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如薰回到京城后,听闻了这件事情,找了个机会来到了英国公府,去拜见张元功。
到了英国公府门前,萧如薰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上前叩门。门房见是萧如薰来了,赶忙热情地将他迎了进去,并一路引到了大厅。
进了大厅,萧如薰见到了张元功,两人先是一番寒暄,彼此都对对方的近况表示了关心。待客套话都说完后,张元功请萧如薰入座,两人这才正式开始交谈。
萧如薰面带愧色地对张元功说道:“小弟我刚刚回京,就听说了张兄为了小弟的事情,竟然不惜得罪那些个风闻奏事的文官,甚至还被陛下责罚。小弟我心中实在是有愧啊!所以今日特地登门拜访,一是来向张兄道谢,二是想当面表达一下我的歉意。这是小弟的一点心意,还望张兄不要嫌弃。”
说着,萧如薰挥了挥手,示意身后的随从将一个精美的锦盒呈了上来。锦盒被放置在桌上,萧如薰亲手将其打开,露出了里面的一株千年人参。
这株人参看上去极为珍贵,它的根须粗壮,参体饱满,颜色呈深棕色,散发着淡淡的药香。这样的千年人参,在市面上可是有价无市的宝贝啊!
“萧兄太客气了!那兄弟我却之不恭了!”
张元功赶忙双手接过,脸上露出谦逊的笑容。
然而,实际上张元功并非如表面那般鲁莽。他之所以会在皇帝面前如此表现,完全是有意为之,其目的就是想要借此机会与萧如薰拉近关系。
要知道,英国公张家可是名副其实的老牌勋贵。他们的祖上乃是跟随朱棣一同“奉天靖难”的张辅,可谓战功赫赫。
然而,近百年来,张家的日子却并不太平,家族内纷争四起。尽管如此,作为这一代的英国公,张元功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
他深知,对于一个已经百年未曾立下军功的勋贵家族来说,要想继续繁荣昌盛下去,实在是难如登天。毕竟,在这个以军功为重的时代,没有足够的战功支撑,家族的地位和影响力必然会逐渐势微。
而张家虽然并不缺钱,也不缺人脉,但唯独缺少的就是那至关重要的军功。张家已经连续几代人都未曾领兵打仗了,先辈们的雄心壮志早已在岁月的流逝中消磨殆尽。
正因如此,张元功才会毅然决然地强行为萧如薰出头。他看中的,正是萧如薰这位年轻将领身上所展现出的军事才能和潜力。他希望能够通过与萧如薰建立良好的关系,借助对方的力量,为张家重新赢得军功,重振家族昔日的辉煌。
“哈哈,萧兄弟,你我兄弟一场,不必如此见外!”张国公豪爽地大笑道,“兄弟荣升侯爵,这可是大喜事啊!哥哥我自然要好好地给你庆祝一番。”
他边说边示意家丁将木盘子放在桌上,然后亲自拿起那叠纸,小心翼翼地递给萧如薰,仿佛手中捧着的是一件稀世珍宝。
萧如薰接过纸,定睛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只见上面详细列出了一份丰厚的礼单:前门大街的三间铺子、城外的一座庄子、五百亩肥沃的水田、西山的一座煤矿,以及整整一万两白银!
“这……这也太贵重了吧!”萧如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国公,“张兄,你这可真是大手笔啊!”
他心里暗自感叹,就算是他这样见过世面的人,面对如此巨额的礼物,也不禁有些吃惊。这些礼物的价值,恐怕至少有五十万两银子,张家的诚意可谓满满。
“区区些俗物而已,你我兄弟就不要推辞了!”张元功豪爽地说道,同时大手一挥,仿佛这些东西根本不值一提。
萧如薰见状,连忙摆手道:“哥哥,既然如此说,那小弟就更不能收了……”
张元功心中咯噔一下,脸色微微一变。“萧老弟,你这!”
张元功暗自嘀咕着:“这些加起来足足有五十万两啊!就算是我张家,这也绝对不是一个小数目。难道他还嫌少不成?这家伙到底想怎样?这些可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前门的外的商铺,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城外的庄子、水田、煤矿,哪一样不是抢手货?我张家为了这份礼物,可是下了血本的!”
“张兄,你听小弟把话说完!”萧如薰嘴角含笑,语气轻松地说道。
张元功闻言,稍稍定了定神,看着萧如薰,露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你我兄弟,同为勋贵,本就一体,哥哥的心思我又怎会不懂呢!”萧如薰轻笑一声,接着说道,“然而,哥哥您却拿这些个俗物来给小弟,这可就变了味道啦!”
他边说边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对张元功此举有些无奈。
张元功刚想开口解释,却被萧如薰抬手止住。
“我知道哥哥您是一番好意,只是小弟实在受之有愧啊!”萧如薰笑着继续说道,“今日既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弟也就不再拐弯抹角,索性跟哥哥您坦白了吧。”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小弟我呢,打算联合陛下以及六部,一举拿下朝鲜和日本国的贸易权,还有那石见银矿的海路运营权。”
说到这里,萧如薰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之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不过呢,小弟我毕竟初来乍到,对这方面的事情还不太熟悉,而且也没有自己的船队……”他的声音略微低沉了一些。
“日本和朝鲜的贸易?还有石见银矿的海路运营权……”张元英听到这里,不由得愣住了。
这可是一笔稳赚不赔的大买卖啊!谁能得到这样的机会,那简直就是捡到了一座金山银山!
可萧如薰为什么要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自己呢?他完全可以自己去做,根本不需要带上自己啊?
张元功心中暗自嘀咕,一时间有些摸不透萧如薰的真实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