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云气疯了。
“白淞，给霜云道歉。”
林然揪醒昏昏欲睡的白淞，再次将它提溜在颤抖不止的霜云面前。
见霜云再次袭来，林然一手提一个，强制限制它们行为，将它们面对面对视。
白淞掀起兽眸，语气真诚，“对不起，我不应该说你是个东西。”
“你其实真不是个东西。”
林然：“……”
霜云：“……”
林然只听一声尖叫，霜云便开始在她手上剧烈挣扎。
“它是故意的！杀了它！我要杀了它！！”奶音咆哮，霜云脱手，白淞敏捷从林然手中跳下。
“我不是道歉了么？你还追我干什么？”
白淞再次钻进林然怀里，小狐狸探出脑袋望向霜云，“你是不是喜欢我啊？不好意思我们是不可能的。”
霜云：“……”
只听啪叽一声，霜云摔回林然手里，身躯震颤停止，剑身变得黯淡无光。
它，被气死了。
林然安抚的摸了摸霜云，在白淞震惊的目光下，拍了拍白淞屁股两巴掌。
“好了，不气了。”
霜云在她手里微弱嗡嗡两声，表示回应后，便再次沉寂下去。
白淞则惊恐且无助捂住屁股，回到珍宝地，林然再次蹲下一边询问白淞，一边挑选用得上的。
一安定下来，白淞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般，一下子窜起。
它猛地回头望向林然，满脸惶恐。
“等一下等一下！！我是不是化！形！了！！”
“那是个什么玩意，敢不经过我允许占用我身体！”
“但是她帮我化形了诶！那她是好人呐！！”
白淞啵唧一下，变回之前的小萝莉模样，林然再次面不改色将衣袍裹在她身上。
白淞迈着小腿抱着林然，嗲声嗲气，“主人主人，你看我可不可爱。”
“可爱。”林然头也没抬。
被夸奖的白淞脸上顿时甜滋滋的，摇着尾巴就去地上捡东西。
安静了一瞬，头顶忽然传来滋滋声，林然应声抬头，眸光一愣。
四个高清无比的画面出现在她头顶。
第一个画面里——齐霖玉正提着地上捡来的黑剑追着鬼哭狼嚎的余暃砍。
第二个画面——万桔愿面目狰狞地扯着爬在她脸上的藤灵，旁边温湫正焦急无比地在说，“小万，轻点轻点！它手要断了！哎呀！已经断了一根了！”
望向第三个画面，林然陷入良久的沉默，她先是看见陆尘为了教育口不择言的陆易云，将他狠揍一顿，再然后陆易云发飙了，又将陆尘揍得半死。
老王驮着陆易云走了，黑暗里，林然清楚听见陆易云断断续续的抽噎声，听起来可怜惨了。
她抿了抿唇，又看向倒在地上声息微弱，正一脸懊悔不已的陆尘。
她也不懂，陆尘明明恢复了灵脉，可以正常修炼了。
为什么又不向陆易云表明他的真实身份。
因为实力跌落？
还是因为没做好再回到陆易云面前的准备？
或是都不是？
想不通。
林然琢磨了半天，偏头望向最后一个画面。
看清画面，林然意外地注视半天。
——
秦淮年浑身湿透，攥紧沈鹤归的衣袍，艰难将他带往远处的岸上。
原本他们先去四周找了找重塑花和复脉莲，奇怪的是找了许久，却连个花瓣的影子都没看见！
后面他提议先去找苏翊他们，起初沈鹤归同意了，结果半路他非要去另外一个方向。
“淮年，先不去找苏翊他们了。”
“你能否先陪我去个地方。”沈鹤归一想到幻月秘境大开的大门，就心痒痒得很。
沈鹤归忧郁垂下眼帘，语气满是担忧，“算了算了，淮年你先去找苏翊他们吧。”
“我看见小云他们进了一个大门里，我很担心小云他们。”
对上秦淮年的目光，沈鹤归扯出一个笑容，拍了拍秦淮年的肩膀。
“没事的，太危险了，你还是不要陪我冒险了。”
正当沈鹤归刚跨出一步，秦淮年出声了。
“小归，还是我陪你去吧。”
秦淮年望着他的背影，轻声开口，“我答应过你，要让陆易云为他的行为道歉。”
闻言，背对着秦淮年的沈鹤归脸上勾勒出一丝的笑容，他迅速回头，脸上却带着担心，“淮年，很危险的。”
秦淮年摇头，“没事，走吧。”
“我相信苏翊能照顾好自己的。”
“……”
蹲在树上腿都蹲麻的苏翊低头猛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搓了搓被冷风吹得有些发冷的身体。
苏翊喃喃自语，“啊……好冷……”
“年哥怎么还没来啊……”
这边两人刚踏入幻月秘境大门，石板一瞬间全部折叠。
两人直直坠入深渊，直至摔进冰冷刺骨的水中，秦淮年才猛地回神，连忙浮出水面寻找沈鹤归的身影。
见水面没有，他又连忙潜入水中，映入眼前的便是——飘在水中的沈鹤归被一个巨大的鱼头，吞入腹中。
鱼头吞完沈鹤归，似是看见他了，以极快的速度朝秦淮年游来。
秦淮年甚至来不及悲伤，见鱼头追来，一转头，身体骤然僵住。
眼前是深渊大口，无数尖牙悬在他头顶，牙缝内全是细小碎裂的残骸，血腥从那口中蔓延出来。
秦淮年僵硬抬头，只见那与他身子一般大的瞳孔，此刻正冷冰冰地望着他。
直到鱼头的大嘴，缓慢向上咧出一个笑容。
那笑容诡异、惊悚，头顶传来痒意，秦淮年吓得脸色苍白，缓缓扭头。
一双惨白的手自鱼头身后蔓延 ，那双手现在在抚摸他的脑袋。
“……”
秦淮年吓得呼吸急促，直到他望见那鱼头身后，陆陆续续亮起的黄光。
秦淮年心死了。
鱼头一号见秦淮年始终没有反应，歪了歪头，望向游来的鱼头二号。
“喂，老二，这小子怎么不理我啊。”
鱼头二号在秦淮年惊惧的目光下，再次一口吞下。
它舔了舔唇。
“没准是傻子，没关系，只要是人类就行。”
见自己的人类被鱼头二号夺走，鱼头一号大怒，它冲向鱼头二号企图撞飞它。
鱼头二号敏捷躲过，鄙夷的望了眼鱼头一号。
“一号。”
“可以准备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