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一杭带着妈妈吃了一餐最饱的饭菜。
饭店老板来结账时都差点惊掉了下巴。
实在是他们的饭量太大。
不过楚一杭也不占便宜，还是付了多吃的米饭钱。
“妈，我们现在就去找房子。”
江桂音踌躇不前。
“儿子，我们身上才这么点钱怎么租房，你不是说明天还要给别人送菜去。”
“我们这点钱拿去租房了不是连本钱都没有了？”
楚一杭一点都不担心。
他走过来拉着她就往那些高矮错落的高楼走去。
这个时候房子一般都是五楼和六楼最高也就七楼的样子。
他现在钱不多，租个燃煤杂房就可以
就是那种房东用来堆杂物的房子。
这种房子租金都很便宜。
但环境就一言难尽。
房子很小，十二三个平，高没有两米，里面黑漆漆的，在最底层，有些还在地下室。
但他知道这样的日子不会很久，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有个落脚点，而且还要在骆家锦农贸批发市场附近。
这里是琛州市中心，就算二十年后依然是市中心。
“一杭啊！我们还是去车站等你小姨来接我们吧！”
“这样我们就不需要租房，等我们赚到钱在租房……”
楚一杭停下脚步。
一脸无奈的看着她。
“妈，你以为是小姨还没接我们吗？”
“你就没想过她压根就不想来接呢？”
“我们打了多少电话，她有接过一个？”
“你在看看我们这一身，小姨现在是富太太，她和我们不是一个阶层的人。”
“再说，就算小姨愿意，那还有她老公呢？”
“那是你姨父。”江桂音打断他。
呵——
楚一杭真的头大。
这是重点吗？
他要怎么和妈妈说清楚。
直接说人家嫌弃他们，不会来接？
算了吧！
妈妈在农村生活了几十年，纯朴就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妈，我现在就去找房子，你要是不想，那我送你去车站，你在那等小姨，我自己去做我想做的事。”
说完，眼眶都泛红起来。
江桂音见儿子执意如此，她也没法。
“那好吧！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地方。”
江桂音情绪有些低落，但还是拗不过儿子。
楚一杭带着江桂音直接奔去燃气大楼。
这楼并没有燃气，它就是取名燃气大楼。
这里前世他和妈妈在这住了十年，对这附近和房东再熟悉不过了。
他很快找到房东，办好租房的相关手续，但他是以每天一元收费来算。
原本租一个月只要五元，最少交半年，他拿不出那么多钱。
但是他答应房东五天内交齐就还是按一个月五元来算，若是不能，满五天后就滚蛋。
“啊，终于有个落脚点了妈。”楚一杭累的瘫在床板上。
“妈妈，我们把房间收拾一下。”
母子俩花了一小时时间把小屋子刷洗了一遍，房东留了床架，没有被褥。
但就算没有被褥睡一晚也比露宿街头好。
“妈，我去买几个包子，你把今天的钱都数一下。”
“哎，好的，一杭你别跑远了，免得找不到这儿。”
江桂音拿着一袋子钱乐的合不拢嘴。
里面有五分，一毛，两毛……最大面值五元。
江桂音很认真的数着。
这里一共还有十二块钱，房租交了一块。
那一共就是13块。
“十三块，本钱花了五块。”
“天啦，一上午就赚了八块。”
“哈哈哈……”
江桂音笑着笑着就哭了出来。
在农村一个月都赚不到五块。
没想到……没想到她的一杭这么聪明。
“妈，包子买来了。”楚一杭拿着包子兴冲冲的跑进来。
他怎么感觉自己的心是十八岁，完全没有四十多岁的沉稳。
他都有点怀疑，那四十多年是不是黄粱一梦？
“一杭，你快看，快看，十二块钱，这里还剩十二块钱呢！”
楚一杭把包子放在简单的木质四脚桌上。
心里却很开心，没想到他的第一桶金这么快就赚到了，虽然很少………
“嗯！这只是个开胃菜，以后我们还可以赚更多。”
“妈，吃包子，下午的有点硬了。”
江桂音双手接过包子，“没事儿，中午吃的都还没饿。”
“儿啊，我们明天还是批今天这些菜去卖吗？”
楚一杭一口咬的太大，差点把自己噎住。
这玩意儿真难吃，但为了填饱肚子没法。
“不，明天我们要弄更多菜品。”
反正这十二块钱都花进去就是。
心算了一下，每类菜都不要太多，必须要营造一个饥饿销售模式。
“白菜和萝卜还有莴笋就才买那些预订的量就好，剩下的钱就批一些辣椒，豆腐皮还有一些干鱼。”
“像干鱼这种项目利润高，批发价三块，可以卖到六块，先弄个两斤，在弄些蛋，就说是土鸡蛋，拿货0.3元一个，可以卖到0.7毛………”
楚一杭从房东那顺了一张纸和一支笔，刚好可以用来列个清单。
还有明天过去就可以直接拿货。
江桂音一脸不可思议的样子看着楚一杭。
“儿子，你这些都是在哪学到的？”
“你咋这么会做生意呢？”
楚一杭轻咳，抬手假意掩唇，“妈，这都是我读书时，老师教的。”
“只是以前没地方发挥而已。”
江桂音欣慰的点了点头。
“不错，把老师教的用到生活中的，真的很了不起。”
“那我们早点休息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母子俩又是一人睡一头
没有被子。
但至少不是露宿街头了。
时间很快，凌晨一点半，楚一杭就拉着她妈妈一起去批发市场批菜。
他们怀里拽着昨晚上数好的钱。
没一个小时，楚一杭就把菜全部批发好，然后花了八毛雇了一台人力板车。
到达昨天摆摊的位置，夜空还是黑漆漆的。
错落的楼栋里，偶尔会有灯光亮起，有时还会有小孩的哭闹声。
“妈，你把这个麻布袋铺在地上。”
“然后把菜都分类好。”
“我现在把昨天需要配送的菜都拿袋子分拣好。”
“一会儿天亮了，我就去给他们送。”
两人分工合作很快就把菜都摆好。
天微微方亮，街边有板车推着简单的早点包子来卖。
他们现在还没开张，不能先去花钱，不然对今天的运势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