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刘说：“我跟祁县长和老罗他们商量，他们让我租种那个征地拆迁的村子新购置的土地，我们价格都谈好了，每年每亩租金600元。县政府跟他们划了300亩田地，除了他们建房子和种自己吃菜的用地以外，其余200亩就租给我了，签订了20年的合同。”
“为什么只租不买了？”午阳问。
“原因是多方面的，一个是地价太高，20万一亩，成本就太高了，可能要为地皮钱辛苦很多年；二是租地只有600，还可以灵活掌握，实在不行，我就拍拍屁股走人；三是离老罗他们的养牛场近，可以方便购买肥料。如果以后大棚蔬菜赚钱的话，我可以到偏远的地方买地皮，这里也可以起到广告的作用。”
午阳说：“老刘，你什么时候开始建大棚？”
老刘笑笑，“不急，我准备明天和几个人到北方蔬菜大棚出名了的地方去看看，学学，回来以后才决定怎么搞。书记，我今天来，是想请假的。”
“你们乡里的工作安排好没有？”
“乡里的工作有乡长管，我想走他是知道的，我也跟他作了交代，不会误事的。”
“跟你一起去的人，是不是县里的干部？他们的工作安排好了吗？”
“书记你放心，这些人都不是主要负责干部，短时间离开是没有问题的。”老刘说。
“那好，你们去学习，就要扎扎实实学好，回来就甩开膀子大干吧。”午阳说完，就站起来跟老刘握了握手，送客。
袁志的电话打进来了，两人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平常也就是通电话。“午阳，还在县里忙吧？集团公司通知我参加年终决算会议，我觉得我们公司跟集团公司没有关系。就不用参加了吧？”
午阳笑道：“你可以不来，但是水泥厂的分红就别要了，你有这个自由。”
袁志笑着说：“我真是个猪脑子，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午阳，我们这里的年终决算已经搞好了，剩下的市里那个服装城的8个多亿利润怎么办？”
“你给了有功人员奖励没有，将过年的钱留出来没有？没有就不要急着公布会计报表。”
“会计报表没有那么快公布的，董事会研究了一个每股派一元的方案，你认为怎么样？如果这样，大约需要5个亿。还有剩余。剩余的这些钱怎么留。就要听你的了。”
午阳说：“总的原则，就高不就低，凡是有政策和法律依据的，公积金、公益金都按最高的留。当时我们接收公司的时候，市政府给的优惠政策都要用上，给有功人员的奖励，你不要当成是奖励，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发钱，要尽可能的多发，千万不要遗漏了任何人。退休人员都不能少，明白了吗？”
“午阳，公司在职的加上退休的。可有多人，每人1千，就是1300多万呀。”袁志说。
午阳说：“只要政策允许，就是1亿3千万又如何？你们在公司内部发，每个人可以得到的就比较多。拿到公司去分给所有股民的话，每股也就是不到一块钱。st股只要摘帽了，盈利多少就没关系了。”
袁志笑道：“上市流通的股票，我们不是都有吗？而且你也是最多的，你不还是最大利益获得者呀？”
“话不能这么说，这些利润是公司的员工创造的，当然首先应该照顾到员工。股民买了我们的股票不假，可我们并没有从股市圈钱回来，现在能够摘帽，我们已经对得起任何人了。你自己也知道，当时你的股票是什么价格吃进来的，现在涨到了什么价格，你这是不劳而获，该满足了。”
袁志说：“反正你是老板，一切都听你的。拜拜。”
3点多钟，祁万林兴冲冲走进来了。“书记，我今天和人大、政协的老领导去选新办公地点了，已经基本上选好了。”
午阳笑道：“政府的办事效率真是很高呀，祁县长，你们辛苦了。”
祁万林说：“书记，这些事情本来应该是你来拍板的，我又担心你被这些琐事缠住了，就自作主张了。新址就在县城的东门口，那里不是有一个垃圾场吗？垃圾场本来就是政府的，还是50年代初建的，随着县城的扩大，垃圾场已经阻碍了县城的发展，我们这次将垃圾场重新安置了地方，在离县城10公里的一个山坳里。”
