛使用,该机枪虽然性能较差,但由于其精度较高,仍然在一定程度上发挥了作用)”兄弟吴有红高兴的提起一挺机枪对我说;
“你们用过这枪?”我看着吴有红问?
“长官!我们103团大部分都用的法式步枪和机枪!”吴有红笑着对我说;
正想问一下吴有红情况时看到张大春、吕伟汉、李卫、房彪跑了过来;“长官!这些武器拉回来我们暂时放在这里等着所有武器到齐再分下去!”张大春笑着对我说;
看了一眼张大春这才说:“现在集合这里所有的兄弟,马上分下去!然后让我看看兄弟们的情况!”;
“长官!有些兄弟.....”房彪看着我脸上却是苦涩!
“伤残兄弟吗?我们必须给兄弟们说清楚!”我苦笑又无奈的对几个兄弟说........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看着第一个走过来拄着拐杖一条腿的兄弟,他穿破旧的军服头上戴着破旧的军帽,那拐扙声一声在石板上发出的声音如同大锤一般打在我的心上……
“报告长官!国民革命军陆军原第六十军182师二团一营三连二排上等兵卢金勇向长官敬礼”卢金勇这个满脸胡须的汉子向我敬礼!
站直身体向卢金勇敬礼:“国民革命军陆军“秘诀独立行动队”队长晏祺斌向卢金勇英雄敬礼!”.......
随着我的敬礼路上穿着破旧不堪的军服,拄拐的,双手撑地的、一只眼的、少胳膊少腿的、甚至我看到有的兄弟头顶凹下一大块,还有几个已经没有了下巴脸上的枪痕刀痕.......
我走到木箱上一言不发只是站的笔直保持一个动作就是“敬礼”........
从吵杂到安静,房桥镇村的街道上站满了伤残的兄弟他们同时站直身子看着我........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阳光照在我的头顶我放下敬礼的手这才大声说:“各位兄弟!你们也知道这房桥镇马上就要和鬼子开战!滕冲、保山已经失守了!你们已经付出了很多,我就不说了,现在摆在兄弟们面前有两条路!”说到这里我停下来看着前面的这些伤残兄弟们再次敬礼然后继续说:“你们已经付出够多的了!一是兄弟们带着家人快速离开!我会给兄弟们每人五块大洋!撤离不丢人!记住不丢人!二、留下!去张大春和吕伟汉那里领武器,在这里和鬼子拼了,想过房桥镇就从我们尸体上踏过去!但是我也要告诉留下的兄弟们我们会十死无生!同时告诉兄弟们!你们的家人必须无条件后撤!我们死守不让鬼子过去为了什么?兄弟们都知道就是为了我们的家人和孩子好好的活下去!后撤不丢人!留下也不没错!你们自己选择”.......
安静中没有谁说话,就在我走下木箱时前面好多兄弟猛然放声大笑......
卢金勇大笑着说:“我们终于可以归队了!兄弟们你们等着,我卢金勇会追上你们的!我卢金勇不走!留下来!”;
“卢哥!我们兄弟也留下来!这样活着不如来个痛快,去和战死的兄弟们相聚也不拖累老婆孩子!长官你说话算话给我老婆和孩子五块大洋!”又是一个没有双腿的兄弟大声问我;
看着这个没有双腿的兄弟我再次敬礼:“我不发誓!我会和兄弟们并肩而战!我就是和兄弟们一起战死!我也会安排好兄弟们的家人的!张大春、吕伟大、房彪你们听着,马上集合兄弟们的家人准备撤离;然后让李项村、楚晋堂在这里给兄弟们家人发大洋和口粮!”........
“长官噻!我们女人不走!我们男人都不怕死我们也不怕!给我们女人发枪!我们也和狗日的东洋鬼拼命噻!发枪给我们噻”兄弟们中间忽然闪开一条路二十多个女人向我走来,说话的是一个长相普通但是又有一种泼辣说着一口四川话的年轻女人......
“长官!我男人是他!他叫李川先,原国军“老三军”181师三团、一营一连上尉连长,出川回来没有了双腿和左手........我叫继小娟!我们这些一起乞讨到这里姐妹都不走,要给我们男人报仇!给我们发枪!发刀也行”继小娟的话中带着愤怒、无奈、无助和一种说不出的悲伤感!
看着这些女人脚上的草鞋和粗糙的肌肤我抬手再次敬礼:“向嫂子们敬礼!张大春给嫂子们发枪!同时给嫂子们教会怎么使”!
“是!长官!”张大春喊声在人群中四荡......
张大春的回音刚落继小娟就对我说:“长官!我想要你的步枪!可以不可以!”.......
继小娟的话声音很大,瞬间四周安静了下来,同时所有兄弟姐妹的眼睛看着我.......
将步枪递给继小娟同时也将子弹包递给继小娟:“继小娟!从现在开始你和你的姐妹就是“秘诀独立行动队女子小队”任命你是队长!”说完的同时拔出驳壳枪和五个弹夹递给继小娟然后对张大春大声说:“给继小娟小队的姐妹发军服和武器!”!
“是!长官”........
这一刻所有的伤残兄弟们笑着大声说:“我们还能荣耀以身许国!......”.......
这时又是马车轮压石板的声音传来.......
“长官!咱们已经把所有的军需物资点拿下!同时把那守军需物资点的兄弟拿下了,兄弟们知道情况后没有反抗!现在已经带回来了、一共有七百多个兄弟.......就是物资太多了,全部拉回来吗?有武器、弹药、军军、药、粮食、大豆.....太多了!”刘春华对我说;
“嗯!先运武器、粮食!调动萧敬平大伯的小队加快运,同时不要放在这里,在房桥外一里设一个防线,三里设一道防线!让钦佩宗和哈尼大哥的小队去防守修工事……这七百兄弟分给杨泉带!”我看着刘春华说但是心里又开始了盘算......
“长官!发财了!我们在军需物资处里找到了二十多箱大洋还有、还有十箱烟土!”李项村贼笑着对我小声说......
“拉回来了没有?”我看着李项村问?
“那肯定拉回来了!这硬货放在那里我不放心呀!”李项村搓着双手对我说;
“好!你把大洋放在那里,然后搬个桌子给撤离房桥镇的兄弟们家人发,每家五个大洋,然后再发些口粮!你自己定一下发多少”我很平静的对李项村说;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李项村向我敬礼说:“是!长官!长官是宅心仁厚!”!
看了一眼那些在摆弄着步枪的伤残兄弟一脸苦涩的说:“他们已经付出的太多了,现在......我们绝对不能让这些兄弟的家人和孩子饿肚子!我们走时带他们一起回重庆!这一战我们就是生死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