仓库的卷帘门刚拉开一条缝，清晨的凉风就裹着一股油条香味钻了进来。凌玄举着半根油条，嘴里还嚼着，手里攥着块刚打磨好的铜片，含糊不清地喊：“老鬼！你再磨磨蹭蹭，今天的外卖订单就赶不上午高峰了 —— 人家小周说，他同事都等着用新电池送午饭呢，总不能让顾客吃凉油条吧？”
老鬼从里屋探出头，头发乱得像鸡窝，手里还捏着个螺丝刀：“催什么催！我这不是在给钛合金板抛光嘛！你以为都跟你似的，啃着油条就能画阵纹？” 他嘴上吐槽，脚却没停，快步走到实验台边，把抛光好的钛合金板递过去，“喏，按你说的，边缘磨成圆弧了，省得划手 —— 不过我说凡哥，你这阵纹越画越复杂，跟蜘蛛网似的，别到时候电流一冲，直接把电池炸成烟花啊。”
“放心，我这‘蜘蛛网’可是祖传的手艺。” 凌玄咽下最后一口油条，拿起钛合金板，用铅笔在上面勾勒螺旋纹，“当年我在青云宗画聚灵阵，比这复杂十倍的阵纹，闭着眼睛都能画 —— 当然，那时候用的是灵气，现在用电流，就像把白开水换成酱油，味儿不一样，但调法相通。” 他顿了顿，突然指着老鬼的头发笑：“你这发型不错啊，‘鸡窝烫’？是不是昨晚找你爷爷的玉坠找得太投入，忘了梳头？”
老鬼伸手摸了摸头发，脸一红：“别扯没用的！我婶子昨晚给我打电话，说五斗柜的抽屉后面有个暗格，玉坠可能藏在里面，我今天下午就回去拿！”
“行啊，总算有线索了！” 凌玄眼睛一亮，手里的铅笔都快捏断了，“等拿到玉坠，咱们就能试试‘玉石阵基’的效果 —— 要是真能像你爷爷日记里说的那样，说不定我这电流气转化效率能破 80%，到时候别说应付启明的小喽啰，就算张哥从拘留所出来，我也能让他知道，什么叫‘玄械版欢迎仪式’。”
两人正说笑间，仓库门口突然传来 “滴滴” 的电动车喇叭声。抬头一看，是废品站的老周，正骑着辆三轮车，车斗里装着个旧纸箱，挥着手喊：“小陈！小林！快出来搭把手！我给你们带好东西了！”
凌玄和老鬼赶紧跑出去。老周跳下车，拍了拍纸箱：“这里面是我昨天拆旧医疗器械拆出来的，有几块玉石碎片，虽然不大，但质地看着不错，你们不是要找玉石吗？说不定能用得上。”
凌玄打开纸箱，里面铺着旧报纸，裹着五六块指甲盖大小的绿色玉石碎片，表面还沾着些许医用酒精的味道。他拿起一块，指尖刚触到玉石，突然像被微弱的电流蛰了一下 —— 一股极淡的能量波动顺着指尖传来，和他体内的电流气产生了奇妙的共鸣，原本在经脉里平稳流动的电流气，突然加速旋转起来，连示波器上的波形都跳了一下，从 2.1A 升到了 2.3A。
“我靠！这玩意儿是个宝贝啊！” 凌玄猛地站起来，手里的玉石碎片差点掉地上，“老周，你这是给我们送‘玄械启动包’来了！比我上次在青云宗捡到的下品灵石还管用 —— 就是小了点，跟碎冰糖似的，要是再大点儿，说不定能直接冲筑基期。”
老周被他说得一愣：“什么灵石、筑基期？你们年轻人的新词我是听不懂，不过这玉石要是能用，你们就拿去，反正我留着也没用，还占地方。”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对了，昨天启明的人又去我那儿了，问我有没有给你们送过什么‘特殊材料’，我跟他们说没有，你们最近可得小心点，那些人看着凶得很，跟要吃人似的。”
“知道了，谢了老周！” 凌玄把玉石碎片小心地收进盒子里，“以后有好东西，我们还找你！”
送走老周，凌玄抱着盒子冲回仓库，把玉石碎片倒在实验台上，像个孩子拆礼物似的，一块块拿起来试。老鬼凑过来，刚想伸手碰，就被凌玄拦住了：“哎，别碰！这玩意儿有能量共鸣，你现在没练过电流气，碰了说不定会被电得跳广场舞 —— 我可不想给你做‘玄械版人工呼吸’。”
老鬼赶紧缩回手，吐槽道：“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比如‘这玉石有灵性，得等专业人士操作’？”
