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两侧的山丘,这下孟令影可犯了难,全是凹凸不平的岩壁,根本找不到一条路能通往山上。
“不会要爬上去吧……”
他思来想去,好像除了硬爬上去,也没什么别的选择。
“托雷特,你能顺着这岩壁爬上去吗?” 孟令影拍了拍灵马的头,说道。
托雷特偏头一看,岩壁约有七层楼那么高,它索性将四肢弯曲,趴在地上,懒得再动一下。
看着丧失斗志的灵马,孟令影叹息道:“小马啊小马,我知道有种动物,在垂直的岩壁上奔跑,如履平地啊!你还得再练练。”
他所说的自然不是交界地的动物,而是岩羊。虽说交界地也盛产羊,但这里的羊似乎都钟爱缩成一个球,四处打滚。
孟令影曾经被一只体型较大的羊球撞过,力道透着盔甲传遍全身,别说还挺疼。
激将法对托雷特并无作用,它只是一味地趴下,世间纷扰与它毫不相干。
“行吧行吧,我自己爬。”
将托雷特召回灵马哨笛中,孟令影来到岩壁下,撸起袖口,准备爬山。
由于此处还算是风暴山丘的地界,因此不断有山风袭来,虽不算太猛烈,但也给整个爬山过程增添几分不稳定因素。
右手猛地一扎,太阳直剑插入岩缝中,为孟令影提供一个受力点,他才敢向上爬一个身位。没有攀爬经验,因此他十分谨慎。
“呜呼……好高!” 孟令影向下望去,此时他约莫爬到五层楼高的位置,不禁有些腿软,这个高度足以摔死一名褪色者。
他一只手紧握住太阳直剑的剑柄,另一只手的指尖深深嵌入石缝中,脚掌踩在一块凸起的大岩块上。正在此处休息,待恢复体力后,一鼓作气爬上去。
“喂——喂——你人呢?能听到吗?快来帮帮我吧!” 山上的人仍在大声呼救,他如同不知疲倦般,声音依旧亢奋。
孟令影喊道:“快到了,你就在原地不要走动!”
“哦!快来啊!哈哈哈哈!我被卡住了,根本动不了啊!”
深吸一口气,孟令影使出浑身解数,终于是爬完了剩余的距离。来到一处宽阔的平地,此处算不得山顶,应是半山腰。
平地上杂草丛生,零星几棵树快被呼啸的山风压断,很难想象谁会闲着没事干来到这里,还被卡在泥土中。
孟令影踮起脚尖四处张望,在不远处还真有人半个身躯陷进泥地里。只不过此人为何头顶圆圆的,不似人类模样。
在被卡住的人周围,果真有一个小池塘,栖息着一只大章鱼,正在扭动着它面前的两根大触须,十分惬意。
“这就是交界地的生态环境?大章鱼跑山上来了?” 孟令影不解。
不过这只大章鱼似乎没注意到他,那他也不会无故招惹,井水不犯河水,如此甚好。
悄咪咪潜行到被卡住的人旁边,孟令影吸了一口凉气,被卡住的……根本不是个人,而是一个……壶?
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凝视,果真是个大壶没错,壶身上布满精美纹路,只是有些地方龟裂开来。两只焦黑而粗壮的手臂撑着地面,壶口鲜红一片,里面装的似乎是肉块,传出浓郁的血腥味。
“哦,你来的正好!” 大壶同样发现身边的孟令影,“我是一位战士壶,【铁拳亚历山大】,如你所见,我被洞卡住了。哈哈哈哈,希望你能帮助我脱离窘境。”
“战士壶?没听说过。” 孟令影在心中默默念道,不过这种情形倒让他回忆起黑暗之魂系列的标志性角色——洋葱骑士,只有风暴才能击倒大树,“葱哥如今变成壶哥了吗?呵呵,还真是奇妙的缘分。”
“壶哥,你为什么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啊,又怎么被卡进洞里的?” 孟令影问道,他是真的很好奇。
“这都是修行的一部分啊!只有恶劣的环境才能磨练意志。真正的战士,就该拥有直面风暴的勇气!只是练功时没注意脚底下有个大坑,一不小心就卡住了,哈哈哈!”
亚历山大说完后,又是一阵狂笑,爽朗、豪迈,他的确是一位爱笑的战士壶。
“你随便用一个够大的东西,打我的底部吧,这样做应该能帮我脱困。不用担心会伤害我,我可是战士壶啊,非常强壮,毕竟平时都在锻炼身体嘛,用力打下去就对喽!”
孟令影表情微妙,这要求还是第一次听,居然还能遇到主动求打的大壶。于心不忍,但手痒难耐。
“够大的东西?” 他想了想,目前他的武器中体型最大的便是剑骸大剑,可惜以他目前被诅咒的身躯,完全举不动。
“大重剑属于剑身修长的刺剑,太过尖锐,打击性能不足,万一在壶哥身上捅一个大窟窿就不太好了。”
思来想去后,孟令影决定干脆双手共持太阳纹盾,用盾牌拍打壶哥的屁股。
来到战士壶亚历山大的背后,他扎稳马步,深吸一口气,举起太阳纹盾蓄力。
“嘿!” 盾牌如重锤般砸下,敲打在壶哥的屁股上,沉闷的声响在山谷中回荡,壶哥的身体微微一颤,却依旧卡在泥土中。
“哦!不疼!再来!”
孟令影无奈,再次举起盾牌,用力拍击。然而,壶哥的反应却让他哭笑不得:“哦!力道怎么反而变小了?再使把劲!”
“行吧,行吧。” 他取出灵药圣杯瓶,猛灌两口。【大刺破露滴】的效果激活,银白色的丝絮缠绕双手,力量涌现。
这一次蓄力明显威力更猛,孟令影的双臂和盾牌都在略微颤抖。
“嚯!” 孟令影瞄准前方的巨大臀部,一盾牌砸下去,这次的力道远超之前,泥土被震得四溅,壶哥的身体终于被拍飞。
然而,力道好像有些过大,壶哥飞向远处,直接落到了小池塘边。水花四溅,激起层层涟漪。
与此同时,池塘中原本休憩的大章鱼被这突如其来的冲击惊扰。它巨大的触须从水中涌出,直扑壶哥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