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水上屋,温予宁有些累了,洗完澡就躺在床上,抱着抱枕看手机。裴言知接了个电话,说是公司有急事需要处理,要出去一趟。温予宁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乖巧地点头:“那你早点回来,路上小心。”
“乖,”裴言知俯身吻了吻她的唇,指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颊,“我尽快处理完,马上回来抱着你睡。”
他离开后,温予宁看了一会儿手机,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安,总觉得裴言知好像有什么事瞒着她。她犹豫了一下,还是拨通了裴言知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那头传来裴言知温柔的声音,像春风一样抚平了她心里的不安:“宝宝,怎么了?是不是想我了?”
“嗯,”温予宁的声音软软的,带着一丝依赖,“你什么时候回来呀?我有点害怕。”
“别怕,”裴言知的声音放得更柔,带着哄小孩的意味,“我在外面处理点事情,很快就好,最多一个小时就回去抱着你。你先乖乖躺好,盖好被子,别着凉了。”
“是什么事情呀?很麻烦吗?”温予宁忍不住问。
“不算麻烦,就是一些工作上的琐事,处理完就没事了。”裴言知的语气自然,听不出任何异常,“宝宝听话,别胡思乱想,等我回去给你带你最爱的芒果布丁。”
“好,”温予宁点点头,心里的不安渐渐散去,“那你也别太累了,早点回来。”
“嗯,乖,爱你。”裴言知在电话那头亲了一下,才挂断了电话。
而此时的城郊废弃仓库里,气氛却与电话那头的温柔截然不同。
张浩被两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按在冰冷的水泥地上,双手反绑在身后,嘴里塞着布条,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他的脸上满是恐惧,身体不停地颤抖,眼神里充满了哀求。下午被裴言知吓到后,他本想收拾东西离开海岛,却没想到刚走出度假村就被人强行带到了这里。
裴言知坐在仓库中央的一张椅子上,指尖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仓库里没有开灯,只有几盏应急灯发出微弱的光,将他的身影勾勒得愈发阴沉。他的目光落在张浩身上,没有丝毫温度,像在看一件毫无价值的垃圾。
“你刚才,碰她了?”裴言知的声音低沉,带着刺骨的寒意,每一个字都像冰锥一样扎进张浩的心里。
黑衣人一把扯掉张浩嘴里的布条,张浩立刻哭喊道:“对不起!我错了!我不知道她是您的太太,我一时糊涂,求您放过我吧!我再也不敢了!”
“放过你?”裴言知轻笑一声,那笑声里没有任何暖意,只有浓浓的嘲讽,“你刚才伸手碰她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今天?”
他站起身,缓缓走到张浩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阴影笼罩在张浩身上,让他更加恐惧。裴言知的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每一步都像踩在张浩的心脏上。
“我的女人,也是你能碰的?”裴言知的声音冷得像寒冬的冰,“你知道她是我放在心尖上的人,别说碰了,就算是多看一眼,也要问问我同不同意。”
张浩吓得浑身发抖,不停地磕头,额头撞在水泥地上,发出砰砰的声响,很快就渗出血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一次吧!我愿意赔偿,多少钱都可以!”
“钱?”裴言知弯腰,伸手捏住张浩的下巴,指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眼神里的狠戾毫不掩饰,“你觉得,钱能弥补你对她造成的惊吓?”
张浩疼得眼泪直流,却不敢挣扎,只能呜咽着求饶:“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求您放过我!我马上就离开这里,永远都不回来!”
“永远都不回来?”裴言知松开手,直起身,语气里带着一丝狠厉,“你惹了我,还想完好无损地离开?”
他转头看向旁边的黑衣人,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废了他的手,让他记住,以后再敢对别人动手动脚,就是这个下场。然后把他扔到码头,让他滚出这个岛,永远别再出现。”
“是,裴总。”黑衣人立刻颔首,上前架起还在哭喊求饶的张浩。
裴言知再也没看他一眼,转身就往仓库外走。仓库里传来张浩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却丝毫没有触动他的心弦。对他来说,伤害温予宁的人,都不配得到原谅。
走出仓库,晚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裴言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温予宁的照片,眼底的狠戾和冰冷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温柔的笑意,像冰雪消融后的暖阳。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刚才听到温予宁在电话里带着依赖的声音,心里的戾气就消散了大半。他知道,自己这辈子,所有的温柔和耐心都给了温予宁,而所有的狠戾和决绝,都留给了那些试图伤害她的人。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夜色中,裴言知让司机绕路去了那家温予宁最爱的芒果布丁店,买了一份她爱吃的布丁,又仔细打包好,才往度假村赶去。
回到水上屋时,温予宁已经靠在床头睡着了,眉头微微蹙着,似乎在做什么不安稳的梦。裴言知放轻脚步走过去,将芒果布丁放在床头柜上,俯身轻轻抚平她蹙起的眉头,指尖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也许是感受到了他的气息,温予宁缓缓睁开眼睛,看到是他,立刻伸手抱住他的腰,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裴言知,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宝宝。”裴言知顺势坐在床边,将她紧紧揽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没关系,”温予宁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事情处理完了吗?”
“处理完了,”裴言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语气自然,“都是些小事,以后不会再打扰我们的蜜月了。”
他拿起床头柜上的芒果布丁,递到她面前:“给你买的芒果布丁,快尝尝,还是热的。”
温予宁眼睛一亮,立刻坐起身,拿起勺子挖了一口放进嘴里,甜糯的口感在舌尖化开,让她满足地眯起了眼睛:“好好吃!”
裴言知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伸手擦掉她嘴角沾着的布丁,语气里满是宠溺:“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温予宁一边吃着,一边靠在他的怀里,叽叽喳喳地说着刚才睡着前做的梦,梦里有蓝色的蝴蝶,有金色的沙滩,还有一直陪着她的裴言知。裴言知耐心地听着,时不时应和几句,眼神始终落在她的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夜深了,温予宁吃完布丁,打了个哈欠,眼神变得有些迷离。裴言知将她轻轻放在床上,盖好被子,然后躺在她身边,伸手将她紧紧揽进怀里,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
“睡吧,宝宝,我陪着你。”他低头在她额间印了个轻吻,声音温柔得像摇篮曲。
温予宁闭上眼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鼻尖萦绕着熟悉的雪松香气,很快就进入了梦乡。她的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意,梦里没有了下午的惊吓,只有无尽的温暖和安心。
裴言知低头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指尖轻轻摩挲着她的头发,眼底满是珍视。他知道,自己的世界里,一半是为她而设的温柔港湾,一半是为她扫清障碍的黑暗战场。他愿意在她面前做永远温柔的忠犬男友,也愿意为了她,化身无所畏惧的地狱修罗。只要能护她一世安稳,护她笑容常在,他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窗外,月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室内,温暖的灯光笼罩着相拥而眠的两人,岁月静好。只有裴言知自己知道,为了这份静好,他愿意付出一切,哪怕与全世界为敌,也甘之如饴。他的温柔,是她的专属;他的狠戾,是她的铠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