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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野车在夜色中驶离青城山区域,沿着蜿蜒的省道向都江堰方向行驶。凌晨两点多的公路几乎空无一人,只有车灯划破浓重的黑暗。楚清辞靠在后座,疲惫得几乎睁不开眼,但神经依然紧绷。她左手握着沈砚卿从副驾驶座伸过来的手,右手轻轻按着背包——里面装着青城山取出的笔记本、地图和那瓶未用完的稳定剂。

副驾驶座上,沈砚卿看似闭目养神,实则余光始终关注着傅临渊的每一个动作。开车的傅临渊神色专注,偶尔从后视镜看一眼后排状况。老陈躺在放倒的座椅上,虽然腿伤已经重新包扎,但失血过多让他陷入半昏迷状态,时而发出痛苦的呻吟。赵青山靠窗坐着,药效过后副作用开始显现,他眼神涣散,呼吸急促,额头不断渗出冷汗。

“赵叔叔,再坚持一下。”楚清辞拧开水壶,小心翼翼喂他喝水,“马上就到都江堰了,陈医生会在那里等我们。”

赵青山勉强点头,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清晰的声音。楚清辞心头一紧——外公说过,这药可能导致短期记忆紊乱和语言障碍。

“他这种情况会持续多久?”她抬头问傅临渊。

“看剂量和个人体质。”傅临渊的声音在寂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楚教授当年给我妹妹用药的记录显示,单次服用后,副作用通常会持续12到24小时。但赵先生身体状况特殊,可能会更长。”

沈砚卿忽然开口:“傅先生对楚教授的研究记录很熟悉。”

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傅临渊沉默了几秒:“这些年,我一直在收集楚教授散落的研究资料。一方面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另一方面……”他顿了顿,“也是为了我妹妹。我想知道,当年那个实验到底对她造成了什么,还有没有恢复的可能。”

“你在西昌见到她了?”楚清辞问。

“见到了。”傅临渊的声音低沉下去,“但她不认识我了。医生说,她的认知能力停留在二十岁,而且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作剧烈的头痛,需要药物控制。楚教授把她送到那里,是因为那家疗养院有国内最好的神经康复设备,而且……足够隐蔽。”

楚清辞想起录像里外公说的话——傅临渊妹妹的悲剧是顾寒山一手造成的。她轻声说:“外公一直很愧疚。他觉得如果不是他当初邀请你妹妹参与研究,她就不会……”

“不怪楚教授。”傅临渊打断她,语气坚决,“是我同意的。那时候临溪刚考上医学院,对楚教授的研究充满热情。我觉得这是难得的机会,所以支持她加入。要怪,也该怪我。”

车厢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引擎的轰鸣和轮胎摩擦路面的声音。

凌晨三点半,车子驶入都江堰市区。夜色中的城市安静祥和,街道空旷,偶尔有出租车驶过。傅临渊没有开往酒店,而是拐进了一条老城区的小巷,最终停在一栋三层小楼前。小楼很旧,外墙爬满爬山虎,门口挂着一个不起眼的牌子:“陈氏中医诊所”。

“到了。”傅临渊熄火,“陈国华医生在这里等我们。”

话音刚落,诊所的门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穿着白大褂的老人走了出来,正是白天通过卫星电话联系的陈医生。他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应该是助手。

“快进来。”陈医生压低声音,“小心点,别弄出声响。”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老陈抬出车。陈医生检查了他的腿伤,脸色凝重:“子弹得取出来,但这里设备有限,我只能做简单处理。天亮后必须送医院。”

“能先止血止痛吗?”沈砚卿问。

“可以。”陈医生示意助手准备器械,“你们其他人也检查一下。尤其是这位先生,”他看向赵青山,“脸色很不好。”

赵青山被扶进诊室。楚清辞和沈砚卿在等待区坐下,傅临渊则站在窗边,警惕地观察着外面的街道。

等待室里很简陋,只有几张旧椅子和一张茶几。墙上挂着人体穴位图和锦旗,空气里弥漫着中药的味道。楚清辞靠在沈砚卿肩上,终于感觉到一丝安全——至少这里是保护者网络的一环。

“砚卿,”她轻声说,“你觉得傅临渊可以信任吗?”

沈砚卿沉默良久:“他救了我们,这是事实。但他隐瞒了很多事情,也是事实。比如那个哨子——他承认可以追踪,但赵叔叔说已经扔了,他还是找到了我们。这说明他还有别的追踪手段。”

“也许是通过手机信号?”楚清辞猜测。

“我们的手机在山里就没信号了。”沈砚卿摇头,“而且离开青城山前,我把所有人的手机都检查过,没有发现追踪器。”

楚清辞感到一阵寒意:“那他是怎么找到我们的?”

