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就这样……看着他们打？”
沈末活动了一下手脚，就等着宁芝一声令下，冲上去解救那个被按在地上反复摩擦的可怜男人。
可他等啊等啊，一直等到那男人被打到半死，也没等到宁芝开口。
“没什么好救的…”
宁芝目光厌恶，“被打的男人是个酒鬼加烂赌鬼，屁本事没有，全靠老婆养……废物一个！”
“他老婆前段时间确诊为子宫癌，他则趁机卷走了家里全部的财物，跑到地下赌场烂赌一通……”
“钱全输完了，又想把自己的女儿抵押出去…这样的烂人救他干嘛！”
“卧艹！这还是人吗？”
沈末的拳头硬了，恨不得冲上去补两脚。
说话的功夫，那边也差不多打完了。
为首的少年面无表情的废了男人一只手和一条腿。
“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别让我在这里看到他！”
“我会看好他的……”
抱膝蜷缩在阴暗角落的女孩，神情麻木的站起来。
由黑暗进入光明，其他人终于看清了她的脸。
沈末啧了一声，“居然这么丑……”
宁芝的目光也跟了过去，确实很丑。
女孩的面部青紫肿胀，密密麻麻的硕大水痘挤挤挨挨，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异常恐怖。
她神情麻木，双眼空洞，在其他人震惊的眼神中，从地上捡起一根钢管，利索的敲断了男人另一条腿。
“这样，他就不会乱跑了……”
“这样确实更保险一些！”
少年煞有其事的点点头，“你想的很周到。”
“谢谢…”
女孩穿着一身肥大的半旧校服，将发育良好的曲线遮盖的严严实实。
刚才要不是他，她就要永远陷在这个吃人的沼泽里永世不得挣脱了……
“不用谢，你也帮过我……”
少年心情似乎很好，嘴角上扬，露出两个小巧的梨涡。
“老大该不会看上这个妞了吧？！”
“不可能！老大是颜控，会所顶尖的美人儿都看不上，能看上她？！”
“说的也是……摊上这么一对烂人父母，这妞儿算是废了…”
“我看不见得！就冲刚才这妞手起棍落啪的一下，敲断她爹腿这事，就能看出她是个成大事的！”
“要是她脸长的好点，配大哥也挺好！”
……
“我每日可算三挂，今日尚余一挂，你我有缘，这最后一挂就送你可好？”
那边氛围正好，宁芝却偏不开眼的凑了上去。
“抱歉，我从不信命！”
女孩拒绝的干脆利索。
她出生便在泥潭，如果信命的话，早就跟那些泥足深陷的女孩落得一样的结局了。
“今日这最后一挂，只为赠予有缘人，不收费。”
宁芝笑眯眯的上前一步，拦住女孩。
“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宁?葛朗台?芝免费算卦，果然是活久见系列……”
沈末嘀咕的声音有些大，在场的人都听见了。
“好好一漂亮女孩，奈何脑子不好，白糟蹋了……”
小弟一号惋惜的摇摇头。
“这是新型搭讪方式吗？还挺有创意……”
小弟二号暗搓搓的掏出一个小本本，一字一句的写了上去。
他看上了一个女孩，最近都在疯狂的积累搭讪方式……
“算命的不都是瞎子吗？这人也不瞎啊！”
小弟三号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在他的认知里，算命跟瞎子是画等号的。
宁芝黑线，阿卓一手带了三个大聪明，也是难为他了。
“抱歉！”
女孩又一次拒绝了。
命好命差，都是她的人生。
即使如此，算不算有什么区别？
“若我说，有人偷换了你的命格呢？”
宁芝挑眉，嘴角的微笑势在必得。
她想送的挂，可没有送不出去之说。
“命格还能换？我不信。”
方玲摇摇头，觉得宁芝完全是在扯淡。
指定是小说看多了，伤了脑子……
“不信？”
宁芝单手掐诀，食指猛地点上方玲的眉心。
“现在如何？”
“我信！”
方玲终于收起了脸上的不以为意，神情重新变得郑重。
宁芝帮她暂时开了天眼，在方玲的视觉中，小巷瞬间拥挤了不少……
“他们……一直在这里吗？”
方玲有些紧张，身子微微左移，让出了一条路。
一个抱着脑袋的无头尸，慢慢悠悠的从她身边晃悠过去。
临近她身边时，无头鬼把他被毁坏的面目全非的脑袋拎起来，冲方玲吹了声口哨。
方玲心里一突，差点惊叫出声。
“我说…你们俩打什么哑谜呐…这一会儿愿意，一会不愿意的…”
小弟一号有些不耐烦了，“当我们是空气啊！”
“既然她不想算，你便给我算吧！”
少年目光深沉沉的盯着宁芝，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你暂时不着急，我这次便是为你而来…”
如此近的距离，宁芝差点被他超高的颜值晃花眼。
少年眼中陡然闪过一丝讥诮，“为我而来？”
“那你可知道我的规矩？”
“知道！”
宁芝对沈末招招手，“所以我带了他！”
“呵…”
少年又露出了那对小巧美丽的梨涡，“拭目以待！”
“我想跟方玲单独谈一谈…你先在那边等会儿，乖！”
宁芝哄小狗似的指着不远处的角落，示意他带小弟过去。
少年眉眼一拉，身上的气势猛的一变，由人畜无害的萨摩耶，变身狂暴霸气的藏獒。
“沈末…”
宁芝轻笑，“你先带他们到那边的奶茶店坐一会儿，我买单！”
“好嘞！”
沈末早就对阿卓好奇的不得了了，闻言直接兴致勃勃的拎走了少年。
少年自然不肯就这样被提溜走，可他那是铜皮铁骨毛僵的对手，一招便被镇压。
小弟一二三号见老大都屈服了，屁都不敢放一个，乖乖的跟着沈末去了奶茶店。
等人都走过了，宁芝才拉着快要崩溃的方玲去了巷口的咖啡店。
咖啡店因为位置的原因，鬼魂几乎没有，方玲终于能喘口气了。
“其实你不用怕他们。”
宁芝帮方玲点了一杯焦糖玛朵奇，“人间有人间的规矩，阴间自然也有阴间的规矩。”
“在这个处处讲规矩的社会，不遵守规矩的后果很可怕的，谁也承担不起。”
“鬼并不会冒然出手伤人，甚至对于某些磁场或是说气运强大之人，他们还要躲避三分。”
“当然你除外。”
宁芝耸耸肩，“你的命格被人换了，时运低迷，所以他们才敢捉弄你。”
“谁换了我的命格？”
这已经是方玲第三次从宁芝口中听到有人换走她的命了，说不好奇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