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心想:爷爷八成会把我当成妖孽叉出去打板子!
他用小手挠了挠又疼又痒的屁股蛋,嘴里直哼哼。
实话不能说,就让历史替他发声!
【等我以后要读书的时候,就旁敲侧击的举些宠妾灭妻的例子,给爷爷好好地上上眼药。】
“唉哟!”
殿外传来云奇惊慌失措的呼声,朱雄英好奇地拱了拱脑袋。
难道是天上掉馅饼,砸到爷爷的脑门上了吗?
“陛下,要不要请御医来看看?”
“父皇出事了!”
朱标匆匆追出门。
只见朱元璋正左手扶门,右手揉着脚踝骨,脸上像是开了大染坊似的,青的红的白的黑的,十分微妙。
“父皇……”
“咱、咱没事。”
朱元璋明明迈过门槛了,没承想由于听到乖孙的心声,太过震惊,左脚绊右脚,扭了一下脚。
他常年征战,别说扭脚了,断了脚还能固定上夹板继续厮杀呢,因此面对朱标蹲下身来,想检查伤势的行为,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把脚缩了缩。
“标儿,你不用担心咱,咱回宫抹些治跌打损伤的红花油就行,倒是你,注意身体,别太过劳累。”
面对孝顺的标儿,朱元璋自责不已。
万万没想到,他才是导致家人发生一连串“意外”的源头。
吕本的那封奏疏,他回去得好好看看,看看里面还给他挖了多少坑!
“父皇,你真没事吗?”
“天没塌下来,咱能有啥事。”
朱元璋一瘸一拐的快步离开了东宫。
朱标盯着那道伟岸的背影,总感觉今天父皇的言行举止,说不出来的奇怪。
尤其是刚才看他的眼神,还带着亏欠的意味。
难道是觉得让他离京避风头,导致他不小心身处疫区的原因?
朱标感觉父皇由父亲变成皇帝时间越久,他越看不透父皇了。
常氏抱着朱雄英追了上来,见朱元璋已经走远,小声问道:“父皇伤的严重吗?”
“不严重,只是扭了一下脚。”
“今天真是奇怪了,父皇一会儿手滑,一会儿脚滑,心不在焉的呢?”
夫妻俩脸对脸,思考了好半晌,也没能猜出父皇这是怎么回事。
只能赶紧让宫中女官去她的私库里,挑了根补血益气的参药送去乾清宫,以表孝心。
朱标等女官走后,腼腆地拽着常氏的袖子,假装漫不经心地逗弄着已经闭眼假睡的朱雄英。
“荣姐,要不给我也来一根吧?”
“你才二十,身体也不错,用不着吃这个。”
常氏顺嘴婉拒,等反应过来,触及朱标火热的眼神,她的脸颊上浮现出两片红云,嗔了朱标一眼。
“别闹,戴院使说过,我的身体还要再恢复几个月,才能考虑怀孕的事。”
“不怀孕我就不能和荣姐宿在一起了吗?”
朱标故意装作可怜的模样,直勾勾地盯着常氏的双眼。
“荣姐你偏心,凭什么儿子跟着你又能吃又能睡,我不能?”
常氏嗔了一眼连儿子醋都吃的朱标,脸更好了,感觉到怀里的儿子不舒服地伸了伸腿,她只能压低声音。
“先等我把英儿放下……呀!”
朱标已经将常氏打横抱了起来,顺便还能腾出一只手来,护住儿子乱扭的屁股。
“走,咱们一家三口一起睡个午觉。”
被爹娘层层抱在怀里的朱雄英,有苦说不出来。
他都装睡了,还不把他放进摇篮里面。
真当他是啥事都不懂的婴儿吗?
这不是去摇篮的路!
【爹,娘,你们倒是先把我放进摇篮里面啊!】
小别胜新婚。
整个皇宫,除了吕氏派宫人送了晚膳又送衣衫,一个劲儿地刷存在感,生怕朱标忘记还有一位侧妃等着他似的。
连朱雄英都知道,吃饱了赶紧闭眼,尿来得不是时候还得憋一憋。
吕氏这种争风吃醋的行为,让朱标以前对她冷落产生的愧疚感,荡然无存。
这东宫的女主人是荣姐,他回家难道还要先去吕氏那里过夜?
简直是倒反天罡了。
“告诉侧妃一声,孤最近要忙着和她父亲一起,商议丧制的事情,有事等孤忙完再说,还有,英儿一直不舒服,别再派外人来惊扰,出了事她可担待不起。”
吕氏父女喜欢用功劳换自由,那就只能换来自由。
想要其他的?
那是奢望。
荷包里装有夹竹桃的事,就算吕氏不知情,也与吕家及她背后的势力,脱不了关系!
吕氏一心期待着,朱标收到她送的吃食和衣物,再顾及父亲的体面,能来看看她。
谁知,却得到了如此冷酷无情的答复。
“殿下真的是这么说的?”
吕氏泫然欲泣,转念想到什么,又问送吃食和衣物的宫人。
“殿下说这话的时候,太子妃在哪里?”
“太子殿下一直和太子妃在一起。”
倍受打击的吕氏,瞬间感觉自己又行了。
她长相秀美,万里挑一,又知书达礼,秀外慧中,连母后都夸她执理后宫时,比母后还要强,太子不可能对她这朵解语花视而不见。
“一定是常氏担心我有父亲助力,得到殿下的宠爱,故意利用皇孙的病情,绊住殿下。”
宫人听着吕氏的这个结论,心里无语到了极点。
皇宫里谁不知道太子与太子妃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娘娘你才是硬生生要闯入人家夫妻生活的第三人啊!
可惜主子的事,奴婢不能多嘴,只能当作没长耳朵,听着吕氏怒骂常氏不要脸。
转头,把吕氏说的话,全部告诉了马皇后。
第二日。
一大早,一堆萝卜头和半大孩子,齐聚东宫院子里,踮着脚往大殿里面探头。
朱标昨日白天补够了觉,尽管昨晚睡得晚,但起得很早,倒是常氏睡得正香,他便给儿子喂了羊乳,准备抱到摇篮里睡,走进大殿,就看到弟弟妹妹们,正在院子里等他。
“大哥!”
临安公主唤了一声,拎起裙摆往里跑。
一堆人乌泱泱地冲了进来,围着朱标,询问他在扬州城有没有生病,吃得怎么样。
朱标耐着性子一一回答完,视线定格到站在人群最后的朱棣身上,揶揄一笑。
“四弟向来不甘落后于人,今天怎么这么老实?”
“因为他们是来跟大哥玩闹的,我是来办正事的。”
“正事?”
在朱标不解的目光中,朱棣从袖子里掏出一把新研制的牙刷,冲着看他的朱雄英,得意洋洋地咧嘴一乐。
“别看这东西小,可它能赚大钱,我想建个作坊,手上没有足够的银钱,大哥,你能不能支持我一下?”
朱标也想支持一下四弟的赚钱大业。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