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季之垚闭上了嘴巴，连季之珩两兄弟也颤了颤。
不是因为怕，而是耳膜疼！
“现在快五点了，一会儿天就亮了。天亮后，叫你的黑车司机来接你。”
大男人磨磨蹭蹭像什么话。
“回暮港市后，对今天的事做个检讨，如果影响工作，副总的位置用让给……”
老爷子心里想着老三，但是不能在气头上把老三推到浪尖，于是转而继续道：“让给老二。”
父亲的警钟狠狠在季之垚头顶上撞响，名利之心催促他马上醒悟。
如果他继续害怕，老二在父亲心中的印象分就超过他了。
这怎么行！
季之垚的脸，上一秒还怕得像只兔子，下一秒立刻变得老成，声音也镇定不少，“爸，我回去就看心理医生，把梦魇这件事解决掉，绝不影响工作。”
季之珩深深佩服父亲的攻心术，能让一个吓成傻子的兔子瞬间又成了战士。
季耀泽看了他一眼，不想再就这件事浪费睡觉的时间，“回自己房间睡觉。”
季之垚马上面露难色，“爸，没有电，也没照明，我和二弟再挤两个小时得了。”
季耀泽再次藐视他的胆色。
但他也没坚持，看一眼老三，“不用管他了。”
季之彦点头之后，陪季耀泽离开。
季之珩的手机还是一成电量苦苦支撑，他关了照明躺回沙发上。
没半分钟，床那边传来柔弱的男声，“二弟，能不能把你的手机开着？”
季之珩没有动，“用你自己的。”
乐于助人的事，他不会！
季之垚，“我的手机在那个房间里。况且我要留着一点电量，天亮叫车来接我。”
季之珩闭着眼睛，“我的没电了。”
“你还有充电宝。”
“没有，买不起。”
季之垚：……
后来，不管季之垚怎么婉转的呼叫二弟，季之珩都不理他了。
云卿诺回到自己房间，直接去了卫生间。
水桶里与身上同一颜色的睡衣，泡在里面。
因为是同款，只是花纹不一样，又加上停电，所以谁也没留意。
云卿诺洗了个澡，因为头发太湿不能睡觉，于是把衣服凉在窗台上，她也坐在旁边的凉椅上看天空。
此时雨已停，凉风伴着漫天的星光，给人说不出的舒适感。
想到自己刚才的经历，她有些后怕。
万一去的时候，万里晴空，没有电闪雷鸣，她怎么穿越回来？
想起以前云爸的提醒，似乎云晖经常干这事。
于是她拿起手机，也不管手机上显示的时间是几点，直接拨了过去。
手机响了十来秒，才有人接听。
电话里的人睡意很浓。
“梦游还是失恋？早起还是没睡？”
“应该算没睡吧。”
云卿诺想了想御药院发生的事，也不止一炷香的时间。
“失恋了找我倾诉，不能等白天吗？”
“不能，等到白天我就不想给你电话了，我想来找你。”
云卿诺和云晖是龙凤胎，但两人的关系“势如水火”，从云妈肚子里一直打到成年。
云晖几乎没有赢过云卿诺，不然，先出娘胎的是他。
“我怕你吗？云卿诺！”云晖受到挑衅，睡意瞬间少了些。
“你到现在，一共穿回去几次？”
“你是问这个？”
如果是为这事，云晖打算原谅她。
“差不多四五次。”
“穿过去是白天还是晚上？”
“都有。”
“下雨吗？”
“不一定，但回来时一定有惊雷。”
云卿诺不再问了，她在思考。
有了一次就是二次，甚至还有三四次以及无数次。
“云卿诺！”余晖发现电话里没有声音，以为她出了什么事，大声喊她。
“别叫唤，我在呢。”
“你也穿越了？”
“嗯。”
“那……你还是留下点书信什么的吧。”
“你也怕我穿不回来？”
龙凤胎有心灵感应，这是他们都在担心的事。
云晖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只说道：“我写了日记，半年前第一次穿越的时候，我就打算每天写点什么，万一哪天自己穿不回来……你得照顾好爸妈。”
“弟，这句话我正想对你说呢。”
云卿诺声音小，但能听出，她有些悲伤。
她就怕穿回去遇上干旱，天天大晴天，不打雷，她回不来。
“要不我们约定，谁留下就谁照顾爸妈？”
“好，亲自照顾，不能送去养老院，爸妈要是嫌寂寞，就给他们盖一座养老院。我这里正在学习经验，明天我也找日记本，一一记下来。”
“爸老了，我也不想他天天向野孩子似的满山头跑。”
“两个老人家走不动时，你得给他们配轮椅。妈妈的要顶配，爸的……绝不能给买电动轮椅，不然你又得满山找他。”
俩孩子在热火朝天的讨论正值壮年父母的未来。
“这还用说，但是……弟弟，爸妈为什么没有穿越？为什么我们以前没有过这种事？”
云卿诺的问号，云晖解不开，“问点简单的好不好？”
云卿诺再想了想，“你是一月来一次吗？”
云晖，“是的。”
怎么感觉有点怪怪的。
云卿诺，“那我会不会也一月一次？”
云晖，“各人有异。”
感觉自己像妇科医生。
云卿诺，“你一月一次也算严重，等我下去穿越后再联系你，如果……还能回来的话。”
云晖感到有些悲伤，“额……你要瞒着爸妈吗？”
云卿诺小声应道：“当然，上次云爸问我有没有和你一样的经历时，我否定了，就暂时不告诉他们了。”
“好，那你保重。”
“你每次穿过去在皇宫吗？”
“当然没有，但也应该是在金晖国的都城。有时候在市井，有时候在山野，有时候在……人家床上。而且那时……都城已经改名为幌城。”
那个时候，金晖国已经被灭。
云卿诺觉得喉咙里有点堵。
历史上关于金晖国的存在记录非常少，并且于哪年灭国都没有准确的记录。
根据时间推算，云晖穿越回去，是在他们离开许多年后。
而她这次穿越回去的时间，应该是在他们离开之前。
所以他没有机会听到贺功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