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屋内,在床榻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冥渊裹着厚厚的锦被缩成一团,将自己严严实实地埋在被褥里,只露出几缕凌乱的发丝。门外传来脚步声,帝洛川端着精心准备的早餐,林泽轩捧着新采的山茶花,两人对视一眼,推门而入。
“阿渊,该起床了。”帝洛川将温热的粥碗放在案几上,伸手轻轻去拉被褥,却被冥渊往床里又缩了缩,整个人像只闹脾气的刺猬。林泽轩把山茶花插在瓶中,走到床边坐下,金瞳里满是无奈与宠溺:“还在生气?”
冥渊闷声不响,连个回应都没有。他侧过身背对着两人,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被角,心里还在为昨日的“屈辱”愤愤不平。帝洛川叹了口气,干脆脱了鞋,直接在床边坐下,伸手轻轻揉着冥渊的脑袋:“是我们不好,不该逗你,阿渊消消气?”
林泽轩见状也靠了过来,素白指尖轻轻划过冥渊泛红的耳垂:“再不理我们,可就真要伤心了。”他故意用委屈的语气说着,眼睛却一直盯着冥渊的反应。可冥渊就像下定决心一般,硬是一声不吭,连身体都绷得紧紧的。
屋内陷入僵持,只听见窗外的鸟鸣声。帝洛川和林泽轩对视一眼,眼底都闪过一丝狡黠。下一秒,两人突然一左一右扑到床上,将冥渊整个裹进怀里。“放开我!”冥渊终于忍不住出声,声音闷在被褥里,带着明显的恼意。
“不放。”帝洛川笑着收紧手臂,下巴蹭着冥渊的发顶,“除非阿渊肯理我们。”林泽轩也跟着附和,手指在冥渊腰间轻轻挠了挠,惹得少年扭动着想要挣脱。
蝉鸣聒噪的午后,苏府朱漆大门外的石狮子蹲踞如兽,帝洛川玄色衣摆扫过鎏金门钉,身后跟着的林泽轩将折扇轻敲掌心,金瞳掠过门楣上盘踞的螭龙纹,泛起冷冽的光。
\"两位大人今日大驾光临......\"管家弓着腰迎上来,话音未落便被帝洛川抬手打断。玄铁靴踏过汉白玉阶,带起的风掀动门廊下的铜铃,清脆声响惊飞檐角白鸽。
内堂里飘来浓烈的龙涎香,苏月璃倚在金丝楠木榻上,水红绡纱裹着半露的酥胸,鬓边珍珠步摇随着起身的动作晃出碎光。她指尖捻着鎏金护甲,眼波流转地望向两人:\"我当是谁,原来是帝公子和林公子......\"
\"苏姑娘有未婚夫了还如此,是何意?\"帝洛川负手而立,靛蓝眼眸扫过她刻意展露的春光,语气冷得能结出霜。林泽轩折扇轻展,扇面上水墨山河随着动作起伏:\"沈昭将军知道苏姑娘这般待客?\"
苏月璃突然轻笑出声,玉足踩着绣鞋踏过波斯地毯,指尖抚上林泽轩腰间玉佩:\"将军?不过是无趣之人。\"她忽然踮脚凑近帝洛川耳畔,温热吐息混着胭脂味喷薄而来:\"两位大人~不觉得这样更刺激吗?\"
话音未落,她猛地后仰,纤细腰肢弯成惊人的弧度,双腿高高抬起盘在身后,活像只扭曲的蝴蝶。这正是昨日冥渊教她的\"蝶舞\"姿势,只是绸缎裙摆倒垂间,露出的绣鞋上还沾着破庙的泥渍。
帝洛川瞳孔骤缩,后退半步撞翻博古架,青瓷瓶坠地的脆响惊得苏月璃险些失衡。林泽轩折扇\"啪\"地合上,抵住她快要贴上来的胸膛:\"苏姑娘这是从何处学来的......雅技?\"
\"自然是高人指点。\"苏月璃咬着下唇媚笑,刻意摇晃着胸前金镶玉坠,\"只要两位大人喜欢,我还有更多......\"她突然单膝跪地,另一条腿高高扬起,发髻散落间露出后颈大片肌肤,活像只怪异的招财猫。
远处传来憋笑的闷哼,躲在月洞门外偷听的小厮慌忙捂住嘴。帝洛川额角青筋暴起,想起冥渊昨夜泛红的眼尾,突然明白少年为何死活不肯同来。林泽轩别过脸去,折扇挡住上扬的嘴角,金瞳里泛起危险的笑意。
\"够了!\"帝洛川突然扯过披风甩在苏月璃身上,玄铁靴碾碎满地瓷片,\"将这些腌臜玩意儿收起来!\"他转身时带起的风掀翻矮几上的茶盏,滚烫的茶水泼在苏月璃精心描绘的胭脂上。
林泽轩俯身凑近,折扇挑起苏月璃的下巴:\"奉劝苏姑娘,莫要玩火。\"金瞳闪过寒芒,吓得她慌忙后退,却在起身时被裙裾绊倒,狼狈地摔在满地狼藉中。
待两人离去,苏月璃抓着披风尖叫着将梳妆台上的铜镜砸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