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家大人呢?怎么让你一个人干这些?”
颜南星想去帮忙,那小姑娘却很警觉地丢下袋子,跑开了。
“欸!你跑什么!”
颜南星和江心白对视一眼,有些着急,正要下马去追。
小姑娘人小力轻,但是跑得很快。
江心白抓住颜南星,“别追了,这里的路大有玄机,我们不可乱走。”
他取下腰间的黎箫,捂住口鼻,挑开地上小女孩丢下的袋子。
“癸草?”
看来真是来对地方了。
二人继续按照裴文清和白无双交代的路线走着,走了许久,只见除了一棵棵高大的乔木,再不见别的。
颜南星坐在马上,也觉得快受不了了。
“我们该不会被他们两个骗了吧?”
她往后一仰,只觉得背后撞上了一团热气,是江心白。
先前两人虽是共乘一马,但是情况紧急,又有裴文清和白无双在后面,存在感高得惊人,颜南星并不觉得如何。
目下只有他们二人,她陡然觉得空气有些稀薄。
江心白声音沉沉,“以我对裴文清的了解,他应当没有撒谎。”
颜南星不敢再多说,继续盯着那些看起来一模一样的树木。
又转过了三四个路口,颜南星只觉得眼睛都快瞎了,江心白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异样,勒马停了下来。
“有癸草的气息。”
颜南星精神一震,两人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继续按照路线走着。
又走过了四五个路口,这些一模一样的树木竟有好些被砍倒了。
沿着这些痕迹走了几十步,所见的景象让人大吃一惊。
“娘!”
“还有南霁风?”
这是什么奇怪的组合?
颜南星连忙跳下马,上前查看鬼医娘的情形。
“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鬼医娘先是一喜,又是一惊,“星儿,你又怎么到了这里!”
又看到江心白,“你?你不是河蛮想要绑架我的那个人?”
江心白摸了摸鼻子,“这……多有得罪了。”
几人互相叙过,这才知道,原来南霁风当时原是被诬陷,不得已为了躲避追杀,才往西北方向逃来,此地有他几个信得过的兄弟,“只要我见到他们,凡事都好办了,只是……想不到如今西北做主的是个叫漪元山的奸人,这些年我那些兄弟们在他手下死的死,退的退!”
可恨这些年他自己自暴自弃,又不便与别地的驻军常联系,竟不知此事。
幸好从军几十年,他好歹也是有真本事的,到底让他追到了此处。
“江总捕,见笑了。我原本想,这么大个组织,总有些外围的人员,或是奴仆之类的,我混进来打探消息,收集到证据之后,也好向朝廷申辩,没想到却很快就被识破了,幸好我逃下山时,遇上了这位大夫,这才捡回一条命。”
江心白向鬼医娘拱手行礼,“上回在河蛮,我是秘密办案,多有得罪之处,还望您海涵。南将军是我们总捕衙司的重要证人,也是我江心白的朋友,您出手相救,于公于私,我都感激不尽。”
鬼医娘神情憔悴,只是恹恹地抓着颜南星不放手。
江心白见此,便让颜南星先照顾她娘亲,自己和南霁风走到一边,仔仔细细地问清楚发生的事。
南霁风仔细说了山上的古怪,此处人烟稀少,尽皆是些妇孺儿童,每日被赶去采摘癸草。这些日子,那些逼迫他们的人不知为何都消失不见了。
江心白看着他,“你身上,可是癸草?”
南霁风有些不好意思地从怀里掏出一包癸草,“不错,其实我上次来的时候就偷走了这些,不过那位大夫说她要进山拿一味药引,我蒙她救治,怎么能放她一人上来呢?所以就陪她上来了,可惜我实在搞不清这里的路是怎么回事,我们也不知道绕了多久。”
江心白便点点头,“你们不知,这路颇为刁钻古怪……”
那边,颜南星见鬼医娘如此,心中难过,“你还说呢,怎么离了我,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鬼医娘不以为然,“死丫头,还不是为了给你弄那什么解药?我跟你说,这里很是古怪,一定有什么猫腻。”
颜南星让她快别说了,闭目养神吧!
“你这是吸入太多癸草了,眼下也没有什么好法子,只能这样了。”
颜南星说着,拿出短刀,在手上割了一道口子,给鬼医娘喂血。
鬼医娘不肯喝。
江心白也不同意,“颜南星!”
但是看着颜南星乞求的目光,没过多久就妥协了,掰开鬼医娘的嘴,强行让她喝下,“别让颜南星的血浪费了。”
又对颜南星嘱咐,“记得,别放太多血,还有,到了外面,要早点吃些猪肝猪血的补一补。”
“知道啦!”
颜南星笑嘻嘻的,看鬼医娘脸色好转,就按住伤口上方。
江心白早撕好了一条白色里布,赶紧包扎。
这时候,天色也暗了下来。
几人就近找了一处地方休息,南霁风生火,江心白去打了两只小兔子,几人烤了吃。
江心白详细地跟南霁风讲了这两个月在京城发生的事。
颜南星趁他们不注意,悄悄告诉鬼医娘,江心白就是自己这么多年一直在找的小哥哥,鬼医娘竟然也没有别的反应,只说“天意如此”。
叫颜南星摸不清楚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