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举便宜了路闻溪。
路闻溪看着报名表前列温润的名字,在心里感慨了无数遍天助我也。
他重操旧业,卡着最后报名的时间节点,填上了自己的名字,成为参加活动的一员。
周六,温润在队伍里看到路闻溪的时候,差点想扭头就走。
路闻溪就防着她这一点,在女孩扭头的一瞬间就拉住了她的手,低声说:“别躲了好不好?”带着求和的意味。
距离两个上次说话,其实满打满算也就过了一个星期,但路闻溪觉得已经过了好久。
尤其是在他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这种煎熬感被无限拉长。
温润不听,挣扎想要解救自己的手,结果整只胳膊都成了路闻溪的“人质”。
她终于安分了下来。
“你怎么像个无赖,得不到玩具就硬抢的小孩子一样。”温润不满地控诉。
再次听见温润的声音,路闻溪感觉心终于定了下来,被骂也无所谓了:“容姨老早之前就告诉过你了,我从小就这样的。”
“松手。”温润不敢挣扎得太明显惹人注目。
路闻溪打着商量:“那你不躲行吗?”
温润不说话。
路闻溪能屈能伸:“对不起。”
惯会看人眼色的少年此时却猜不透女孩心中所想,惯会给人台阶的女孩此时却异常沉默。
领队喊大家动身。
路闻溪还是松开了温润的手,没想让她太为难。
出乎他意料的,温润站在他旁边没动。
等到大部队动起来了,两个人才跟着一起往上走。
路闻溪跟温润搭话,温润也会回答,但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最后又双双沉默下来。
山顶有个平台,算是专门给人野餐露营用的,旁边还有租卖露营设备的小店。
就是价格简直可以说是狮子大开口。
领队问完价格就摇摇头溜了。
老板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并不介意对方不买的行为。
所有人都忙了起来,路闻溪和温润也不好干站着,于是跟领队报备了去附近捡些干柴火,晚上燃个篝火,也算有氛围感。
领队让他们俩别走太远。
路闻溪应了声好,然后带着温润去捡柴火。
少年本来只是想找一个能跟其他人分开的机会,跟温润道歉,然后跟她说清楚。
可是温润真的就是在认真地捡,他只要过去,女孩就到另外一边捡。
任何人看到都会觉得很正常,但路闻溪就是觉得不对,温润在躲着他。
即使表现得像平常一样,他也感受的出来,温润就是在躲着他。
“温润,我有话想和你说。”路闻溪直接开口。
“捡的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温润打断路闻溪的话,努力扬起一个自然的笑。
路闻溪在那一刻突然宕机,说不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他感觉温润想哭啊?
这种感觉萦绕在他心头,挥之不去。
少年听话地闭嘴,走到女孩身边,把女孩捡的柴火也抱了过来,听她的话一起回去。
回到大部队,女孩就找了个相识的女孩,跟人家一起蹲着研究扎帐篷的事。
领队还是妥协租了帐篷,讨价还价的情况下,老板也同意给他算便宜点。
路闻溪抱着一堆柴火,站在那里,气压低的要死。
领队过来拍了拍他:“偷懒呢?”
“没有。”路闻溪回答,找了个角落的位置把柴火放了下来,然后也不管脏不脏的,就这么一屁股坐在了柴火的旁边。
“诶诶诶,你拎个马扎坐啊,多脏啊,你弄脏了晚上不许进帐篷。”领队看着路闻溪这不拘小节的样子,头疼地把自己的小马扎滑过去。
“明明有睡袋,我又碰不到你。”
路闻溪也不拒绝,从善如流地把小马扎放自己屁股底下,坐得安稳,然后两条腿自然地伸着。
领队丈量了一下他的腿长,啧啧称奇:“你小子现在身高到底多少,这腿够长的。”
“186吧,不知道,好久没量了。”路闻溪随意地回答,眼神还落在不远处的女孩身上。
“吃激素长大的吗?”领队也拎了个马扎,试探性地伸出腿,然后迅速收回。
就不要自取其辱了。
“你干嘛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领队坐在路闻溪旁边,半天没听见他声音。
要不是少年偶尔动一下,他都要以为他睡着了。
“嗯,是有烦心事。”路闻溪随意地说。
“这我就感兴趣了,跟我讲讲,我好笑一笑。”领队竖着耳朵等下文。
路闻溪有气无力地笑了声:“得了吧,告诉你,转头就给我捅出去了。”
“小气鬼。”
小气鬼不搭腔,转而问:“晚上吃什么?”
“烧烤,要不干脆你来烤吧,大家绝对吃得多,要不是在山上,山下卖的话还能有个帅哥烧烤的噱头。”商业鬼才说。
“那我这个烤的岂不是只能舔盘子了?”路闻溪怼回去,眼睛还看着温润。
另外一个女生蹲在那里,手上有点脏,她帮对方攥着头发,想了一会,就把自己的头绳给了对方,帮对方扎了起来。
自己的头发却放了下来,而后又找到自己的包,拿了支笔把自己的头发簪了起来。
这下两个人都轻松了。
路闻溪看得有点想笑,温润真的很习惯先帮别人解决问题,然后再找其他方法满足自己的需求。
先帮别人?
路闻溪猛地坐直,旁边眯着眼睛的领队被他吓一跳:“路闻溪你动作那么大干什么,吓我一跳。”
“你帮我端烧烤!晚上的烧烤我一个人烤,你一根都别给我留,全给别人。”路闻溪向领队提出这么一个对他自己十分荒谬的请求。
领队:“啊?”
“然后尽量把气氛搞得热烈点,让别人别注意到我。”路闻溪越想越觉得可行。
虽然觉得路闻溪有病,但是领队还是答应了他:“你大概是疯了。”
晚上,领队按照路闻溪的要求,把全部烤好的烧烤全部端走,临走前还问:“你是打算减肥吗?这么有追求?”
路闻溪眼底闪着期待的光:“帅哥的事你少管。”
“有病。”领队锐评,然后施施然端着烧烤离去,还将气氛整得越来越热烈,衬得路闻溪越发像个孤寡老人。
落在温润眼里,路闻溪就像被排挤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