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远门外,阳光洒在李晔身上,他身着戎装,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英武不凡。他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与他那坚毅的面容相互映衬,格外引人注目。
这是李晔第一次带兵,他的心中充满了兴奋和期待。他不时地低头看看自己身上的铠甲,感受着那沉甸甸的重量,仿佛这就是他肩负的责任和使命。
他的目光扫过身后那三千名严阵以待的骑兵,他们整齐地排列着,每个人都精神抖擞,等待着他的命令。
李倚站在一旁,看着李晔这副兴奋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好笑。但他还是一脸严肃地叮嘱道:“阿兄,此去凤翔,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李晔闻言,一扫昨日的沉重心情,爽朗地笑道:“八郎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无事地把皇兄带回京城的!”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自信和决心。
李倚点了点头,接着,他转身看向此次随行的曹延,曹延性情稳重,而且在经过高仁厚的悉心指导后,已经逐渐能够独当一面了。因此,李倚对他非常放心,相信他能够带领队伍完成这次任务。
“曹延,此次出行责任重大,你一定要保证寿王的安全。到达凤翔后,要根据实际情况灵活应变,务必协助寿王顺利迎回圣上,明白了吗?”李倚郑重地叮嘱道。
曹延恭敬地行了个礼,然后沉稳地回答道:“大王放心,属下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八郎,时候到了,该启程了!”李晔的声音中明显透露出一丝急切,仿佛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在李倚刚刚叮嘱完曹延之后,他便迫不及待地高声呼喊起来。
“哈哈,好!”李倚闻言,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他随即转身,率领着自己的亲卫队缓缓退到一旁,为李晔的队伍让出一条道路。
李晔见状,兴奋地用力一拍胯下的马匹,高声下令道:“出发!”随着他的一声令下,三千精骑如离弦之箭一般,风驰电掣般地向着凤翔疾驰而去。
李倚站在原地,目送着李晔和他的队伍渐行渐远,直至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在视野之中。
过了好一会儿,李倚才回过神来,带着自己的亲卫队缓缓转身,返回城中。
此次出兵,并非全部都是李倚的军队。为了能够让保銮和耀德献出投名状,李倚特意下令让这两都各自派出五百名骑兵参与此次行动。
这样一来,这支部队实际上是一支混编军队,但对于仅仅用作威慑来说,已经足够了。
回到府中的时候,派去凤翔的冯虎子已经回来了。在得知了僖宗的口信后,李倚彻底放心了下来,这下他可以后顾无忧了。
此时,凤翔的杨府内气氛异常紧张,杨复恭满脸怒容,他的吼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整个府邸都掀翻。
桌案上的纸笔书信被他愤怒地扫到地上,纸张和笔墨四处散落,一片狼藉。
“废物!废物!你们全部都是废物!”杨复恭对着台下的人破口大骂,他的声音充满了失望和愤怒。
黑袍人站在那里,自知理亏,没有言语。而杨守信派来的使者则跪在地上,身体不停地颤抖着,显然被杨复恭的暴怒吓得不轻。
在一番激烈的发泄之后,杨复恭的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但他的面色依然阴沉得吓人。他死死地盯着黑袍人,眼中的怒火似乎随时都能喷涌而出。
如今的局势对杨复恭来说非常不利,杨守信的玉山军全军覆没,这无疑是一个沉重的打击。
而僖宗和文武百官则每日都在向他施压,要求他回京。他现在一直以寿王出使尚未归来、睦王态度不明为借口拖延一下,但现在看来,这个借口也快站不住脚了。
更糟糕的是,京中留守官员的使者已经抵达凤翔,并向僖宗和百官说明了睦王并无谋反之意。这意味着杨复恭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破灭了,他已经被逼到了绝境。
尽管他内心深处明白这一点,但他仍然倔强地坚持着,不肯轻易放弃。他也不是个蠢货,他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这样回到京城,朝堂和皇上都将脱离他的掌控。
“你们青叶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他怒不可遏地吼道,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带着一丝绝望和不甘。
黑袍人沉默不语,他心中暗自叹息。他最得意、最信任的弟子竟然两次违背他的命令,这不仅让他失望透顶,更让他身后的那位主子心生不满。如果不是他极力袒护,恐怕锦茵早已命丧黄泉了。
杨复恭见黑袍人毫无反应,顿时怒火中烧,他本来就认为这些人就如同上不得台面的老鼠一般,注定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于是,他恶狠狠地威胁道:“你身后的那位还想登上皇位吗?”
这句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黑袍人的要害。
他明白这句话的分量,也明白杨复恭的威胁并非空穴来风,他们现在跟杨复恭同处一条绳上,若想实现目标,还需要借助他的神策军。
终于,黑袍人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坚定:“今晚,我会亲自出发,带人前往京城,除掉睦王。”
听到这个回答,杨复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对黑袍人的身手再了解不过,如果黑袍人愿意亲自出手,那么睦王恐怕就真的在劫难逃了。
只是杨复恭不曾考虑到的是,如今的李倚已非昔日可比。
那个曾经身边仅有寥寥数十人的李倚,如今每次出行都会有数百名亲卫队如影随形。如此严密的护卫,想要对他行刺谈何容易?
“好,你尽管放心去做。圣上如今已是强弩之末,支撑不了多久了。只要你能将睦王的首级带回来,等我们回到京城,我定会说服圣上立你身后那位为监国!”杨复恭信誓旦旦地许下诺言。
黑袍人闻听此言,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好!”便再无二话,转身如鬼魅一般,须臾之间便消失在了房间之中。
杨复恭目送黑袍人离去,然后将目光转向仍跪在地上的杨守信使者,满脸不耐地斥道:“还不快滚!”
使者如蒙大赦,赶忙磕头谢恩,然后如疾风般迅速退出了房间,生怕多留一刻会惹恼杨复恭。
随着使者的离去,房间内只剩下了杨复恭一人,他静静地站在黑暗之中,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