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开始运行，药油顺着阵法内的能量流转。
供阵法运转的场地非常大，阵法又分多层。
短时间内能量传导不到阵法中心，所以开始时是周衍在主持。
先让柳莺好好养精蓄锐一番，毕竟稍后的工作量可不小。
基础阵法汇聚起一波能量会出现空窗期。
汇集的能量不会浪费，引导阵法会将这些能量传导至上级阵法。
能量空窗期会有别的阵法补上，确保天地能量不会断供。
一层层向上汇聚，直到传至周衍处。
感受到能量终于出现在身边，周衍将令旗交给柳莺，“接下来就靠你了。”
柳莺微微点头，“你去吧！”
周衍行至石柱中心标记点上，盘膝坐下。
运行起两人研究出的《灵台归元录》，此功与《大衍先天诀》一脉相承。
灵台是两人为下一个境界取的名字，归元是指这是两人研究的最高成果。
基础阵法可以带动普通人运转功法，使其拥有内力。
而现在这个复杂了成千上万倍的阵法，却做不到带动周衍运行《灵台归元录》。
周衍只能自己先行运转去引导能量进入身体。
刚开始的能量还少，不足以运行一周天。
周衍运行功法只是先熟悉熟悉。
时间流逝，周衍周围的能量越来越浓郁，归元药油燃烧的烟气也汇聚到周衍身旁。
某一刻，柳莺的声音传来，“可以了！”
听到声音，周衍连忙秉神静气。
《灵台归元录》自问世以来，即将第一次完整运行。
磅礴的能量顺着穴位涌入体内，开始在周衍经脉里流窜。
周衍凝神用功法引导。
阵法毕竟有过精心设计，刚进入体内时还可以按照功法路线行进。
再深入一些就需要周衍人为干预。
之前三十多年无数次的预演，换来现在的无比顺畅。
没有发生意外，一个大周天运行下来，明显与下一个境界更近一步。
只可惜前方像是有一堵无形屏障挡在前方，就算能量极其磅礴，也不能把这屏障撼动分毫。
没有意外也没有停歇，第二个周天继续运行。
周衍在专心运行功法，感知不到时间流逝。
外界，柳莺主持阵法运转已经过去五个时辰，天色已经暗了。
好在选的日子月亮正圆。
不止月亮，阵法各处也亮起明灯。
不在乎成本，只要求够亮，够稳定。
复杂精密的仪器在阵中会受到干扰，这种只需要正负电极的简单灯泡可不会。
灯光照的全场宛如白昼，这阵法中只剩下能量流动，风也吹不进来。
柳莺全力运转《灵觉心照经》，监察着阵法中能量的流动轨迹。
察觉到最底层的武者开始疲惫，柳莺挥动令旗，“点燃‘回元’药油。”
这个药油是给这些底层武者恢复精气所用。
趁阵法空窗期，油烟飘进阵法，疲惫的武者终于得到一丝补存。
天色渐亮，周衍再次运行完一次功法。
睁开眼睛，向柳莺示意。
柳莺明白，到了关键时刻了。
挥动令旗，告诉下方众人，“变阵！”
最底层的武者开始陆续退场，更高级的武者开始代替这些武者运行功法。
接下来就不需要指挥了，众多高阶武者已经预演过多次，不会出问题。
高级武者运行内力，开始运转自己位置的功法。
所有汇聚来的，天地能量随功法运转向广场中心涌去。
柳莺同样盘膝而坐，把前来的能量引入周衍体内。
这是最关键的时刻，整个阵法就是为此刻而生。
周衍凝神感知，一股超过之前百倍的能量涌入。
在这股能量冲击下，功法已经不能随心运转。
好在这都在意料之中，没有惊慌，全力运转功法，引导能量向无形屏障冲去。
柳莺停下手中动作，全力引导这么庞大的能量，让她也有了一丝疲惫。
现在阵法中已无一丝天地能量存在，外界还在往里补存，只是短时间内想要靠这些能量再运行一次阵法显然是痴人说梦。
远处各个石柱上的高阶武者也都累趴在地，他们同样期待结果。
周衍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柳莺也不知在他体内发生着什么。
时间过去良久，天色已经放晴。
忽然一位先天武者大喊，“云，云在动！”
听见的人都向着武者所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上方云彩以广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形成一个规整的圆形。
站在周衍身边的柳莺感觉到周衍身上的气势不断拔高拔高再拔高，直到柳莺再也感知不到周衍的上限。
下一刻，周衍猛地睁开双眼。
天地已然不同。
过去需要运转《灵觉心照经》才能感知到的天地能量清晰的显示在眼前。
过去需要眼睛看，才能知道发生了什么，现在只需要意识抵达就能清晰的感觉到那里发生了什么。
并且超出眼睛，意识传回的信息有更多维度。声音、画面、味道、触感……
意识笼罩柳莺……
柳莺忽然感觉到一阵不自在，仔细检查周围，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好奇的看向周衍，问道：“突破了吗？”
周衍收回意识，第一时间把脸上的伪装除去。
露出伪装下面宛如婴孩的肌肤，“显然是突破了！”
柳莺上前，捏了捏周衍的脸，“你皮肤又变好了！突破了是什么感觉？比过去强在什么地方？”
周衍刚刚突破，心情大好，笑道“强在强的地方了。”
柳莺与其在一起这么多年，可不会被一句话调戏的摸不着北，上前调笑道：“那个我晚上会看，先说说别的地方。”
周衍心道，这是用老了，等晚上再给你好看。
收起不正经，仔细感知身体变化。
第一个是寿命。
周衍虽是长生者，但也是有寿命的。
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寿命无限，贸然使用了《燃寿诀》一下子燃烧了五十多年的寿命，直接变成了一个老头子。
后来是恢复了过来，这也让他知道，自己寿命是有限的。只是一般情况下管不到自己。
随着境界的提高，以及延寿功法的研究，周衍的寿命来到了300多年。
现在突破后，直接有了500多年的寿命。接下来继续研究延寿功法的话会更多。
还有内力，现在或许不应该再叫内力了。
内力是天地能量结合人体血气和意识形成的。
现在自己的意识已经蜕变，血气同样如此，两者都已经脱离主体独立存在。
现在体内的能量集中在丹田，不再如过去那般在经脉间流转不息。
这待在丹田的能量时刻散发出滋养身体的力量，效果比过去时刻运转的内力何止强了百倍。
血气与意识类似也发生了蜕变。
血气非气，这只是一个称呼。
其存在更多的是人出生自带的能量，人能活动就是依靠血气。
血气的蜕变就是肉体的蜕变。
现在的周衍就算不用‘内力’也可称的上力拔山河。
周衍大致检查完，对柳莺回道：“等你突破自然就明白了，现在不好跟你描述，只能说现有的检查工具已经没办法对我有效测量了。”
柳莺点头，看来这次突破比推测的还要强很多。
柳莺接着问道，“那会儿能量进入你体内时发生了什么？我见你一动不动，还以为是失败了呢，害我担心了好一会！”
周衍面色凝重，回想起刚才见到的奇妙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