“这也是我想知道的。”沈砚卿握紧她的手,“但暂时,我们还需要他的帮助。都江堰这里我们不熟,陈医生虽然可靠,但毕竟年事已高。傅临渊在这里有资源和人脉,能提供保护。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们要随时做好他可能背叛的准备。”沈砚卿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清辞,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你的安全是第一位的。如果情况不对,我会带你立刻离开。”

楚清辞看着他眼中的决绝,点了点头。她知道沈砚卿不是在开玩笑——如果有必要,他真的会为了保护她,放弃一切,包括外公的遗志。

但她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她握紧背包带子,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完成外公的嘱托,保护好名单上的人,也要保护好身边这些为了帮助她而涉险的人。

约莫一小时后,陈医生从诊室出来:“那位退伍军人的子弹取出来了,血也止住了,但需要抗生素和静养。赵先生的状况比较复杂,他服用的药物对神经系统影响很大,我给他做了针灸缓解,但完全恢复需要时间。”

“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楚清辞急切地问。

“不好说。”陈医生坦诚,“这种药物我从未见过,从赵先生的反应看,它强行激发了神经活性,但透支了身体潜能。他现在记忆力受损,语言功能暂时丧失,可能需要几天甚至几周才能慢慢恢复。”

楚清辞的心沉了下去。赵青山是为了救老陈才吃药的,如果因此留下永久性损伤……

“别太自责。”沈砚卿看出她的想法,“这是赵叔叔自己的选择。而且,他救出了老陈。”

正说着,傅临渊走过来:“房间已经安排好了。诊所二楼有三间卧室,我们暂时在这里休息。天亮后,我会安排可靠的人送老陈去医院,赵先生也一起去,做全面检查。”

“安全吗?”沈砚卿问。

“医院那边我有熟人,可以安排特殊病房,外人进不去。”傅临渊说,“但你们两位,我建议暂时不要露面。扎克利的人肯定还在找你们。”

陈医生点头:“傅先生说得对。你们先休息,明天我们再从长计议。”

凌晨四点,楚清辞和沈砚卿被安排在同一间卧室。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双人床、一个衣柜和一张书桌,但收拾得很干净。窗户对着后院,外面是茂密的竹林,隐蔽性很好。

沈砚卿仔细检查了房间,确认没有监控设备后,才允许楚清辞坐下。他自己则坐在靠门的椅子上,保持着警戒姿态。

“砚卿,你也休息会儿吧。”楚清辞看着他已经连续几十个小时没合眼的疲惫面容,心疼地说。

“你先睡,我守着。”沈砚卿摇头,“这里虽然相对安全,但不能完全放松。”

楚清辞知道劝不动他,于是从背包里拿出青城山的笔记本和地图,摊在床上仔细研究。都江堰的藏匿点地图上没有标注具体位置,只写了“都江堰·二王庙·第三十七级台阶下”。二王庙是都江堰着名的古建筑群,台阶众多,“第三十七级”是哪里的台阶?

“明天得去现场看看。”沈砚卿走过来,坐在床边和她一起看地图,“但白天去游客太多,容易暴露。最好傍晚时分,等游客少了再去。”

“傅临渊会跟去吗?”楚清辞问。

“一定会。”沈砚卿说,“他现在比我们还急着拿到都江堰的资料。但我不打算让他跟得太近。明天我跟他谈,让他负责外围警戒,我们自己去取东西。”

楚清辞犹豫了一下:“你觉得……都江堰的藏匿点会有什么?”

“按照楚教授的布置,青城山是基础网络,都江堰是对抗方法。”沈砚卿分析,“所以这里藏的,可能是如何识别和防范顾寒山、扎克利这类人的方法,甚至可能包括他们的弱点。”

“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份资料就太重要了。”楚清辞合上笔记本,“拿到它,我们才能真正地从被动转为主动。”

窗外传来隐约的鸡鸣声。天快亮了。

楚清辞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沈砚卿肩上睡着了。沈砚卿轻轻将她放平,盖好被子,自己则继续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沈砚卿瞬间睁眼,手已经按在腰间的武器上。

“沈总,是我。”傅临渊的声音。

沈砚卿开门。傅临渊站在门外,手里端着两碗热粥和几样小菜。

“陈医生准备的早餐。”他说,“楚小姐还在睡?”