“专业人士正在操作呢。” 凌玄笑着拿起一块稍大的玉石碎片，用砂纸打磨掉表面的污渍，然后在上面刻了个微型的 “灵眼” 阵纹，再用导线把玉石和电池连接起来。按下开关的瞬间，示波器的屏幕突然亮了起来，电流波形从之前的正弦状变成了更饱满的钟形，峰值稳定在 2.5A，能量转化效率直接跳到了 60%—— 比之前提升了 8 个百分点！
“成了！成了！” 凌玄激动得拍了下桌子，差点把旁边的螺丝刀震掉，“你看这效率，比之前用铜片强多了！要是能找到完整的玉石阵基，说不定能破 80%！老鬼，你下午去拿玉坠的时候，可得小心点，要是遇到启明的人，别硬刚，就说你是回去拿旧衣服的，实在不行，就给我打电话，我带着‘电流气棒’去救你 —— 保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玉石没拿到，先吃顿电击套餐’。”
老鬼点点头，又有点担心：“万一玉坠不在暗格里怎么办？或者被我婶子扔了？”
“扔了也没事。” 凌玄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轻松，“大不了我们去佘山古玩市场淘，我就不信，那么大的佘山，还找不到一块能用的玉石 —— 实在不行，我们就去启明科技门口蹲点，等他们买了玉石，我们‘借’过来用用，就当是赵天磊给我们的‘技术赞助’。”
两人说笑间，凌玄已经开始用玉石碎片优化电动车电池。他把一块打磨好的玉石碎片嵌在电池的正极位置，再用钛合金板固定，然后连接示波器测试 —— 续航直接从 180 公里提升到了 200 公里，充电时间也从 1.5 小时缩短到了 1 小时。
“这电池要是拿去卖，不得被抢疯了？” 老鬼看着测试数据，眼睛都直了，“凡哥，你说我们要不要涨价？比如一块卖 300 块？”
“涨什么价，做人得实在。” 凌玄把电池装回电动车，“外卖员和快递员赚钱也不容易，我们先把口碑做起来，以后订单多了，自然能赚钱 —— 再说了，等我们突破筑基期，研发出更厉害的玄械技术，还怕没钱赚？到时候，我们开个‘玄械科技公司’，你当 cEo，我当首席技术官，天天喝咖啡看数据，不比现在蹲仓库里焊电池强？”
老鬼被他说得笑起来：“行！到时候我当 cEo，给你配个专属实验室，再雇两个助理，让你不用自己动手打磨零件 —— 不过现在，你还是先把今天的订单做完吧，小周刚才又发消息催了。”
凌玄拿起手机，看到小周发来的消息：“凡哥，我同事都等急了，你那边好了没？今天单子多，要是电池好用，我们站点还能再订 10 块！”
“马上好！半小时后给你送过去！” 凌玄回复完，转头对老鬼说：“走，送电池去！顺便跟小周说说，要是他们能介绍其他站点的生意，我们给他们打个折，再送点小礼物 —— 比如我亲手做的‘防窃听手机壳’，保证启明的人监听不到他们的通话。”
两人骑着电动车，载着改好的 12 块电池，往外卖站点赶。路上，凌玄突然想起什么，对老鬼说：“对了，你下午去拿玉坠的时候，记得把我给你做的电磁屏蔽壳带上，别被启明的人定位了 —— 还有，要是遇到可疑的人，就往人多的地方跑，他们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动手，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再横，也怕警察叔叔的‘请喝茶套餐’。”
老鬼点点头：“知道了，你就放心吧！我从小在那片儿长大，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路，就算遇到启明的人，我也能甩掉他们 —— 再说了，我还有你给我的‘脉冲钥匙扣’，真遇到危险，我就按一下，保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小玩意儿大威力’。”
