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河，跳入只有水的河道里，河底就没了灵石的光亮。
起初，河水流速很缓慢，十文在水里，不得不用四肢游动。
过了一刻钟之后，河道变得狭窄，水流也变湍急，那一刻，十文变成一颗鱼雷，在水里快速穿梭。
小老鼠说的地方，距离很远，十文没想到距离会远的超过他预想。
地下河一直向下流，连一丝平缓之处都没有，有时候水道狭窄的近似一条粗点的水管，水流飞快，不得不张开双臂减慢速度。
“我后悔了！早知道这么远，就该先把灵脉挖了再来！以后我要回去，这逆流而上，难度很大的！”
“你不是要炼体么？逆流而上，正好可以帮你！呃...别多想了，就快到了！”
“快到了？！这话，你已经说了四遍！我信你个鬼！”
十文气呼呼说完，突然想起一事。
“你现在的感知范围，有多大？！咱这都顺流而下，快百里了吧？！”
“哎呀！没你想的那么远，你的感知太弱，没感觉到我们一直在绕圈圈？！”
“啊？！”
小老鼠这话，比说快到了，还让十文惊悚。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并没远去多少，反而再朝着灵脉地下流淌？”
“嗯！差不多吧！拐来拐去，绕来绕去，我的感知不会错的！先前你炼化戒指的地方，就在我们头顶！”
“啊？！”
十文惊悚的很想看看头顶，奈何身处河道狭小，近似乎城池里的下水道，头超前趴着，没空间让他转身。
“先前有过几条岔道，你选的岔道，不会错吧？！”
“不会！这一条是最快的！你再忍忍，马上就能见到宝贝了！”
闻言，十文没再啰嗦，也把感知释放出去。
既然快要到了，十文觉得，还是自己感知清楚环境，免得又被小老鼠坑了。
说实话，这么久以来，小老鼠也没坑了他，反而次次都是他获得好处。
可这次，十文觉得与以往不同，漆黑水道里，鬼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让十文意外的事情，很快发生在他的感知里，小老鼠最后说的快到了，还真快到了。
十文感知范围只有百丈，在水里，似乎缩短了一点点，当他感觉到不对劲时，体内护体罡气已然没了多少。
“你这家伙！能靠谱点吗？！前面是悬崖！快快！帮我拉着身子！”
二十丈外，就是他们这条水道的出口，出口外是什么，十文不知道，只感觉那是一片巨大到他感知不到边际的洞穴，很大也很深，底部在哪里，根本感知不到！
小老鼠一丝紧张感都没有，拍拍屁股下的十文，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
“别担心！底下是一处巨大的水潭，呃...你可以看做是很大很大的水潭，我们掉下去，是最快捷的办法，等到了下面，你再游上来就行！”
“你！...好吧！”
身旁水流湍急，好似身处一台高压水枪内部，小老鼠不帮忙，十文自己再怎么努力，也对身边的水流无可奈何。
从乾坤袋里取出一颗金墨石，攥在手心里，他能做的除了祈祷小老鼠这次靠谱点之外，就是补充淬体能量，直白点说就是补充护体罡气。
‘下次！下次一定要问问彻底，才动身！’
‘不不不！没下次了！这耗子筑基后，彻头彻尾变成坑货了！’
心里腹诽间，水道出口到了！
一人一鼠如同流星，直直冲向下方。
呼啸的风，吹的护体罡气丝丝作响。
不想就这么自由落体砸进水里，十文又多外放点罡气，希望能把自己变成一个气球，最好能像是搭载降落伞那样，缓缓下落。
可刚掉下来的速度太快，水流不仅没减缓十文下坠，反而如同助推器，不断有水流落到十文身上，让他们下落的速度更快。
“不行，要避开水流！否则！落到水里，不知要被冲下去多深！我的骨头可能都会散架！”
说着，十文对身旁的水流，连连推出几掌，身子如预想的那样，离开原本下落的直线，可仍旧在水流之中。
没时间多想，十文认准的事情，就必须做到底。
再次抬起手臂，咬着牙对身边水流连连打出掌击，奈何，效果不大！
直到某一刻，感觉到自己与水面接触时，身子并非径直冲向下方，稍微往侧面移动了一点，落水带来的挤压，也没预想的那么猛烈！
即便如此，十文也没敢懈怠，努力挤出护体罡气，玩命朝着水面游动。
不得不说，护体罡气比潜水服好太多。
单单抗冲击防撞击的能力，就胜于潜水服百倍。
不知游了多久，十文都快感觉先前下落的过程是错觉时，终于，右手上抬，没有再抓到水，一把抓空，重重落在水面上，溅起一小撮浪花。
“呼呼呼！”
终于到了水面，护体罡气还剩下一些，勉强着能包裹全身，不受水里冰寒刺骨。
“往那边游！瞧见没！就是那里！”
顺着小老鼠指引的方向，十文看向左边，那是一处陆地，但距离很遥远！
周遭，没有光亮，水面上和水面下，除了水的浓稠感，其余的根本分辨不出什么。
可小老鼠指引的地方，那里却有淡淡微弱的光芒，映衬在水面上虽然更加朦胧，但的的确确能让十文看清楚自己是在水面上。
“这哪是什么水潭！这不就是大海么？！”
“大海？！”
小老鼠似乎不知道大海。
十文没解释，没力气，也没心情，大海在这里一定也会存在，等以后，带着小老鼠一起去看看也就是了。
没有别的话，十文默默朝着发光的陆地有规律挥舞双臂缓缓游去。
两个时辰，一人一鼠才来到那处发光的陆地上。
躺在水边，也不知小老鼠是怎么累着了，也和十文一样，四仰八叉的躺着。
周围，宛如沙滩般，一阵阵水浪冲来，身下细软砂砾真有种海滩的感觉。
可惜，这里有没阳光，看不到水里是什么颜色，头顶更是一片漆黑，十文只清楚，这里乃是地下深处。
然而，怪异的是，身后陆地上却有盈盈光芒。
休息了一个时辰，十文才从脱力中缓过劲。
‘幸好此前在储物戒指里装了一些鹅卵灵石，否则，别说修炼了，补充灵气的玩意都没有，靠空气里的灵气慢慢吸入身体，那要慢到何种地步？’
想到此，十文突然觉得自己的想象有点偏差。
“这里灵气很浓啊！”
“当然了！无数岁月，那条水流从灵脉上经过，许多灵气都被水流带了下来！别在这里惊讶了！歇够了，咱就走着！待会儿见到无数宝贝，你可别发出动静！”
“什么意思？”
十文看出小老鼠有点紧张，先前要来时，可不是这般模样。
小老鼠抽动一下鼻子，似乎确定了点什么，转头看向十文，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这副架势，好似先前着急去找宝贝的，并不是它，此时反而要和十文促膝长谈的，才是真正的它。
“这里还有别的东西存在！你也知道，许多宝贝周围，都有其他的东西守护！这里...嘿嘿，没啥守护的，但...好似是人家出入的道路。”
“道路？！”
十文听不懂了，谁还能住在地下那么深的地方？
小老鼠早就猜到十文会很惊讶，学着十文模样，也翻了个白眼。
“就猜到你会惊讶，哎，幸好先在这里和你说说。”
“说啥？！”
现在轮到十文急切了。
感觉到小老鼠的郑重，傻子也知道这里存在很可怕的东西，连筑基期的小老鼠都要认真对待，他才是炼气五层，没立刻跑掉，还是因为不知道往哪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