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别回去了，你一个弱女子，就算有枪，也不是蒋家那么多人的对手。”郝小宝劝。
“不行，”她摇头，“阿秀要是发现我不在，肯定很担心。而且她一个人在白公馆，我怕他们会下狠手。”
见他担忧，又宽慰道：“没事的，我之前登报做了个遗嘱申明，要是出事，白家所有财产都捐给福利院。
蒋家那些吸血虫才舍不得把白家东西拱手让人。”
郝小宝不再劝，“行，那你穿回去吧。我马上带着保镖去你家，你别和他们硬碰硬，拖到我来。”
白玉蓉感动不已。
两人大眼瞪大眼，足足半分钟。
“你，怎么啦？”
“我穿不回去！”
异口同声。
“不该啊，才九点，还是今天。”郝小宝看着手表。
白玉蓉想到个可能，“会不会有人在我房间？”
不是蒋老二就是阿秀。
“你再试试。”
可是一直试到十二点，换回睡衣的白玉蓉依旧站在原地。
郝小宝突地想到一个可能：“同一天穿越出发地和目的地应该是同一个！要是换了地方，磁场波就会紊乱。”
“你的意思是，我得回到那间男厕所？”白玉蓉满心抗拒，却也没办法。
再次换了男装，做贼似地摸回二楼宴会厅男厕所。
男厕所里很安静，乌漆嘛黑，不敢开灯，借着窗外透进的月光，走到洗手台前。
站了好一会，还是没动静。
“会不会是衣服问题？要不，你换回睡衣试试。”郝小宝心中生起不祥的预感。
白玉蓉不敢说出心中猜测，麻利换上睡衣。
还是没反应。
“难道是站的位置不对？”郝小宝也没了底气。
“不用折腾了，要么是有人在我卧室，要么是时间问题。”白玉蓉叹气，走进隔间，重新换上他的衣服，“走吧，回你房间。”
“要不，再试试？”郝小宝知道她着急，“我刚才站在这……看到你突然出现在身后……”
说着就站到洗手台前，抬头，对着镜子。
“扑哧！”白玉蓉突然笑了。
她很不合时宜地想到后世鬼片，半夜厕所遇鬼的桥段堪称经典。
而他俩，此刻就在制造经典。
“怎么啦？”郝小宝不解。
“我就是想到，如果现在有人进厕所，肯定会被咱们吓死。”
科学世界观极为端正的郝小宝把自己代入想了想，“不会，要是有人来厕所，肯定会先拉灯绳，看到我们只会意外。”
那一板一眼的语气，更吓人了好不好。
既然回不去，白玉蓉也没强求半夜三更往家赶，迷迷糊糊睡到六点，郝小宝不知从哪弄了套女装，“你换上，然后去餐厅，咱们装成偶遇。我开车送你回家。”
白公馆。
“哗啦！”
一盆冷水泼下，阿秀打了个激灵，猛地瞪开眼睛。
自己怎么在客堂间？还趴在冰凉的青砖上。
“醒啦？你可真能睡！那么大动静都不醒。”老谭疲惫的声音里带着些怨气。
能不怨么，都折腾了十个小时了，一无所获。
而这个女人倒好，一直睡到现在。
阿秀从地上爬起来，昨晚的事情一点点涌进脑海。
最后的记忆停留在厨房哄蒋爱国吃馄饨，然后，自己像是累极了，就这样睡了过去。
为什么家里会出现警察？
白玉蓉的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又来做什么？
“要是没醒，再泼点凉水。”老谭声音幽幽。
阿秀本能地打了个激灵，抹掉脸上的水，“你想做什么？”
“说吧，昨晚发生的事情。”
昨晚的事？那就和玉蓉无关。
阿秀松了口气，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你一觉睡到现在？中间没醒过？”
“是的。”
“怎么可能！一个人从三楼摔下来，蒋母和范翠花哭得那么伤心，你就一点没听到？”
“谁从三楼摔下来？”阿秀蓦地瞪大眼睛，心脏怦怦乱跳，“是，是不是玉蓉？”
不怪她想到这个，毕竟三楼就两人。
说完就要往楼上冲。
“站住！”老谭徒弟拦住，“问你话呢，瞎跑什么！”
“放开我！玉蓉怎么啦？我要见她！”阿秀挣扎。
“不是白玉蓉！”老谭被吵得头痛，“是蒋景昌。”
白玉蓉坐着小汽车到兴安坊里，竟然没引起围观，涌起股不安。
当看到白公馆时，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门外围了很多人，个个伸长脖子往里瞅。
跳下车，快步走过去。
“哎哟，蒋老二真死啦？”
“可不是，包打听亲眼看到的。”
“我就见着满地的血，一路滴滴答答流了老长一段路。”
“咋回事，蒋老二好好的，怎么就死了？”
“估计欠的赌债太多，被逼死了呗。”
“作孽啊，赌钱害死人啊。”
“翠花怎么办哦，孩子还那么小，肚里还揣着一个。”
白玉蓉脑子嗡嗡。
蒋老二死了？
怎么就死了呢？
绝不可能因为欠赌债！
他那种自私的人，宁可卖儿卖妻去赌，也不会亏待自己！
而且，昨晚还好好的，都想借着酒胆侵犯自己，精神状态绝对没问题，不可能因为找不到自己，就想不开自杀！
客堂间。
老谭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说实话，他真心觉得蒋老二是自己摔死的。
可，蒋家所有人都认定是白玉蓉干的。
尤其是眼前这个鹌鹑似的蒋老四，他说：“案发前，我见二哥往楼上去，浑身酒气。我听到他使劲拍大嫂的门……”
“你亲眼看到白玉蓉把他推下楼的？”
蒋老四眼眶红红的，显然刚哭过，“没，没有。”
“那你怎么知道是白玉蓉干的？”
“当，当时，三楼就他们俩……”
“我们搜查了白公馆每一个角落，并没找到白玉蓉。”
蒋老四红眼睛里闪过茫然，“她，她跑了。”
“她要是跑了，三楼主卧的门为什么是从里面锁着的？”老谭最想不通是这点。
这点蒋老四想了一个晚上，已经想到一种可能，“她把我哥推下楼后就从阳台爬进了书房，趁着家里一团乱时，趁机离开。造成不在场的假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