到了外卖站点，小周和几个同事早就等着了。看到凌玄送来的电池，小周赶紧拿过去测试，装上电池后，骑着电动车跑了一圈，回来时兴奋得大喊：“太牛了！跑了 10 公里，电量才掉了 5%！比我之前的电池强太多了！凡哥，你这技术，简直是我们外卖员的‘救星’！”
其他同事也围过来，七嘴八舌地问价格、问交货时间。凌玄笑着说：“价格还是 200 块一块，10 块以上打 8 折，交货时间最快 3 天 —— 要是你们能介绍其他站点的生意，我再送你们每人一个‘防窃听手机壳’，保证你们的通话安全，就算有人想监听，也只能听到‘滋滋’的电流声。”
“真的？那我们现在就给其他站点的兄弟打电话！” 小周立刻拿出手机，开始联系其他外卖员。凌玄看着热闹的场面，心里一阵踏实 —— 之前的债务压力、启明的威胁，好像都在这热闹的氛围里淡了些。他想起陈凡的备忘录，想起那个 “带晓雨看外滩烟花” 的愿望，突然觉得，自己不仅是在帮陈凡完成愿望，也是在为自己在这个世界，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
送完电池回到仓库，已经是中午。凌玄和老鬼简单吃了点盒饭，老鬼就准备出发去老宅拿玉坠。凌玄把电磁屏蔽壳和脉冲钥匙扣递给老鬼，又叮嘱了一遍：“路上注意安全，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别逞强 —— 玉坠要是找不到也没关系，我们再想别的办法，你的安全最重要。”
“知道了，你比我妈还啰嗦。” 老鬼接过东西，笑着挥挥手，骑上电动车走了。
仓库里只剩下凌玄一个人。他坐在实验台边，拿起那块玉石碎片，指尖再次感受到那股奇妙的能量共鸣。他闭上眼睛，按照《天工阵典》里的吐纳法，引导电流气与玉石的能量融合 —— 电流气在经脉里旋转得越来越快，像一条欢快的小溪，原本有些虚弱的肉身，也慢慢变得有力起来。
“要是能找到完整的玉石阵基，说不定就能突破筑基期了。” 凌玄睁开眼睛，看着示波器上稳定的波形，嘴角忍不住上扬，“赵天磊、张哥，你们等着，等我突破筑基期，就让你们知道，什么叫‘玄械修真者的反击’—— 到时候，你们的阵纹电池、你们的高利贷，都得给我靠边站！”
他拿起刻刀，继续在钛合金板上刻制阵纹。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手上，也落在那块小小的玉石碎片上，折射出淡淡的绿色光芒。仓库里安静极了，只有刻刀划过金属的 “沙沙” 声，和示波器轻微的蜂鸣，像一首属于玄械修真者的，轻快而坚定的序曲。
而此刻的佘山脚下，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正拿着望远镜，盯着远处的仓库。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赵总，凌玄和林默分开了，林默往老宅的方向去了，好像要去拿什么东西…… 好，我知道了，我会跟着他，拿到东西后立刻汇报。”
挂了电话，男人收起望远镜，骑上一辆黑色的摩托车，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一场围绕着玉石阵基的追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拉开了序幕。而仓库里的凌玄，还不知道，一场新的危机，正在向老鬼逼近。但他并不担心 —— 因为他知道，无论遇到什么危险，他和老鬼，都能靠着玄械技术，靠着彼此的信任，化解危机，继续走下去。
毕竟，对于一个开朗幽默，又掌握着玄械技术的修真者来说，没有什么困难，是一次电流气冲击解决不了的 —— 如果有，那就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