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
不知过了多久,秦王这才松开江隽,两个人的呼吸沉重。他眸光深邃,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角,咽下口中的津液,有股淡淡的栗子味,随后她伸手揉了揉她已经红肿的唇瓣,声音带着哑意:“好了。”
江隽有些懵。
什么好了?
音落,秦王松开了江隽,将她的腿重新搭在矮几上。
药抹好了。
“……”
好吧,虽然她对秦王没什么别的心思,但到底是有过亲密关系的,这个时候江隽也难得有些害羞,她挪了挪屁股,远离了秦王。
“爱妃这是害羞了?”
秦王将药瓶子塞回暗格,一手托腮笑眯眯地看着她。
“……”
江隽不理他。
秦王刚想说什么,外面就传来尤生的声音,“金世子,世子夫人。”
江隽眼睛一亮,她迅速掀开车帘,外面不是金拂衣跟奚瑶是谁?她笑了起来,“六妹妹!”
“五姐!”
奚瑶看到江隽安然无恙松了一口气,她视线落在江隽红肿的唇上,随后瞥了一眼在阴影之中看不清神色的秦王,莫名的心里有些不爽,她眸光泛着冷意,再看向江隽的时候又消失不见。
“你的东西找到了吗?”
江隽摸了摸自己的簪子,“找到了。”想了想她道,“但是刚才我不小心把脚扭伤了。”说完,她伸出未受伤的那只脚踢了一下秦王,脸上挂上甜甜的笑容,“殿下,您是骑马来的吧?”
秦王:“……”
所以呢?让他下去换奚瑶上来么?
他盯着江隽的脸片刻,最后还是下了马车,他看到奚瑶微微颔首浅笑,但奚瑶有些笑不出来,她淡淡地喊了声“秦王殿下”,随后上了马车。
她才不会承认她是吃醋了呢。
“……”
秦王脸色有些微妙。
一上马车,奚瑶就问候起了江隽的腿伤,她一把抓住江隽的脚,仔细看了看那处的红肿,“疼吗?”她轻轻碰了碰那伤处。
少女的指尖微凉,碰到还在发热的脚踝,江隽觉得有些舒服。
江隽眯着眼睛,“不疼。”
下一秒,伤处传来一阵痛意,江隽猛地睁开眼,眼眶微红委屈地瞪着她,“奚瑶!”
奚瑶这才放轻了动作,她哼哼两声,“你不是说不疼吗?”
“……”
莫名的,江隽感受到了一丝威胁。
她凑了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奚瑶的脸色,“你心情不好吗?”
奚瑶脸色不虞,她低下头掩去眼底的神色,过了一会她才抬头,“没有啊……”见江隽还想问,她连忙扯开话题,“那个……你跟秦王……什么关系?”
“什么……什么关系?”
“……”奚瑶沉默了一会,还是忍不住问,“你喜欢他?”
江隽差点被那口栗子糕噎住。
她震惊,“你哪里看出来我喜欢他了?”
“你不喜欢他吗?那你还……还……”后面的话奚瑶有些说不出口。如果她不喜欢金拂衣,金拂衣还强迫她,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
从奚瑶不自然的脸色跟羞赧的脸庞,江隽已经猜到她是什么意思了。
江隽问她,“你想听真话吗?”
奚瑶点头。
江隽犹豫了一下,回答道:“大概……因为他技术挺好的。”
奚瑶:“?”
两人的声音不算太大,但骑着马跟在外面的秦王跟金拂衣却是一字不落的听了去。
金拂衣只恨不得把自己的两只耳朵都切下来,他装作什么都没听见的样子,轻咳两下,攥紧缰绳往前面跑了几步,过了一会,他隐晦地看了秦王一眼,而这一眼恰巧撞上秦王漆黑的眼瞳。
“……”
不是,奚婉怎么突然说起秦王的私事啊!
他真的不是故意听到的啊!
金拂衣心中默默流下两行泪,他对秦王的床上技巧真的不感兴趣啊!他侧过头瞥了一眼秦王,只见秦王脸上阴恻的笑容。
气氛有些尴尬。
他想了想,“……侧妃娘娘所言甚是?”
秦王笑吟吟地开口,“世子觉得呢?”
金拂衣闭嘴了。
而马车内的奚瑶对此一无所知,她愣了半晌,最后竟然觉得有点道理——甚至还行?秦王绝非什么为一人洁身自好的人,江隽这样……其实也挺好。
扯开这个话题,江隽有些困了。
“睡一觉吧。”
奚瑶把自己的肩膀借给江隽。
江隽点点头,抱着奚瑶的胳膊,枕着她的肩膀睡了过去。
待她睡熟,奚瑶这才扭头看着她的睡颜,少女的双颊泛着点点红晕,发丝调皮地耷拉在她肩头,奚瑶伸手替她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小心又温柔地揉着她的脚踝。
“欸……干嘛把自己弄成这样啊……”
“下次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听到没?”
这一路时间并不长,至少对奚瑶来说是短暂的,她将江隽安顿好,这才下了马车,看到秦王,她做了一个“嘘”的手势,她小声说,“她睡着了。”
而秦王刚上去,就看到已经清醒的江隽。
“……”
江隽是个觉浅的人,尤其是在经历了这么多个小世界之后。这一次有奚瑶,她难得睡得很沉,在奚瑶起身的一瞬间,她就清醒了。
秦王垂眸看着她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他什么话都没说,递给江隽一串糖葫芦。
“若是困了便再睡一会,稍后就到了。”
“嗯。”
*
奚瑶跟金拂衣回到了镇国公府,迎面而来的就是魏九州,他看到两人从廊庭外小跑过来,“兄长!我说你怎的这般久都未归,原来是去陪嫂嫂了。”
说完,他促狭地冲金拂衣挤眉弄眼。
“……”
金拂衣原本还想着怎么解释,听到魏九州的话索性就应下了。不过……看到活蹦乱跳的魏九州,他突然想起魏九州是怎样不听他指挥的了。
于是第二天,金拂衣就把魏九州拉到了训练场,让秦章他们“陪”魏九州练功。
魏九州:“……”
而金拂衣却是跟奚瑶说起了另外一件事。
“六娘,你不觉得,上次柳平街,跟这次古福寺,那不知相貌之人,很像奚侧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