“老祁，垃圾场有多大，能不能建4大家的办公楼？”
祁万林笑道：“书记，垃圾场旁边臭气熏天，很远没有住户，地方大得很，这就是我们挑选这个地方的主要原因。如果将四周的蔬菜地和农田，还有零星几户农家迁走，估计能有400亩左右，这样我们不光是建办公楼，而且公务员小区、教职工小区都有地皮了。”
“老祁，这个地皮是不是花费不多？我的意见，就是所有的花费全部政府承担算了，建新垃圾场的钱，也在政府的预算内列支，你说怎么样？”
“书记，我们是这么商量来着，还怕你不会同意。这确实是造福全体公务员，也造福县城居民的好事，大家肯定会同意的。不过还是不能不通过常委会这个程序，怕到时候有别有用心的人制造事端。”祁万林说。
“你让人大的老同志提出来吧。”
“书记，马上就要平整土地，购进钢材和水泥了。”
“购进钢材就可以了，水泥马上就生产出来了。老祁，现在咱们手里有了钱，建办公楼就不能不将目光放远一点，办公楼稍微气派一些，里面的设施先进一些，齐全一些，但是不要讲究豪华，别到时候被人抓住了把柄。县委、县政府各行局如果需要建办公楼，都可以考虑给经费。住宅他们可以建，我们不能强迫他们和我们住一起，但是也不能给经费，更不能他们自己建了。在政府这边又要一次。”
“书记，我们欠银行的钱是不是还一些？”
“现在不还，我们去年不是还了一个亿吗？我们等下半年企业税收上来了，再还一部分，我们的钱必须留着，你们考虑一下，看看有些什么大事急需要办的，就优先使用经费，我还考虑了两个花钱的地方，就是现在时机不成熟。”
晚上吃饭以后。老婆们都围在身边。小英说：“午阳。你介绍的那个老罗挺能干的，看样子你选人看人的眼光不错。”
“为什么这么说？”午阳问。
“我们买的山谷还在丈量，老罗就已经将牛栏、鹿圈设计好了，而且将耕地也规划好了。”秦小英说。
“耕地是怎么规划的？”
“那些耕地不是不太好吗？老罗就规划用牛粪、鹿粪养蚯蚓。蚯蚓养泥鳅、黄鳝，现在工程队都已经在修整水塘了。几个山谷里有大大小小20多口水塘，要是全部养这些东西，一年下来，收入可不少啊。”李双燕说。
“你们准备用什么东西养鳄鱼呢？真的全部用牛肉？我看这样就太划不来了。牛肉20块钱一斤，不知道一只鳄鱼每天要吃多少斤牛肉，我看你们还是要想办法养鱼，将活鱼丢进鳄鱼池，鳄鱼一样喜欢吃。”
“以后跟老罗讲吧。山谷里的水塘不好，村民讲，只要干旱，那些水塘很快就会干涸的，不能养鱼。”李双燕说。
“以前听说湖区的鱼价格便宜。但人家不知道我们有这么个地方需要鱼，你们可以让老罗去联系一些鱼贩子。”
李对燕说：“午阳，联系鱼贩子不如联系养鱼的人，起码可以省了中间费用。哪天我过去联系一下看看。”
午阳笑道：“等买回来了鳄鱼，就能够根据需要去联系了。”
“好的，先买鳄鱼吧。”对对说。
好几天没有回家的郭佳说：“午阳，我们的年终决算基本上搞好了，已经通知下去，元月8号开会。”老婆们看到郭佳说事，就都走开了。
“好啊，这次的会议我就不参加了，我要完全从集团公司的管理层中淡出。”午阳说。
郭佳笑道：“你想完全淡出是不可能的，比如购买毛料和开采翡翠、黄金矿山，你淡出了就不要搞了。”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不过只管这些事情，还是比较轻松的，那些经商办企业的事情，简直是繁杂得很。”
郭佳拿出一个本子，翻开看看说：“你虽然不喜欢听，我还是要告诉你的。目前企业集团下属的集团公司以及94年的业绩是这样的：
一、黄金矿业集团公司全年销售收入……”
“郭佳，你等等，我不想听这些东西，你就别念了，你先告诉我下属公司的名称吧。
