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赈济粮陆续到位,灾民的数量如潮水般越来越多。在巨大的生存压力下,哄抢事件时有发生。秦军为了维持秩序,不假思索地命令虎啸营上前镇压。
“给我狠狠地打,看谁还敢抢!” 虎啸营的士兵们如凶神恶煞般冲入人群,他们手中的棍棒上还残留着之前打斗留下的暗红色血迹,在阳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光。士兵们面目狰狞,棍棒如雨点般落下,打在灾民的身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灾民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惨叫声此起彼伏。有人被打倒在地,鲜血从伤口涌出,瞬间染红了地面;有人在混乱中被踩踏,发出绝望的呼喊:“救命啊!别打了!”
而秦军双手抱胸,冷眼旁观,对眼前的混乱和伤亡无动于衷,丝毫没有采取更妥善的办法来安抚灾民、解决问题,任由悲剧不断上演。这场本应拯救生命的赈灾行动,在秦军的指挥下,彻底沦为了一场残酷的灾难。
清晨,柔和的日光奋力穿透层层薄雾,给巍峨的金銮殿披上了一层朦胧的纱衣。鎏金的殿顶在阳光的轻抚下熠熠生辉,檐角的瑞兽雕像栩栩如生,仿佛随时都会腾空而起。然而,殿内的气氛却如暴风雨来临前般压抑,让人喘不过气。
早在数日前,秦军在南郡的种种恶行,就通过太子秦鸿精心安插的眼线,像传递情报的信鸽一般,一字不差地传到了他耳中。此刻,秦鸿正坐在书房雕花红木椅上,手中捏着密报。他的嘴角缓缓浮起一抹冷笑,那笑容如同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闪而过。他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就像猎人捕获猎物时的志在必得:“秦军啊秦军,你这次可算是自投罗网,看我怎么借这机会好好整治你,让你知道跟我作对的下场!”
第二日,南郡知州何关军和通判庞越显联名上奏的赈灾奏报,终于辗转呈到了皇帝秦正明的案前。秦正明身着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随手打开奏折。原本平静的面容瞬间阴沉下来,恰似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他越看眉头皱得越紧,额头上的皱纹如同沟壑一般深邃。双手因愤怒微微颤抖,仿佛要将手中的奏折捏碎。“啪” 的一声,他将奏折狠狠摔在地上,怒吼道:“荒唐!简直荒唐透顶!南郡百姓正深陷水火,官员却如此不作为!”
早朝时分,秦正明余怒未消,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将奏折重重地掷于大殿中央,声音如洪钟般响彻整个大殿:“诸位爱卿看看!南郡的赈灾竟成了这副模样!百姓在生死边缘挣扎,官员却毫无作为,这成何体统!”
众人见状,纷纷低头,不敢直视龙颜。大殿内鸦雀无声,就连呼吸声都变得小心翼翼。这时,太子秦鸿神色凝重,缓步走出队列。他脸上满是关切与忧虑,宛如真正为弟弟担忧的兄长:“父皇息怒,二弟或许是一时失策,并非有意酿成大祸。” 话锋一转,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狡黠:“不过,儿臣近日听闻一些消息,奏折中并未提及。秦军到达南郡后,刚愎自用,对下属的合理建议充耳不闻。在发放粮食时毫无规划,导致场面瞬间失控,带去的粮食很快见底。更过分的是,在维持秩序时,他竟下令虎啸营对灾民大打出手,造成多人伤亡。如今,南郡百姓对他怨声载道,苦不堪言。”
秦鸿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秦正明的脸色,将事情添油加醋,描绘得绘声绘色,仿佛他就在现场亲眼目睹一般。
秦军一派的官员听后,纷纷站出来为秦军辩解。一位身着绯色官服的大臣拱手说道:“陛下,太子所言或许有夸大之嫌。二皇子一心为了赈灾,日夜操劳,可能方法上有些欠妥,但绝无恶意。”
另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臣也颤巍巍地站出来:“是啊,陛下,南郡灾情严重,二皇子也面临诸多困难,不能将责任全部归咎于他。”
然而,事实摆在眼前,这些辩解显得苍白无力。秦正明脸色铁青,眼神如鹰隼般扫视着大殿内的众人,沉声道:“事实俱在,不容狡辩!此次赈灾关乎百姓生死,关乎我大夏国的根基,容不得半点马虎!看来,必须重新选派官员前往南郡,务必妥善解决此次灾情。若再有官员玩忽职守,定严惩不贷!”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众人都明白,一场围绕南郡赈灾的新变动,即将拉开帷幕。而秦军的命运,也在这一刻悄然改变,不知等待他的将是怎样的结局。
金銮殿内,雕梁画栋间鎏金烛台散发着柔和光芒,与殿外透进的晨光相互交织。然而,秦正明那低沉而威严的话语,如同一记重锤,狠狠砸在众人的心间,震得空气都微微发颤,殿内瞬间陷入死寂。
大臣们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纷纷低垂着头,目光游移不定,竭力躲闪着龙椅上那道锐利的目光。他们心中清楚,在这节骨眼上,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谁都不敢轻易打破这压抑得让人窒息的沉默。
就在这时,丞相崔世英迈着沉稳的步伐,不疾不徐地走出队列。他身着一袭绣有仙鹤图案的绯色官服,腰间玉带上的配饰随着他的动作轻轻晃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声响。崔世英神色从容,目光镇定,双手抱拳,朗声道:“陛下,卢国公杨贤德高望重,为官清正廉洁,平日里处事干练果决,在朝中一直享有极高的威望。此次南郡遭遇特大洪灾,赈灾一事关乎国家根基、百姓安危。若能派杨贤前往主持大局,以他的能力和威望,定能将各项事务安排得井井有条,不负陛下圣望。”
说到此处,崔世英微微转头,向杨贤投去意味深长的一瞥,那眼神仿佛在说:“杨贤啊杨贤,这次该你为朝廷出份力了。”
杨贤一听,心里 “咯噔” 一下,宛如被一盆冷水从头浇到脚。他瞬间明白了崔世英的险恶用心,如今户部库存空虚,根本拿不出足够的赈灾款,派他去赈灾,无疑是想让他这个家底殷实的 “大户” 自掏腰包,出钱又出力。想到这儿,杨贤气得脸色铁青,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一道道清晰的痕迹。但在这庄严的朝堂之上,他只能强压心头怒火,暗暗咬牙,将这份愤怒深埋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