“嗯。”沈砚卿接过托盘,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

傅临渊也不介意,压低声音说:“我刚收到消息,扎克利的人已经到都江堰了。他们住在市区一家酒店,至少有六个人,装备精良。而且……他们知道你们在青城山遇到了袭击,正在调查是谁杀了‘眼镜’。”

沈砚卿眼神一凛:“消息来源可靠吗?”

“可靠。”傅临渊点头,“我在他们内部有线人。但这个人不能暴露,所以只能提供有限的信息。”

“你为什么帮我们?”沈砚卿忽然问,直视傅临渊的眼睛,“真的只是为了完成楚教授的遗愿,或者救你妹妹?”

傅临渊沉默片刻:“还有一个原因。顾寒山虽然倒了,但他背后有一个更大的组织。这个组织二十年前就开始觊觎楚教授的研究,扎克利只是他们在海外的代表之一。我妹妹是他们早期实验的牺牲品,我父母……也是被他们害死的。”

这是傅临渊第一次提到父母的死。沈砚卿注意到,说这句话时,傅临渊的手在微微颤抖。

“怎么回事?”

“我父母都是外交官,三十年前在海外工作。”傅临渊的声音很平静,但平静之下是刻骨的仇恨,“他们发现那个组织在利用外交渠道走私违禁药品和实验设备,准备举报。然后……就出了车祸。官方结论是意外,但我知道不是。”

他抬起头:“楚教授是我父母的老朋友,他帮我查过,确认那场车祸是人为的。从那时起,我就发誓要摧毁那个组织。楚教授的研究是他们最想得到的东西之一,所以我一直守在旁边,既是为了保护这项研究不被他们得到,也是为了……等待机会复仇。”

这个理由足够充分,也足够危险。沈砚卿看着傅临渊眼中的恨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人总是给人一种矛盾感——他确实想保护楚教授留下的东西,但复仇的执念可能让他做出极端的选择。

“所以你现在是在利用我们当诱饵?”沈砚卿直接问。

“不完全是。”傅临渊坦诚,“我需要你们拿到完整的资料,因为只有三处资料汇合,才能揭露那个组织的完整网络。但我也确实希望扎克利他们继续追踪你们,这样我才能顺藤摸瓜,找到他们在国内的其他据点。”

“你为什么不早说?”

“因为说了你们就不会让我加入了。”傅临渊苦笑,“沈总,换作是你,会让一个背负血海深仇、可能随时失控的人参与这么重要的行动吗?”

沈砚卿没有回答。因为答案是:不会。

“但我现在必须告诉你们。”傅临渊继续说,“因为接下来都江堰的行动会很危险。扎克利失去‘眼镜’后,肯定会派更厉害的人来。而且我怀疑……他们可能已经渗透到保护者网络内部了。”

“什么意思?”

“陈医生是可信的,但保护者名单上不止他一个人。”傅临渊压低声音,“名单上有些人这些年失去了联系,有些人……可能已经变了。楚教授去世二十年,足够改变很多人。”

这个提醒很及时。沈砚卿点头:“我会注意。但傅先生,我也要提醒你:如果因为你的复仇计划,让清辞陷入危险,我会毫不犹豫地除掉你。”

“我明白。”傅临渊点头,“这也是为什么我现在告诉你这些。我不希望因为隐瞒,造成不可挽回的误会。”

两人在门口对视,空气中弥漫着剑拔弩张又不得不合作的复杂氛围。

房间里传来响动,楚清辞醒了。沈砚卿端着早餐进去,傅临渊则转身下楼。

“刚才你们在门口说什么?”楚清辞揉着眼睛问。

沈砚卿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说实话。他把傅临渊的话复述了一遍,包括他父母的死和复仇计划。

楚清辞听完,沉默了很久。

“你怎么想?”沈砚卿问。

“我相信他的仇恨是真的。”楚清辞缓缓说,“录像里外公提到他妹妹的事时,那种愧疚不是装的。但砚卿,你说得对,我们不能完全信任他。复仇会让人盲目,可能会让他做出错误判断。”

“那我们还让他参与吗?”

