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回到了家,摊开纸,拿起笔,开始写下人生的第一篇童话。有许多字,她不会写,她就用拼音代替。她的字写得歪歪扭扭的,很不工整。她也没有老爷爷那样妙趣横生的文笔,她只能尽一个小女孩的全力,来完成老爷爷没法写出的童话。
小女孩埋着头写着,这时,门打开了。“蓓蓓,还不睡吗?”说话的,是小女孩的爸爸,也就是那个总帮老爷爷送童话的邮递员。“我在写童话。”蓓蓓回答。“童话?”邮递员眼睛一亮,自从老爷爷病倒,他多久没听到这两个字了。他走过来,看着女儿的作品。看着,看着,他的眼泪突然流下来了。他从小就看老爷爷的童话,因此他一眼就能分辨出,这是老爷爷才能想得到的故事。
邮递员也不睡了。他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完善蓓蓓的文字,把那些错别字、语句不通顺的地方,统统修改过了。第二天太阳升起时,邮递员像往常那样踩着自行车,把童话送到了报社。报社的工作人员都惊喜坏了。他们还以为老爷爷病好了,又能给他们提供童话了呢。
“不是老爷爷写的。是我的女儿写的。”邮递员说,“但是,这确实是老爷爷的故事。”报社的工作人员们像在听童话,当他们听懂了之后,个个感动得快要掉眼泪。
蓓的童话很快就发表了,一起发表的,还有关于这些童话的来历的新闻。这天,所有看过蓓蓓童话的人,在放下报纸后都再去了一次老爷爷的家。他们对老爷爷说了三句话:“谢谢”、“对不起”以及“我来帮您写”。这天,每一个离开老爷爷家的人,脑子里都装着一个童话灵感。这些人中,有孩子也有大人,有男人也有女人,有好人也有坏人……
无数的童话陆续被发表。因为已经不是老爷爷一个人在写了,而是整个天马小镇的人一起在写。天马小镇上再也不缺童话,虽然那个给大家写童话的老爷爷已经没法再动笔,可是有无数的人接过了他的笔,帮他完成每一篇童话。
老爷爷的脑袋已经变回了原本的大小,所有的童话灵感都被读者们分担了去。
慢慢的,天马小镇的居民们不必依靠老爷爷的灵感也可以写出故事。因为他们的脑子也具备了产生灵感的功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个读者在发表童话时,还是习惯署上老爷爷的名字。邮递员还是每天都来找老爷爷,只是不再是来拿老爷爷的童话,而是把读者们写好的童话,带给老爷爷看。其中有一篇,还是他写的。
听了这个故事,我想到了“传承” 两个字。
我看向李默阳,与此同时,他也看向我。默契的眼神,我俩想一块儿去了。
那传承些什么呢?有什么可更为聚焦的点呢?
李默阳默默的看我一眼:不急于一时,回去慢慢想,我们一起讨论。
嗯,对,眼下重要的是安抚稳定住孩子们的情绪......
我转头看向孩子们,他们正在其乐融融地讨论下一个故事......
呃,看似目前问题不大。
看到如此情况,我和李默阳又默契地相视一笑,随即各司其职。
我就继续关注着孩子,他则关注前方。
只见,孩子们很快商定好了下面的故事:依旧 按计划进行。
接下来的故事内容是《橘子树下的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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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树下的咒语
男孩家一幢黑瓦粉墙的小楼,门前两棵大橘树,后园种些时令菜蔬。
男孩七岁了,上小学一年级。爸妈忙着各种活儿,没有太多精力去管他。
一早起来,男孩自己穿衣服,蹬上鞋子。他总是把左右两个鞋子反穿。吃了碗稀饭,就拿起书包上学去。走之前,往往避开妈妈的视线,走到橘树跟前,翻开树下大半块红色泥砖,查看他的小刀是不是还在。
那年他刚上一级,舅舅给他买了一个新书包——按本地习俗,孩子的第一个书包都是舅舅给买的。书包背在身上一颠一颠的,铜扣闪闪发亮。没用多少天,带子断了,铜扣松了。
爸爸笑着说:“他用不了好东西!”只好再买一个新的。没过多久,又买了一个新的。这天,他的书包又破了。妈妈叹一口气,取来男孩大堂哥用过的军绿色帆布包。布色已经微微发白,边上毛毛的。妈妈拿来用针钱、顶针,把书包密密缝补了一遍,洗得干干净净。
男孩好像更喜欢这个旧玩意。在春天的风里,他斜挎着布包,佝偻着身子,像要被书包压垮了。
男孩做什么都让人担忧,连吃饭、喝水都是这样——他从来把不好杯碗茶盏。
妈妈才回身去厨房,听到“咣啷”一声,急忙折回屋子。
“又打碎了!”
孩子不答话。
这时候,要是妈妈继续:“这顿饭不要吃了!”男孩就从椅子上站起来,一声不吭走出门坎,上学去了。
大多数时候,妈妈咽下一口空气:“换一碗。”
苦口婆心,有时候妈妈说:“你呀,一年级了,不再是三岁的孩子!”
可是这样的劝告不顶事。
妈妈抱着臂,俯瞰着男孩,惊讶地说:“这孩子!”
男孩打了个颤栗。他害怕妈妈的这个姿势。
妈妈给他换了全套的塑料碗、塑料杯子、勺子。
放了学,男孩回家来。
场院前的水泥板,落了一层春天的叶子,还有一些灰尘。男孩顾不得擦拭,光着脚丫跳上去,双腿盘坐。他从包里取出铅笔盒,里面是缺了一角的小刀、生满铁锈的薄刀片,黑乎乎的橡皮,两支铅笔。
过了会儿,他又取出两本边角磨损的书、一本本子,他对书不太感兴趣,随手丢到水泥板角落。
然后,他从书包里小心翼翼掏出一块石头,又是一块,放在书和本子上面,开始削铅笔。在读书这件事上,削铅笔是他唯一的拿手好戏,左手使刀,右手拿笔,专注地看着,细碎的木屑纷纷落下。
“去去去!屋里有凳子桌子呢,不好好待着!”妈妈挽着一个塑料大盆,准备到水泥板上搓洗衣服,一眼看见那两块石头,“先前那个书包,就是这么给糟蹋的?”
男孩跳下水泥板,把书和铅笔盒胡乱塞进书包,手里仍抱着那两块石头。妈妈因为刚跟爸爸吵架,气哼哼的,“石头是宝贝啊?以后不准爬到这上面来!”男孩不说话,拎着书包带子往屋里走,可是把石头抱得更紧了。妈妈看着他,心里又叹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