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涵琪在一边看着自己的手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之后,叫了聂青黛:“青黛,到了。”
“好。”
聂青黛起身,将梁华音身上的针给拔了下来,一边拔还一边嘱咐:“明天我们就会把药给送过来,一定要乖乖的喝药,你的针灸还是需要时间的,我们会每天过来的。”
说完,梁华音就连连摇头:“不……”
宋葡萄刚想说不要拒绝,又听到了梁华音继续开口:“不……不麻烦你过来,每天都来这里的话,耽误你的时间,你在哪里?我……我过去找你。”
聂青黛却直接拒绝:“阿姨,您现在的身体还太虚弱了,出远门实在不合适,长时间走路都会吃力。”
“就安心的待在这里,在院子里晒晒太阳就好,其他的等我们过来。”
这样的身体,可是经不起折腾的。
“可还是太麻烦你们了。”
梁华音很是自责:“如果我之前能多运动一些,可能就不会这样了。”
她也是学医的,知道自己变成这样是什么情况。
看着她的样子,赵涵琪在一边突然开了口,补充道:“阿姨,没事的,我的医馆之前被人泼了红油漆,现在还没重新装修好,乱糟糟的,没法给您在那边看病,只能过来的。”
梁华音心中过意不去,以为这是她们过来找的理由,但又屈于现实,只能无奈的叹了口气,思索片刻后轻轻点头:“好吧,那就辛苦你们两位了。”
秦观也满意的点头,说了一声之后带着几个人离开了。
梁华音一直追随着他们的身影,直到出了院子再也看不到。
回来的宋葡萄看着儿媳妇的样子,又心疼又庆幸。
庆幸的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梁华音终于肯再次开口说话了。
“妈……”
梁华音思考良久,终于重新开了口:“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什么?”
宋葡萄坐在梁华音的身边,亲昵的给她整理了一下头发:“你说吧。”
“妈,对不起……”
梁华音的眼泪再次落下,让宋葡萄都有些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怎么哭了?”
“这么多年,苦了你了,为了我,为了我们这个家。”
梁华音伸手摸上对方的脸:“都怪我。”
“不怪你,孩子。”
宋葡萄叹了口气:“你是我的儿媳妇,是我的半个女儿,我怎么可能怪你呢?”
梁华音泣不成声,扑进宋葡萄的怀里,哭了很久之后,她才继续开了口:“妈,这件事情,你要做好准备。”
“好。”
只要不是梁华音要继续寻死,那什么事情都可以接受。
得到保证,梁华音才稳住心神,直起身子:“其实当年,我和阿肃,有过一个女儿。”
“什么?”
宋葡萄晴天霹雳的待在原地:“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当时我和阿肃不在这里,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就在回来的路上把她弄丢了!为了怕您接受不了,所以一直没有告诉您。”
梁华音吸着鼻子,每次回忆当年的那件事情,于她而言,都是一种莫大的痛苦。
这么多年,她无数次想起来当时的事情,午夜梦回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发泄这样的折磨。
直到现在……
宋葡萄老泪纵横,想要忍住自己的眼泪,又完全控制不住自己。
她活了这么多年,失去了自己的儿子,没想到,竟然还失去了一个孙女。
但梁华音的身体还没有好,她不能情绪太过激动,只能是继续问道:“那你现在怎么突然告诉我了。”
“因为那个姑娘!”
梁华音一把抓住宋葡萄的手:“妈!今天那个给我看病的姑娘,完全就是阿肃的翻版!我觉得,她就是我的女儿,就是我们的孩子!”
“什么?”
宋葡萄当场愣在原地:“你说那个……眼睛看不到的姑娘?”
“是啊妈!”
梁华音连连点头:“妈!一定没错的!我有预感!一定是!”
“不知道她这么多年受了什么苦导致眼睛看不到,但我一定会保护她的。”
“妈,你放心,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撑起这个家了!”
她的斗志突然被激发了起来。
她要恢复,她要出去工作!前半生拖累了母亲,从今之后,她一定要让母亲享清福!
宋葡萄连连点头:“没关系的,华音,我们慢慢来,慢慢来。”
母女两个再次抱头痛哭……
另一边,秦观也在和三个人分开的时候突然开了口,一脸严肃:“卢锦之,现在命令你每天跟着青黛和涵琪一起去给梁华音看病!”
“一方面,保护她们两个的安全,另一方面,你自己身体也还没有完全恢复,就当边恢复边工作,时刻关注情况!”
卢锦之立刻立正敬礼,坚定的回答道可以的:“是!首长放心!我一定完成任务!”
他明白,这次任务他还要想办法看能不能确定聂青黛和梁华音之间的关系。
把人送回去之后,卢锦之就离开了。
赵涵琪一边扶着人往房间走,一边回想着今天的情况,感叹道:“没想到啊!那个阿姨看上去那么的没有生命力,在见到你以后竟然那么激动。”
“她说你像她丈夫,如果不是知道你从哪里来,我真的要怀疑她和你有什么关系了。”
聂青黛轻笑一声,没有说出自己已经知道的事情,也没有说卢锦之知道她不是聂家夫妇孩子的事情,只是模棱两可的回了一句:“说不定呢!”
“不过也好。”
赵涵琪不关注这些弯弯绕绕的:“只要接受治疗就行,这就是一大步。”
说到这里,聂青黛突然好奇了起来,问了一句:“琪姐,你上过大学吗?”
“上过,毕业没多久。”
赵涵琪回了一句:“不过我学的是企业管理,家里有哥哥,也不用我帮忙。”
“我又正好对中医感兴趣,所以开了医馆,邀请了纪奶奶当我师傅,在医馆坐诊。”
“正好纪奶奶也退休了,就过去了。”
聂青黛点点头,但仍然不太理解:“你既然喜欢中医,又为什么,会学管理?”
不是应该学中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