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个样子,对我实在没什么威胁。”
景鹤把手机放在桌子上,从包里掏出一封信,给莫云看信的封面。
上面几个大字莫云看得清楚:莫祝国寄。
怎么个事?
又是三爷爷?
莫云皱眉:“你该不会,也跟三爷爷订了什么娃娃亲吧?”
景鹤一愣,然后疑惑地哈了一声:“哈?订亲?订什么亲?”
莫云疑惑:“那你这次找来,是为了什么?”
景鹤表情莫名,在明灭的火光间,莫云忽然有了一丝冷意。
她感觉,景鹤想杀了她。
但这种感觉仅仅是一瞬间。
景鹤摊手:“莫老头付了我钱,让我来处理隔壁的那个东西。”
莫云紧紧抱着手里的水壶,手指轻轻摩挲:“隔壁,那是什么东西?你已经把它处理了吗?”
景鹤摇头:“那东西跑了。”
莫云咽了咽口水:“跑去哪里了?”
景鹤抬头,直勾勾看着莫云。
莫云身体一颤,就在她忍不住要把手里的水壶砸出去时,景鹤忽然笑了,他耸肩:“谁知道呢。”
莫云觉得这人很怪异,于是伸手去拿桌子上的手机,刚拿到手机,就发现很多未接电话,有爸妈的,还有何笑笑的。
想起何笑笑,莫云抬眼,看向景鹤。
她把位置发给了何笑笑,何笑笑没来,景鹤来了。
再结合何笑笑接电话时那明显看到帅哥美女才会有的荡漾语气,莫云就有一丝不好的预感:“你是从何笑笑那里得知我的位置的?”
“你说这里吗?”
景鹤指了指隔壁,眉眼含笑:“如果是这里的话,我来过。”
莫云觉得这个人说话很奇怪,于是问:“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莫老头让我来的。”
“隔壁那个是什么东西?”
景鹤嘴角勾起,语气慵懒:“神的产物。”
“你说你来过,什么时候来过?”
“莫老头出钱,让我来换锁的时候。”
莫云一愣:“那个…东西…,是你锁的?”
“很早之前不是我,只不过莫老头后来找到我我才来的。”
莫云静静看着景鹤,伸出手:“让我看看你跟老头的信。”
景鹤把那信夹在手里,晃了晃:“如果我顺利完成了委托,处理了那东西,那我可以把信给你看,但………这一次委托我并没有成功。”
莫云皱眉,这其中难道有什么关联?
她下意识摸到自己的脖子,上面没有伤口:“你……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我的脖子……有什么伤口?”
景鹤静静看着莫云,神色莫名:“我记得,莫老头说过你的生日。”
“啊?”
莫云没搞懂他为什么突然跳开话题。
景鹤看向她,表情十分认真:“你的生日,确定没有作假?”
莫云摇头:没有,我看过我的出生证明,没有作假。”
景鹤看向窗外,好似呢喃一般幽幽念了一句:“这次不找极阴体了?”
莫云皱眉:“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没等她说完,那边的景鹤忽然露出虎牙,笑得莫名:“打开天窗说亮话,可以啊。”
他伸手:“一个问题,五千万。”
莫云:………
她没有再跟景鹤说话,这人很明显不想告诉她关于隔壁的事情,叹息一声,莫云打开手机,给爸妈打电话,手机响了很久,都没有接通。
莫云皱眉,又给何笑笑打。
何笑笑倒是很快接了:“云姐!你没事吧?!天呐!怎么一直不接电话呀?”
莫云气笑了:“不是让你来接我吗?你去哪了?”
何笑笑呼吸一滞,有些心虚:“我……我本来是要来是呀!但是刚好前台来登记住宿的小帅哥把我手机抢了,等他还给我的时候,你发来的位置消息已经被删了……”
莫云看向那边笑吟吟的景鹤,揉了揉越发疼痛的脑壳:“别废话了,赶紧来接我。”
“好!对了,你在哪里?”
莫云把这个村子的名字和位置告诉何笑笑,拿起手机,收拾了斜挎包就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景鹤也跟着站了起来,他把那封莫祝国的信扔进火盆里,等信燃烧殆尽,就拿起矿泉水把火盆里的火浇熄灭。
莫云压根没想到这人会把信给烧了,早知道抢也应该从这货手里把老头的信抢来看看具体写了什么。
看莫云表情不太好,景鹤轻笑:“走吧,不是要走了吗?”
说着,就掏出那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捡回来的小粉伞,撑开举在自己头顶,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莫云黑脸:“那是我的伞!”
说着,就追了上去,强行扒拉开景鹤挤到伞下。
在经过那间黑黢黢的屋子时,莫云脚步一顿,打开手机的电筒往里面照去。
那好似衣服一般的女人已经不见了,里面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些老旧的家具,倒是墙壁上……
有很多抓痕。
莫云后背发凉。
景鹤被抢了伞,又从包里掏出一把自己的雨伞撑起,见莫云停下来观察那屋子,他也没有离开,只是静静看着莫云的背影,眼睛眯起。
两人离开了院子。
莫云把院子锁了起来,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八点多了。
她再次拿出手机,给爸妈打电话。
这次终于有人接了,但不是爸妈,是一个陌生的男人声音。
“你好,莫云妹妹,我是陈述。”
莫云抿唇:“你好,我想让我妈妈接电话。”
那边响起男人剧烈的咳嗽,咳嗽完缓和片刻,电话那边才响起声音:“与其接电话,不如莫云小姐早点过来,和我谈谈。”
她忽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一种极其不好的预感:“我爸妈呢?!让我爸妈接电话!”
那人轻笑一声:“别激动,我也只是想和你好好谈谈,我保证,他们不会有事。”
“但………莫云妹妹,你也可以报警……”
陈述又咳了起来:“你可以试试,不过…我劝你不要这么做。”
“我等你。”
陈述挂断了电话。
莫云手脚冰冷,只觉得老头走后,就好像正常的生活瞬间翻转,处处透露着诡异。
于是当何笑笑开着车来接她时,她直接把何笑笑扒拉下车,自己坐上驾驶位。
何笑笑目瞪口呆地看着莫云一身狼狈,后脑勺还带着血污的模样,没来得及多问,就听老板说:“你打车回去,我给你报销。”
说完,莫云把小粉伞递给何笑笑,揉了揉疼痛的脑壳,就要启动车子。
景鹤去按住即将关闭的车窗,笑吟吟地:“这件事情没有办好,虽然不是我的问题,但莫老头给了很多钱。”
他顿了顿:“钱我是不可能退的,但是我可以免费做你的保镖三天。”
他竖起三根手指:“三天,保你不死。”
莫云刚想骂一句国粹,就憋住了。
以陈述那口吻,很有可能发生了不好的事情,这个景鹤很诡异,也不是信得过的样子,但……好歹自己因为后脑勺的伤口坚持不住的时候,还有个人可以叫一下救护车。
并且……
她有很多事情想从这货嘴里得知。
想到这里,莫云示意:“上车。”
景鹤轻笑,坐上了副驾驶。
何笑笑一脸懵逼地看着车子离开,压根没有机会问上一句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