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紧张着说道，双手颤抖地掏出钱包，拿出皱皱巴巴的几张一百块，还有几张50的，凑合起来才有1000，他颤颤巍巍地递到半空中。
红锦鲤的脸上出现一抹笑意。
“既然你给了钱，我就让你自己选择吧。”
此时，天空中的纯金人、纯银人和可乐都飘到了男人身边。
“这是24k黄金打造的金人，卖掉它，大概相当于你中500万的彩票。”
“如果你不喜欢黄金，这里还有白银打造的小人，价值当然比不上黄金，但也是一笔财富。”
“还有你的孩子，可惜因为做错了事，他受到了惩罚，这身上的鳞片只会越长越多，最后变成一个怪物，你看起来还年轻，其实再生一个，也可以。”
“现在说出你的选择吧。”
红锦鲤看着中年男人，一双鱼眼中充满了血丝。
林默退到了叶子沫旁边，大脑飞速运转。
他在考虑最坏的情况，就是和红爷打起来。
不知为何，红爷给他深不可测的感觉，尽管只是一只巴掌大小的锦鲤。
如果游乐城的人都被红爷控制了，打起来自己只能专心对付它，让叶子沫和小菊保护其他人撤离。
小菊可能会有些吃力，好在九尾、三尾都在，最近他们的妖力恢复了不少，也可以帮助自己。
如果真的打起来，那个传说中的妖盟肯定会知道，然后介入。
九尾、三尾也会被连累判刑。
红爷应该也不希望事情闹大，毕竟这里是他的产业。
“年轻人，怎么动不动就想着打打杀杀呢？我们讲道理不好吗？”
红爷抬起鱼眼，淡淡地扫了林默一眼。
林默愣住了，它难道会读心术？
或者说是在这个属于它的领地里，它可以感知到其他人的想法。
念及于此，林默立刻用各种漫画小本子取代自己刚刚的想法。
然和红爷的表情就有些古怪了。
它的脸似乎更红了一些，咳嗽了两声，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中年人身上。
“你的家境很一般吧？一份工作，要养三个孩子，除了可乐，你还有一对刚刚出生的双胞胎，老婆还在哺乳期，在家里照顾他们。”
“这样的家境，如果多了一个怪物孩子，会怎么样？”
“现在的经济情况也不好，尤其是你还是在外贸公司上班，公司之前裁员的理由是什么？似乎是一个员工家里有长辈被诊断出精神疾病，明明这个员工很正常，还是被开除了。”
“人到中年，如果失业，全家的生活谁来承担？”
“你想通过做手术救治这孩子，可手术费可不便宜啊。”
“孩子这么小，干嘛要带他来泡温泉呢？”
“既然带来泡温泉，为什么不教好呢？”
“自责吗？已经没有用了，快选择吧，500万足够你的小家庭过上优越的生活。”
红爷似乎已经把中年男人看透。
林默再次确定，它有读心的能力。
中年男人手指颤抖地指了指脸上还在不断长着鳞片的可乐，这生长的速度简直肉眼可见。
这画面确实让人难以接受，如果可乐彻底变成了一个鱼人，将来连出门都不可能，不知道做手术能否救回来，但做手术也是一大笔钱。
正如红爷所说，中年男人的家境不富裕，哪怕之前在广播里通告，说找到可乐会重金酬谢，实际上他也只打算给200块钱谢谢路人。
家里除了可乐之外，还有刚出生的孩子。
这一次，如果不是抽中了亲自体验券，中年男人根本不会带可乐来游乐城玩。
游乐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发一些免费的体验券，只需要购买游乐城特别出产的巧克力，就可以获得一张奖券。
中年男人以为是自己幸运才抽中了体验券，想不到这竟然是恶梦的开始。
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世上真的存在妖怪，存在这样的选择。
“哦？还是选择你的孩子吗？”
红爷挑起眉毛，疑惑地问道。
中年男人的手又收了回去，这时候，半空中漂浮着的可乐突然睁开了眼睛。
“爸爸，爸爸。”
他大叫着，可他的声音已经变得不像孩童般稚嫩，而是带着沙哑的金属感，更接近红爷的声音。
“怪物，怪物。”
中年男人抱着脑袋，痛苦地叫了出声。
“爸爸，救我。”
可乐捂住自己的咽喉，不知道自己的声带为什么变得如此奇怪，同时他发现自己竟然在半空中，开始拼命挣扎起来。
他挣扎起来的样子，更是像极了一条被打捞起来准备抬上砧板的鱼。
这画面再次刺激到了中年男人。
“我选金的。”
中年男人几乎快要崩溃，指着纯金打造的可乐，他觉得自己的孩子可乐已经死了，眼前的怪物，不可能是可乐。
林默微微皱起了眉头，糟糕，最坏的局面出现了。
“巫师，血族，狐妖，这可是当事人自己的选择，你们没有理由干涉吧？”
红爷甩了甩尾巴，将纯金打造的可乐丢到了中年男人身边。
36斤重的黄金砸在地上，发生了轻微的变形。
“我红爷最讲道理了，你看，你就付出了1000块钱，就得到了这个黄金，你应该不会把游乐城的事说出去吧？”
“不，不会。”
中年男人抱住黄金可乐，拼命摇头。
他不敢说出去，他也开不了口。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中年男人看向林默和叶子沫，紧张地说道：“求求你们，你们也别说出去。”
叶子沫面无表情，没有去看中年男人。
林默则皱着眉头，他看着男人扭曲的脸，逐渐明白了红锦鲤的意图。
“爸爸，爸爸，救我，救我。”
中年男人抱着黄金可乐，就往外冲，完全不敢回头看自己的亲儿子。
红爷瞥了瞥嘴：“啧啧啧，可怜的孩子，你爸爸不仅仅教不好你，反而把你抛弃了，怎么办呢？你只有跟着我了，留在这温泉里吧，我会把你教好的。”
随即，可乐脸上的鳞片飞快生长，不到5分钟时间，可乐的全身都被鳞片覆盖。
红锦鲤靠近他的瞬间，他的身体就缩小了，变成了一条拇指大的温泉鱼，跳入了温泉中。
林默呆住了，这温泉里的鱼，全是这样变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