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四喜勤快得很，家务样样拿手，持家也妥帖。”周三元仍在努力推荐。
“三元，你当警察前，是不是摆摊的？”宋队长突然问。
“你怎么知道？”周三元瞪大眼睛，两人以前根本不认识。
“猜的。”宋队长摇头，没想到竟蒙对了。
队伍继续前行，押着几个失去法力的犯人。走了一整天，人人筋疲力尽。
“实在走不动了，歇会儿吧。”一名犯人低声哀求。
他们被破去妖术，身子虚得连走路都打晃。
“闭嘴！你喊什么累？”周三元呵斥一声，转头看向宋队长，“队长，我也撑不住了，前面有没有能落脚的地方？”
“前面有个旧货仓，可以暂住一晚。”宋队长环视众人，点头应允。
“英明！”周三元立刻奉承。
“嘎——”
仓库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声响。众人鱼贯而入，屋内破败不堪，尘土堆积，但好歹能遮风挡雨。
“今晚就这儿了，明早再走。”宋队长下令。
“啊！”周三元突然惊叫。
“怕黑？出去睡，外头有月亮。”宋队长面无表情。
“我生个火就行。”周三元嘴上逞强，实则心里发毛。荒山野岭，独自在外，他可不敢。
“阿忠，到外面拾些干柴来。”
“好的，周副队长。”阿忠应声而去。
“大家把地方整理一下，早点歇息，天一亮就得动身。”宋队长一边说着，一边铺开毯子。
“队长，夜里这么长，咱们来点小赌如何？”周三元坐在地上，眼睛亮亮的，显然困意全无。这空荡荡的仓库里，他一个人待着总觉得心慌。
“只要不影响明日行程，随你们高兴。”宋队长靠在墙边，语气平淡。
“阿海！阿初！别睡啊！”周三元跳起来，一把拽住正裹着衣裳准备闭眼的两人，“来玩两把，就当解闷。”
“师父说过不准赌。”阿海皱着眉，手却被托了起来。
“又不押钱，就是图个热闹。”周三元咧嘴一笑，其实他只是怕冷清，怕黑，怕只剩自己醒着。
“就一会儿啊，我还想睡足精神。”阿初揉着眼睛，勉强点头。
“救我……救救我……”
忽然，凄厉的呼喊划破夜色，像是从风里飘来的，又近在耳畔。
“这种地方哪来的女人叫救命？”周三元愣住，声音都变了调。
“我去看看。”宋队长起身，顺手抓起腰间的符袋。
“我和你一起去，这地方阴森得很。”阿海也站了起来。
“你留下守着他们。”宋队长摆手，“我不怕邪祟，毛道长给的符还在身上。”
“那你小心。”阿海低声叮嘱。
宋队长踏着月光循声而去，脚步沉稳。不多时，便见前方陡坡边缘站着两个身影，披着素色衣裙，正朝下嘶喊。
“姑娘们，出什么事了？”他快步上前。
那两人猛地回头，脸上满是泪痕，指着坡底：“我姐姐摔下去了！求公子救命！”
宋队长俯身望去，果然见一人挂在半坡，手脚乱抓，命悬一线。他立刻伏地伸出手：“别松劲，抓住我！”
女子拼尽力气抬手，指尖触到他的掌心。宋队长咬牙发力，硬生生将人从险处拖了上来。
“没事了。”他喘着气问，“伤着没有？”
“多谢恩人……”女子伏在地上，声音发颤。
“不必多礼。”他扶她起身，目光落在她脸上，心头莫名一紧，仿佛见过，却又想不起。
“这么晚，你们怎么在这山里？”他终于开口。
“我们三姐妹要回老家探亲，天黑迷了路，我不慎滑倒，若非公子相救，怕是……”女子说着又要下跪。
“我是宋子隆。”他拦住她，“还没请教芳名。”
“我叫余盈盈，这是二妹余素素，三妹余青青。”女子轻声道，语气温柔，像山间晨雾。
夜色已深，山路难行，宋队长望着眼前三人，尤其注意到余盈盈一瘸一拐的模样，便开口道：“天这么黑，再走下去怕是不安全，你脚上又伤着，不如到我们那边暂住一宿，等天亮再走也不迟。”
“那就打扰了。”余盈盈轻声应下。
“你走不了远路，我背你过去吧。”宋子隆弯下腰，语气自然。
“有劳了，宋公子。”她微微一笑。
“别总喊我公子，叫我子隆就行，队伍里都这么叫。”他转过身，等着她上来。
“子隆……那我就不客气了。”余盈盈伏上他的背，心头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仿佛风拂过湖面，久久未平。
仓库里灯火微弱，众人围坐一角，却不见宋子隆归来。
“队长怎么还不回来？”有人低声嘀咕。
“这地方荒得很，万一遇上什么邪性东西……”阿海站起身，“我去看看。”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脚步声。宋子隆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背上驮着余盈盈，余素素与余青青紧随其后。
“这位姑娘摔下了坡，脚受了伤，我带她们一块回来了，今晚就在这儿歇下。”宋子隆解释道。
“好说好说！”周三元立刻凑上前，笑得殷勤，“能来是缘分，安心住下便是。”
宋子隆将余盈盈小心安置在一处干燥角落，略显拘谨地叮嘱：“这里有毯子，要是缺什么就喊我。”
“多谢你。”她抬眼看他，声音很轻。
“我在四周撒了硫磺粉，蛇虫不敢靠近。”周三元不忘表现，拍着胸脯保证，“你们只管放心睡。”
“辛苦了。”余盈盈再次道谢。
一行人奔波许久，不多时便沉入梦乡。然而就在万籁俱寂之际，余盈盈、余素素和余青青忽然睁开双眼，眸中闪过幽光。指尖轻扬，一阵无形花粉弥漫空中，所有人呼吸渐重，睡得更深。
她们本非人类，乃是化形蛾妖，靠汲取男子阳气修行。
“姐姐，刚才那个背你的男人，我想留给他。”余青青盯着宋子隆的睡颜，语气跃跃欲试。
“三妹，你没瞧出来吗？大姐对他动心了。”余素素低笑，“那阳气，自然该由她取。”
“真的？”余青青看向余盈盈，眼中带着探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