“也好，我就简单一点。第二是钨矿矿业集团公司，第三是黄金珠宝销售集团公司，第四是工程机械运输公司，第五是安保公司，第六是酒类销售集团公司，第七是羊城汽车城集团公司，第八是京韵房地产集团公司，第九是东海房地产集团公司，第十是水泥建材集团公司，第十一是瓷业集团公司，第十二是物流中心集团公司，第十三是钢铁集团公司，第十四是电动汽车制造集团公司，第十五是越野车制造集团公司，第十六是渌江平民医院集团公司，第十七是古城银器有限公司，第十八是酒店连锁集团公司，第十九是中东石油开采集团公司，第二十是庄园高尔夫集团公司。”
郭佳停了一会，午阳问：“这些公司都报报表回来了？”
郭佳说：“酒店连锁集团和石油开采集团没有。但是我们已经通知了。石油集团答复会按时出席会议，酒店集团就说报表出不来，这次就不参加了，只能以后再报了。”
“酒店集团去年和今年要收购100多家酒店，还要新建100多家，肯定忙不赢。你们要加强力量搞好财务核算，防止出乱子。我们去年全年的对外销售收入有多少？”
郭佳说：“对外的销售收入有两万五千多亿，主要是黄金珠宝销售多亿，石油开采2100多亿，钨矿1100多亿，其它销售收入就是小数字了。收入对内的，主要是黄金珠宝公司对内部的，以及金矿、黄金珠宝公司对安保公司的。还有工程机械运输公司对钨矿和各房地产公司的，总额也有1万多亿。”
午阳笑道：“不可能有这么多吧？”
“当然不可能有这么多，主要是我们的利润太高了，没地方塞，就各处分摊一些了。”
“那你们在计算分红的时候，都是真实的数字吧？”
郭佳说：“我们各个集团公司都有真假两套帐。对内都是用真的，对外都是假的。除了酒店的收入和利润我们不知道以外，我们去年的总利润有多亿元。不过我们的投入也特别多，全年有9000多亿，所以我们的账户上面。就还是没有多少钱。”
午阳说：“怎么会有这么多？”
“午阳。你大概算一算就知道了。钢铁公司投入165亿美元。石油开采投入3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3250亿元，购买各类矿山900亿，购买本市土地300亿。采购钢材投入1100亿，陈明芳和邱小睦购买房地产花了2400亿，当然也包括刘炳秋和谭竹青花的部分，还有基金会300亿，张爷爷带走200亿，采购毛料的运费和采购木材10多亿，还包括各种房地产投入、庄园的投入、购买机械设备和车辆的投入，大约也有500亿左右，酒类公司全年购进白酒吨。货款90多亿元，红酒1500吨，货款10亿元，还有曹建国收购酒店，花了850亿。新建酒店投入了550亿，今年应该还有2000亿以上的投入。购买毛料的资金是你垫付的，要划给你1335亿，暂时没有算在里面。”
午阳说：“算了，如果公司流动资金不足，就别给我了。我们去年交税多少？”
“缴纳增值税60多亿元，消费税将近10亿元，所得税现在只是预缴了20多亿元，估计全年应缴所得税在40亿以上。钨矿的增值税可以退回来20多亿元。”
午阳笑道：“没想到我们成了纳税大户了。”
郭佳说：“这是在钨矿的产品出口先征后返和金矿免征一年所得税的情况下，才只有这么多，要是没有这些优惠政策，我们的纳税额在150亿以上了。”
午阳说：“税多交一些也好，我们现在是将4个县盘活了，金矿所在的两个县，钨矿所在的县和钢铁公司所在的县。我们在建的几个工厂生产以后，又可以盘活几个地方。”
郭佳说：“午阳，你知道自己现在有多少资产吗？”
午阳说：“为什么这么问？我的资产你不是都知道吗？”
郭佳笑道：“我知道？你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我会知道？你看看，现在家里住的房子后面的18间仓库，已经有17间装满了黄金和翡翠，连地下室也装满了，这是多少资产？你自己知道吗？”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何必要搞清楚？所以张一波就什么也不跟我说。金矿的矿脉快挖完了，我可能星期六要过去看看。郭佳，酒类公司的两家白酒经销许可证在我这里，你带到公司去，另外告诉他们，过了元旦就可以去买今年的指标了。争取进项税额在春节期间抵扣完毕，以后就只在自己的酒店销售就可以了。”