“暂时还需要。”楚清辞已经想清楚了,“他对都江堰熟,有资源,而且他确实想保护外公的研究。但我们也要有自己的准备。拿到都江堰的资料后,我们要立刻复制一份,分开保存。而且……不能让他知道‘星野’的真正线索。”

沈砚卿赞许地点头。楚清辞的成长速度让他欣慰——她已经不再是那个需要被完全保护的小女孩了,而是能够冷静分析、做出战略判断的伙伴。

两人吃完早餐,下楼查看老陈和赵青山的情况。老陈还在昏睡,但脸色好了些。赵青山醒了,但眼神呆滞,看到楚清辞时,只是茫然地看着她,似乎不认识她了。

“赵叔叔?”楚清辞轻声唤他。

赵青山没有反应。

陈医生在旁边叹气:“短期记忆丧失,这是药物的副作用之一。他可能连昨天发生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不过别担心,这种情况通常是可逆的,只是需要时间。”

楚清辞握住赵青山的手:“赵叔叔,您好好休息。等您好了,我们再一起去找小雨。”

提到女儿的名字,赵青山的眼神似乎闪动了一下。他嘴唇动了动,发出含糊的音节:“雨……小雨……”

“对,小雨在青城山等我们呢。”楚清辞柔声说,“您快点好起来,我们一起去接她。”

这句话似乎起了作用,赵青山慢慢闭上眼睛,再次睡去。

上午九点,傅临渊安排的车来了。老陈和赵青山被小心地抬上车,送往医院。陈医生亲自陪同,他保证会24小时看护。

诊所里只剩下楚清辞、沈砚卿和傅临渊三人。

“现在,我们来制定都江堰的行动计划。”傅临渊摊开一张都江堰景区详细地图,“二王庙建筑群很大,台阶众多。我们要找的‘第三十七级台阶’,可能指的是主殿前的石阶,也可能是偏殿、后山的台阶。需要实地排查。”

“白天不能去。”沈砚卿说,“太显眼。”

“我同意。”傅临渊指着地图,“傍晚五点,景区开始清场,六点关门。我们五点半进去,利用最后半小时游客稀少的时间排查。我的人在景区内外负责警戒,你们专心找东西。”

“你也要进去吗?”楚清辞问。

“我在外围指挥。”傅临渊说,“我的目标太大,扎克利的人可能认识我。你们相对陌生,更容易混在游客中。”

这个安排合理,沈砚卿没有反对。

接下来的一整天,三人在诊所里养精蓄锐,同时做详细准备。楚清辞反复研究二王庙的建筑资料,沈砚卿检查装备,傅临渊则不断接收外界信息,调整安防布置。

下午四点,一切准备就绪。

傍晚五点半,都江堰景区游客已经稀少。夕阳西下,余晖将古老的建筑染成金色,岷江水在远处奔腾咆哮,涛声如雷。

楚清辞和沈砚卿扮作普通游客,背着双肩包,手牵手走在二王庙的青石板路上。傅临渊安排的人在景区各个出入口把守,他自己则在景区外的一辆车上远程指挥。

“主殿前的大台阶一共八十一级,象征九九归一。”楚清辞低声说,“第三十七级……按照对称性,可能指的是从下往上数的第三十七级,或者从上往下数的第三十七级。”

“先试试从下往上。”沈砚卿说。

两人走上主殿台阶,一边走一边数。台阶很宽,每级都经历了数百年的踩踏,石面光滑,边缘有磨损。来到第三十七级时,楚清辞蹲下身仔细检查。石面看起来和其他台阶没什么不同,没有缝隙,没有标记。

她用指尖轻轻敲击,声音实心的,不像有空洞。

“不是这里。”沈砚卿说,“试试从上往下数。”

他们走到台阶顶端,开始往下数。第三十七级是同样的结果。

“可能不是主殿台阶。”楚清辞环顾四周,“二王庙还有其他台阶:偏殿、回廊、后山小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距离景区关门只剩二十分钟。两人加快速度,逐一排查。偏殿台阶、后山台阶、甚至一些不起眼的连接小径……都不是。

“难道我们理解错了?”楚清辞有些着急,“‘第三十七级台阶下’不是字面意思?”

沈砚卿沉思:“楚教授喜欢用隐喻。‘台阶下’可能不是指台阶下面,而是指‘台阶之下’——也就是地基、基础的意思。而‘三十七’……可能是个密码?”

