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物车里渐渐堆满了东西，他低头看了看购物车里的年礼，这些年礼看起来都应该够了。
结账时，收银员一边扫码一边笑着说：“先生买这么多，是准备过年送礼吧？”
杨保华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是啊，给长辈拜年。”
走出超市，寒风扑面而来，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将年礼放进后备箱时，他的动作有些粗鲁，仿佛在发泄着什么。
坐进驾驶座，杨保华深吸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试图平复心情。
半个小时后，杨保华拎着两个沉甸甸的购物袋，站在岳父母家的门口。
杨保华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抬手按下了门铃。
不一会，门内便传来一阵脚步声，随后门被打开了。
李素芬站在门口，看到只有杨保华一个人，脸上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保华啊，怎么就你一个人？玉莹和秋秋呢？”
杨保华尴尬地笑了笑，把手里的购物袋递了过去：“玉莹...玉莹有点不舒服，在家休息。秋秋要照顾她，就没一起来。”
李素芬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这个解释并不满意。
她侧身让杨保华进门，嘴里嘟囔着：“不舒服？这都快过年了，怎么还病了？”
杨保华假装没听见，提着年礼走进客厅。
刘红卫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抬头看了杨保华一眼，看到只有女婿一个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保华来了啊，坐吧。”刘红卫指了指对面的沙发，语气冷淡。
杨保华点点头，将年礼放在茶几上：“爸，妈，这是我和玉莹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喜欢。”
刘红卫看了一眼茶几上的年礼，笑着点点头：“你们有心了。”
李素芬走过来，拿起那盒龙井茶看了看，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这茶不错，你爸最近正好想喝点新茶。”
她的语气虽然温和，但杨保华能感觉到她心里的不满。
杨保华坐在沙发上，心里有些忐忑。他知道岳父母的不满是对刘玉莹和杨彦秋。
“玉莹最近怎么样？”刘红卫看了眼李素芬手里的茶叶，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她……挺好的，就是最近有点累。”杨保华说着，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膝盖，显得有些局促。
“累？”刘红卫冷笑了一声，“累到连年礼都不愿意亲自来送了？”
杨保华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爸，玉莹真的不舒服，她让我代她向您和妈问好。”
李素芬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保华啊，不是我们挑剔，只是自从上次那件事后，玉莹就再也没跟我们联系过。”
“现在过年了，连个面都不露，我们心里能不难受吗？”
杨保华难以置信地看着俩老，他不知道这么久以来刘玉莹都没有跟父母联系过。
忽然，他也反应过来，上次自己父母也因为杨彦秋的事跟刘玉莹发生过口角，估计这么久以来她也没有跟自己的父母联系过吧。
瞬间感到心寒。
为了维持家庭和睦，杨保华还是要想办法给刘玉莹圆一下。
“爸，妈，玉莹她……其实心里也很愧疚。”杨保华试图解释，但话说到一半，却发现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刘红卫摆了摆手，语气里带着一丝疲惫：“算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我们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希望你们能明白，父母的心永远是向着你们的。”
杨保华点点头，心里感到一阵沉重。
岳父母的话里有话，但他却无力反驳。
他只能默默地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捏着裤腿，心里一阵烦乱。
杨保华试图找些话题来缓和气氛，便问起了岳父母的身体状况。
“爸，妈，最近身体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杨保华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自然。
刘红卫看了他一眼，点点头笑着说：“还行吧，年纪大了，总有些小毛病。”
李素芬则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埋怨：“你们年轻人忙，我们也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不过，这大过年的，玉莹也不来看看，真是……”
杨保华心里一紧，赶紧解释道：“玉莹最近都在管秋秋的学习，她也挺累的。今天她本来是想来的，但身体实在不舒服，我就让她在家休息了。”
李素芬看了他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但最终没有再多说什么。
她转身走进厨房，端出一盘水果放在茶几上：“保华，吃点水果吧。”
杨保华点了点头，拿起一块苹果，心里有口郁气堵在胸间。
他知道岳父母对刘玉莹的不满，也知道自己这个解释并不能让他们完全释怀。
但他又能怎么办呢？刘玉莹不愿意来，他总不能强迫她。
就在这时，刘红卫突然开口问道：“保华，秋秋那孩子最近怎么样？上次你们说他在玩什么cosplay，现在解决了吗？”
杨保华心里一沉，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他知道这个问题迟早会被问到，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苹果，心里有些犹豫。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更不想在岳父母面前撒谎。
“爸，妈，秋秋那孩子……”杨保华停顿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如实相告。
“其实，玉莹现在支持彦秋玩cosplay了。她觉得这是孩子的兴趣，不应该强行禁止。”
刘红卫和李素芬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李素芬皱着眉头，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满：“玉莹怎么能这样？这样下去，秋秋的学习怎么办？”
杨保华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岳父母对这件事的态度一直很坚决。
他试图解释：“玉莹觉得，强行禁止可能会适得其反，不如引导他合理安排时间。而且，秋秋最近的学习成绩也没有下降。”
“我……”杨保华揉揉额角，叹了口气，说道：“就在刚刚出门前，我还因为这事跟玉莹发生争执。”
“我本想着请爸妈你们劝劝玉莹，可是我没想到她这么久都没联系过你们……”
杨保华心里有些无奈，有时他都想放过自己，随她们母女俩而去算了。
可，只要想到杨彦秋，自己疼爱了十几年的女儿，又不忍心。总留着一丝希望可以唤醒她。
刘红卫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失望：“玉莹怎么可以这样纵容孩子，以后怎么管得住？她以前不是这样的，怎么现在变得这么不理智？”
杨保华试图缓和气氛：“爸，妈，玉莹也是为了孩子好，我会再跟她好好谈谈的。”
李素芬和刘红卫对视了一眼，她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去劝劝刘玉莹，但是想到前不久的争吵。
又熄了下来，她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一丝无奈：“保华，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想法，我们也不好过多干涉。”
“但秋秋毕竟是我们的外孙，我们也是为他好。你们做父母的，得多为他想想。”
杨保华点了点头，心里却有些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