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姜氏似乎有些做贼心虚，轻轻点了下头。
凌秦尽管是被冻了一夜，可还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样子，除了几分冷意以外，并没有任何不适感。
兴冲冲地走过来，走到姜氏正面，双手放在对方肩膀上，喜出望外地问道：“姜儿，你没事了？”
姜氏貌似有些不适应对方投来的热切眼神，偏过头去，没好气地说道：“你把我裹的像个粽子，还能有什么事？”
见此，凌秦不由露出一个会心微笑，心说自己做的总算没有白费，“哈哈，这古代的空气就是好，没有那么多病菌，受这么大的风寒，你竟然一夜之间就好了。”
姜氏嘴唇微动，看着对方开心的样子，她想要说声谢谢，可是却又开不了这个口。
“谁说好了，我还有点头疼呢。”
凌秦献殷勤地说道：“这个简单，来我给你揉揉。”
刚要凑近过来，却被对方的手挡住了，姜氏说道：“不必了，你还是赶快把衣服穿起来吧，不然的话受了风寒，我可不会照顾人。”
“还真有点冷，你等等哈...”
凌秦踱着小步来到临时搭起来的小窝棚，将其上的衣服一一取下来，悉悉索索的重新穿在身上。
姜氏没有转头去看，抬脚走到崖边，遥望行止，小声呢喃道：“师父，您究竟在哪？”
昨晚两人已经将阁楼废墟翻遍，可就是没有找到老僧，是恰巧外出游历?还是被放火烧山的人掳了去...
姜氏缓缓闭上眼睛，或许凌秦说的是对的，此时更应该冷静下来，才能思考找到师父的办法。
“咦？这面墙上有字！”
凌秦刚扎好布腰带，便看到在之前姜氏躺过的地方附近有几行小字。
他之前跟老僧读经书的时候，顺便学了一些这个时期的文字，形状轮廓与现代字有很多相同相近之处，勉强可以看懂。
姜氏转回身来，寻声看去，凌秦正站在一处石壁前指指点点，可以看到壁面上刻着几行文字。
秀眉微蹙，便跟着走过来，站在凌秦身边，一脸疑惑地抬头观看，她记得这个地方以前是没有文字的。
难道是师父所留?
心中不由猜测起来，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至少能够说明，师父并没有被人掳走，而是自己离开的。
那么，这大火又是因何而起的呢？
带着满心的不解，她从右边开头的字开始看起，不过身旁有台‘人工朗读机’，她也就打消了亲自阅读的想法。
凌秦尝试着读道：“姜儿吾徒，今天下乱世将起，纷争不断，百姓疾苦不堪。”
“雁门贼寇放火烧山，眼见于此，为师怜天下苍生苦难，决意去南边寻一避世之地，救助万千生灵免遭厄运。”
“我将几只阿圪哈藏于山涧谷底，望徒儿好生待之切莫伤怀。山中多为纯朴之民，你与凌小子可替我继续守护他们。”
“你要留心提防雁门那边，戒骄戒躁，不可意气用事。凌小子乃聪慧之人，如若不弃，可否与我徒儿结为异性兄妹?贫道希望你二人互帮互助，造福一方。”
“————法显。”
留言到此而止，凌秦和姜氏却下意识看向对方，面面相视，表情里都有些意外。
“结义?有没有搞错...”
凌秦一脸无语地盯着壁面上的字，刻的很清楚明了，他也没有读错字。可是，真的要与姜氏结义吗？那还不得被欺负死...
姜氏一听，顿时朝他瞪眼说道：“怎么，跟我结拜你有什么问题吗？”
凌秦苦着脸问道：“有...能不结拜吗？”他主要是怕结拜之后，再想甩开这个充满暴力的女人就更难了。
嘎吱吱...（捏拳头的声音。）
姜氏攥着小拳拳，一脸人畜无害的表情，嘴角还露出一个微笑，“你可以试试。”
“额...”
最后，凌秦还是不敢反抗，在威逼利诱之下，屈辱地签署了咳咳不对...是带着一张友善的笑容，与姜氏双双跪在地上。
面朝东方，初升的太阳刚好正对着他二人。为这对儿将会在日后席卷风云，改天换地的金童玉女，见证着此刻的阁楼结义。
姜氏竖起中间三根手指在耳边，朗声说道：“苍天在上，后土在下，我太原姜氏今在此地与凌秦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生，只求同年同月死，今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若违此誓，当叫我滚落山崖而死！”
凌秦听后顿时一瞪眼，忍不住说道：“我C，你这么狠！”
想了想似乎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忽地问道：“喂，我说亲妹妹，这义结金兰好像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吧?我可是个大男人。”
“弱鸡。”
谁知，姜氏直接赏给他一个大白眼，没好气地说道：“谁是你的亲妹妹，结义可以，但我只做大的那个，来，叫声姐姐听听。”
“我...”
凌秦满心的无语加委屈，气道：“欺负人啊你，这义我不结了！”可是还没等站起身，就被对方强行按压下来。
姜氏似是微微一笑，语态清闲地说道：“这是我师父的意思，你以为我愿意跟你结拜呀，快点的吧该你说了，弟弟！”
“...”
“老天爷在上，后什么土的在下，我凌秦今日愿与姜氏结为夫妻...”刚说到这里，就被姜氏小眼神瞪了一眼，只好瞬间改口。
凌秦发誓，夫妻二字完全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嘿嘿，你别瞪眼，顺嘴而已。”
姜氏又翻个白眼，轻哼一声别过头去了。
“咳咳！”
凌秦清了清嗓子，同样竖起三根手指，继续说道：“我凌秦今日与姜氏结为夫...异性兄...好吧义结金兰。”
说完，姜氏那可以发出酸牙咯吱声响的小拳拳这才收回去，看得凌秦胆颤心惊，就怕挨揍...
“不求同年同月生，但求同年同月死，有违此誓，那个...就叫我一天没饭吃！”
咕噜噜...（饿的肚子叫。）
似乎肚子还有意配合他一下，看到姜氏投来的无情眼神之后，尴尬地挠了挠头说道：“我换一个...”
想了片刻，又继续竖起三根手指，有模有样的说道：“如有违背，就让我找不到温泉可以泡热水澡！”
咯吱吱...（小拳拳的声音。）
“额，那我再换一个...”
“如果违背誓言的话，就...就让我修剪指甲的时候划破口子，流血过多而死！”
姜氏什么也没说，只是摇了摇头。
凌秦额头见汗...
“吃东西噎死?”
咯吱吱...
“喝水淹死?”
咯吱吱...
“被咯吱吱打死?”
咯吱吱...
“发誓发死?”
...
...
最后，凌秦喘着粗气摆手说道：“不行了，好累好累，容我歇会儿先...”
见此，姜氏心知此人是有多无赖，伸手指向崖边，冷淡说道：“跟我发同样的誓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