楚清辞脑中灵光一闪:“外公喜欢古诗词!‘三十七’会不会是某首诗的编号?或者……”

她迅速翻出手机里存储的外公手稿照片。在关于都江堰的笔记片段中,她找到了一行小字:“李冰父子治水,三十七载功成。后人立庙祭祀,台阶记其辛劳。”

“李冰父子治水三十七年!”楚清辞激动地说,“所以‘第三十七级台阶’不是数字,是象征——象征李冰父子治水的三十七年!那么‘台阶下’指的是……”

“李冰父子的塑像下面!”两人异口同声。

二王庙主殿内,供奉着李冰父子的塑像。此时殿内已经空无一人,工作人员开始做关门前的检查。楚清辞和沈砚卿趁工作人员不注意,闪身进入殿内。

塑像高大威严,基座是石制的,雕刻着治水场景。两人绕到塑像背后,基座与地面相接处有一圈缝隙。沈砚卿用手电照亮,发现缝隙中有个极小的锁孔,形状和“水”钥吻合。

“就是这里。”他从衣领内取出“水”钥,插入锁孔。

轻轻转动。

基座侧面弹开一个暗格,大小刚好能放下一本书。里面果然有一个油布包裹。

楚清辞取出包裹,快速检查——没有破损,没有追踪器。两人迅速离开主殿,刚走出殿门,工作人员就过来锁门了。

“好险。”楚清辞松了口气。

他们按照预定路线离开景区,傅临渊的车已经在出口处等候。上车后,车子立刻驶离。

“拿到了?”傅临渊问。

“嗯。”楚清辞抱着油布包裹,“回诊所再看。”

回到诊所,三人进入地下室——那里是陈医生存放药材的地方,隔音好,私密性也好。楚清辞小心地打开油布包裹。

里面是三样东西:一本比青城山那本更厚的笔记本,一个装满微型胶卷的金属筒,还有一封信——信封上写着“致扎克利·罗斯及同类野心家”。

楚清辞先打开信。信是打印的,但末尾有外公的手写签名:

“致后来者:若你读到这封信,说明你已突破重重阻碍,拿到了这份资料。但请先回答自己:你追寻这份力量,是为了理解,还是为了控制?是为了保护,还是为了利用?”

“人类认知之奥秘,如同这都江之水,可灌溉良田,亦可泛滥成灾。顾寒山之流,欲筑坝拦水,据为己有;扎克利之流,欲改道引流,牟取暴利。然水之本性,在疏不在堵,在导不在控。”

“此间所藏,非武器,非工具,乃警示。它记录了所有试图扭曲、利用‘北斗’特质之人的方法、弱点与结局。你若心怀善意,可借此自省;你若心怀恶意,此即镜鉴。”

“最后赠言:科学无善恶,人心有黑白。慎之,慎之。”

信到此结束。楚清辞和沈砚卿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撼。外公不仅留下了对抗的方法,更留下了深刻的警示。

打开笔记本,里面详细记录了顾寒山、扎克利以及另外几个势力的行动模式、资金来源、人员构成。最惊人的是,楚教授竟然在二十年前就预见到了今天的局面,并制定了应对策略:

“策略一:分化瓦解。此类组织多有内部矛盾,可善用之。”

“策略二:舆论反制。将其野心公之于众,借社会之力制约。”

“策略三:法律武器。收集证据,通过合法途径打击。”

“策略四:最后手段——若以上皆无效,可启动‘星野’计划。但此计划风险巨大,非生死关头不得用。”

笔记本最后几页,是楚教授对“星野”计划的简要描述:

“星野者,非地点,非物品,乃共识。当所有特质者意识到共同处境,当所有保护者团结一致,当真相大白于天下,‘星野’自现。届时,黑暗无所遁形,阴谋不攻自破。”

“然达成此境,需三钥为引,三处资料为基,更需继承者之勇气与智慧。路漫漫其修远兮,愿后来者勉之。”

楚清辞合上笔记本,久久不语。沈砚卿握住她的手:“你外公……真是个智者。”

傅临渊则拿起那个金属筒,里面是几十个微型胶卷:“这些应该是证据。顾寒山违规实验的数据、扎克利海外交易的记录……如果公开,足以让他们身败名裂。”

“但不能现在公开。”沈砚卿冷静地说,“这些证据一旦曝光,会打草惊蛇。而且,可能会危及名单上那些人的安全。”

“对。”楚清辞点头,“外公说得对,我们需要策略。分化瓦解、舆论反制、法律武器……要一步步来。”

她看着手中的资料,感到肩上的责任又重了一分,但方向也更清晰了。青城山的资料让她知道了“保护什么”,都江堰的资料让她知道了“如何保护”。

现在,只剩下最后的“星野”了。

但外公说,“星野”不是地点,不是物品,是共识。是三钥为引,是三处资料为基,是所有特质者和保护者团结一致的境界。

楚清辞忽然明白了。真正的“星野”,也许根本不需要去寻找,而是需要去创造。

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光芒:

“砚卿,傅先生,我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了。”

窗外,夜幕完全降临。岷江的涛声隐约传来,如战鼓,如号角。

新的征程,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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