“午阳，你现在有钱了，应该自己收藏一些名酒。我看这样好不好，去年以前没有卖出去的酒就别卖了，今年只卖新买回来的酒。听说张爷爷爱酒，裴叔叔他们也喜欢喝酒，经年累月还是需要不少酒喝的。”郭佳说。
“你的提议太好了，明天你就告诉他们吧。当然，你们这次年终决算，还是拿一些好酒出来喝。你跟张一波协商一下，让他们立即加工一批金戒指出来，20克左右，这次与会人员每人发一个。”
“你还真客气，这次参加会议的可是有70来个人呢。对了午阳，年初定的给他们的分红，这次是不是都兑现了？”
“当然都要兑现，难道让我失信于人吗？只要是按照真实的利润分红，都到位。我估计，谢纪良和王斌两人应该会最多吧？”
“王斌的分红在42亿多，谢纪良的本来是按照全年分红的，但是我们征求意见时，他坚决只要半年的，剩下的半年交由你处置，你看如何办？”
“半年有多少？”
“如果全年除2，就是50多亿，如果只算上半年的，就是60多亿。”
“那就只算上半年的好了。下半年的你们跟小睦讲了没有？他是什么意见？”
“邱小睦说他接手前，就讲好了不要分红的，所以坚决不要。”郭佳说。
“那就算了，我自己来处理吧。确实如果给了他，别人可能会有意见，不能起到积极的作用。熊刚强、李天野、郭志平和甘嘉良的应该不会很少吧？除此之外，其他人还有没有过千万的？”
“刘炳秋的也不少，将近两个亿。袁志的也可以，两个水泥厂总共生产了425万吨水泥，按照10％分红给他，可以达到1.275亿，罗浩和张建科各占一个厂的5％，各有3千万。午阳，你这几个哥们可都发财了呀。”
午阳笑道：“这两个水泥厂，本来就是袁志发起建设的，他不讲起来，根本就不会有什么水泥厂，现在即使我不赚一分钱，也解决了我们水泥不足的问题，而且我们在京城的建筑工地，几个月都是使用这里的水泥，价格也没有按照当地的算，所以说，真正占便宜的，还是我。”
郭佳笑道：“午阳，你从不想占别人的便宜，只想给别人便宜，到头来往往是彼此都占了便宜。这可能就是你的命特别好吧。”
午阳说：“郭佳，即算现在命好，但是要保持下去，就应该惜福才行。我准备过年给公司的所有员工发1000元的过年费，也包括霞姐她们公司的民工。”
郭佳说：“你知道我们公司有多少员工了吗？正式签订了劳动合同、我们给交三金的，就已经4万多人，就这还没有将酒店集团计算进来。我们接收了110多家酒店，自己又建设了一些，具体情况没有报上来，就算总共200家吧，每家500人，就是10万人，如果霞姐公司的员工也发的话，那我们在各建筑工地上的民工，就都要发，需要资金在两亿以上。午阳，我看还是发200元算了，因为我们不能将员工的胃口养大了，也没有必要做这种锦上添花的事情，要做就做雪中送炭的人情。即算你想给员工一些福利，也只能帮助那些困难员工。按理说一个员工每月有2000以上的收入，家庭不会太困难，但是是有一些特殊情况的，或者是因病、或者是因灾，导致了贫困，我们的钱就应该用在这些地方。尽管大多数人没有得到，但是知道的人都会讲公司的好话的。”
午阳说：“你真是一个好参谋，就按你说的办好了。对于那些特别困难的员工和他们的家庭，我们不能局限在几百元或者是几千元，一定要解决他们的基本生活问题，还有孩子上学问题。党和政府会给，但是我们有能力，又是自己员工，就别推给政府了。对了，我们马上就在工业园那里建学校，你也可以让那些贫困家庭的孩子过来上学。这次年终决算会议就布置下去。”
郭佳说：“好的，我会给熊主席提出来的。”
午阳心想，如果不是郭佳的提醒让自己联想到了县里的工作，差一点就会出大问题，这参谋的作用是太重要了。这是在工作中发现的，要是呆在家里，同样是不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