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一亮，流光溢彩。
立刻又接了几句话，不过这次立辰又没有回答了。
云华皱了皱眉：“天魔，你说他是在装逼吗？”
天魔道：“我感觉像。”
云华点了点头，这怎么看着有点像前世只会你好谢谢几个英文单词的人？
遇见外国人时，人家说一大堆自己也听不懂，只能点头微笑，因为有人在旁边看着，为了不失颜面，所以偶尔又冒出几个单词装装逼的样子。
不过她这也只是猜测，毕竟她现在就好像是完全不懂英文却在一旁围观的路人，就算是人家装逼，也只能看着人家装了。
立辰伸手摸了摸他身上的鳞片，云华忍不住出声道：“你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流氓。”
立辰收回手：“若是从生理结构上来说，他是雄性，与我一样，这算什么流氓？”
雄性？
也就是男的？
云华心中讶异，面色却不起波澜，一副自己早就知道的样子。
她道：“同性之间也可以耍流氓啊，这又不是什么稀奇事。”
立辰笑道：“你说得对。”
他站起身，后退了两步。
“通过我刚才与他的交流，得知他现在是被困在了这里。”
“你说详细一点。”
他道：“他说这小溪底下本来就一道通往海水的暗流，但是他忽然找不到了，一个多月前，忽然找不到了，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所以他就被困在这条小溪里了。”
“真的假的？”云华满脸怀疑，“就你那嘀咕几下，能说这么多话？”
“是他在说，我在听啊，当然说的少，不过信不信随你。”
天魔道：“还真有可能。”
“你还记得千鲲鼎吗？”他问。
“记得啊。”云华道，这大宝贝此刻不就在他储物戒中躺着吗？
天魔道：“一个多月前你才从那出来呢，那里本来是一个千鲲的空间，后来因为千鲲鼎和那个上古强者复活出现了轻微的崩塌，所以……”
“所以影响了这里？”云华问。
“嗯，我觉得那整个海水就是一个千鲲的腹内世界，也就是这个鲛人生活的地方，换句话说，几万年前，那个千鲲还在世的时候，他给自己的腹内世界造的是一个完全海洋的环境，然后抓了很多海兽放在里面养，其中包括鲛人。”
“经过了这么多年，鲛人为了适应环境，也会发生一些变化，所以他现在的样子和深海鲛人族并不太一样，这就很能说得通了。”
云华笑道：“可以啊，天魔，脑子忽然灵活了，有理有据令人信服啊。”
“去你的，老子脑子一向比你聪明，你会不会夸人？”
“那你还不是和我签订了神魂契约。”
天魔：“……”
云华对立辰道：“所以，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你想怎么办呢？”
他说：“自然是把他带走，让他一直在这里，早晚会死的。”
“他愿意跟你走？”云华问。
“难道他愿意跟你走？”立辰反问。
云华看向美人鱼：“你愿意跟他走？”
美人鱼不明白她的意思，便把眼光投向立辰。
立辰摊了摊手：“你看他比较倾向我。”
云华皱了皱眉。
立辰便向美人鱼嘀咕了几句，美人鱼便点了点头。
“看到了吗？”
云华无话可说，反正这确实也不是她能管的，说到底，她遇见这个美人鱼真的只是偶然而已。
她耸了耸肩：“无所谓吧。”
“对了，他有名字吗？”她问。
立辰微怔了下，旋即笑着摇头：“立辰，这是我的名字，他没有名字。”
云华：“……谁问你名字了？”
她转身就想离开，不料又有一波气息由远及近，从天边飞掠而来。
落在地上时显出两只鸟，不过都不是普通的鸟，而是……灵傀。
云华讶异地看着这两只鸟形状的灵傀，想起自己储物戒中还有一只坏掉的，说起来这也算她正儿八经第一次看见完好无损且一看就很精致昂贵的禽灵傀。
两只禽灵傀落地收回了翅膀，鸟背分别坐着一男一女，看样子都十分年轻，宛如十五六岁，相貌也是男俊女美，而且他们服饰华丽，气息浑厚，气质也不同于常人，一看就是出身高贵。
“鲛人？好漂亮的鲛人！”那少女率先惊喜道，“为何这里会有鲛人？”
少年答道：“许是这里原有的。”
两人一问一答，像是忽略了云华与立辰一般。
少女飞身下了鸟背，禽灵傀化为一个圆球被她收了起来，她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地就要靠近过去。
云华再次挪移了一步，阻拦她的去路。
少女这次把目光正儿八经地落在她身上，皱着眉头有些不满。
“你做什么？”
“你做什么？”云华反问。
少女看向少年，少年走过来问：“这鲛人是你们先发现的吗？”
立辰道：“显然是。”
少年点头：“那好，现在我们看见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云华与立辰对视了一眼，刚才还有点剑拔弩张的他们此刻倒是站在了同一阵营。
天魔看热闹不嫌事大，哟嚯了声：“看这禽灵傀的等级，这两少年一定是出自那几个世家大族了，怪不得这么有底气，人家平时牛惯了。”
云华笑了声：“你的意思是，因为你们看见了，所以我们就该让你们是吗？”
少女歪首问：“难道不是吗？”
云华笑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你们哪来的勇气？”
少年皱眉道：“你们要是现在走了，就可以保住性命，用你们的性命作为交换的条件，对你们来说还不够吗？”
立辰哈哈笑了出来。
“我活了这些年，还从没有人和我说过这么狂的话呢，更何况……还是两个小屁孩。”
少女跺了跺脚：“你才是小屁孩呢，弈，他们留给你教训了！”
少年轻轻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这么不识抬举，那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云华道：“等等，既然想打架，打架之前你们能不能自报个家门？我都不知道你们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