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关汉庭此时的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那就是无法置信。
“不不,我肯定是在做梦,一定在做梦!”
他用力的掐了一把大腿,立马疼的龇牙咧嘴。
现场震惊的可不止他一个人,还有老前辈杜鸣这会儿也是满脸惊愕。
“这种情况,老朽还是第一次遇到。”
杜鸣手捋白须,凑到切割机跟前细细查看。
“这块石头应该是一个新老矿坑的衍生品,从外表上看,的确是废石一块。”
吴凡缓缓解释道,“但是往往也就是这种石头,容易出现极品。”
“原来如此!”
杜鸣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然后冲着吴凡抱拳道,“果真是英雄出少年,今日让老朽大开眼界了。”
“老前辈客气了。”
吴凡摆了摆手,“另外严格意义上来说,这块石头还算不上玻璃种,只能算冰种当中的上流玉料。”
“是是,你说的没错,严谨一点比较好。”
杜鸣笑着附和道,眼中也是充满了欣赏,“你如此年轻,却有这等眼力,比老朽年轻时要厉害多了,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不服不行啊!”
“老前辈谬赞了,以后晚辈有不懂的地方,还请老前辈不吝赐教。”吴凡也是赶忙拱手道。
“哎,小伙子你太谦虚了,以你刚才的表现,老朽还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指点你的。”
杜鸣越看吴凡越喜欢,“对了,我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老前辈,尽管直言。”吴凡道。
“那什么,我看你也就二十岁出头,不知道是否结婚?”杜鸣皱巴巴的老脸微微一红,“我有个孙女儿,跟你年纪相仿,如果……”
“咳咳!”
就在这时候,一道咳嗽声打断了两人的交谈。
吴凡转头一看,发现咳嗽的不是别人,正是脸色难看到了极点的关汉庭。
“杜前辈,您是不是忘记什么事情了?”关汉庭沉声道。
“哦哦,老朽糊涂了,这比试还没有结束呢!”
杜鸣拍了拍额头,旋即就冲着线切师傅摆了摆手,示意他把关汉庭的石头也切出来。
到那时候,谁赢谁输,就一目了然了。
“好的!”
线切师傅点了点头,立马将关汉庭挑选的石头固定起来,然后准备按下开关。
“等一下!”
这时候,吴凡忽然上前一步。
“你要干嘛?”关汉庭眉头紧皱,“这是我的石头,跟你无关。”
“是,是跟我无关,但是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块玉料,切废了。”吴凡解释道,“而且,这也影响你的成绩不是?”
“这……”
闻言,关汉庭愣住了。
他定定的看着吴凡,想要将这个满脸淡笑的毛头小子看透,想知道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两人作为对手,他会这么好心吗?
“关总,我觉得你应该听吴先生的,他画的线是我从业几十年来,看过最准确无误的。”线切师傅的声音在关汉庭的耳边响了起来。
“你胡说些什么,关总的能力难道还比不上……”
“闭嘴!”
就在关汉庭的随从呵斥线切师傅的时候,关汉庭终于开口了。
要是放在之前,心高气傲的他,肯定不会同意。
但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他精心挑选的这颗石头,最好的情况,也就是冰种。
但是吴凡那小子,随手挑了一块,就是接近玻璃种。
虽然个头不大,没有手镯位,但是出几个玉牌还是没问题的,找一些名匠雕刻,几百万肯定没问题。
“关总,那你的意思是?”线切师傅等待着关汉庭的回答。
毕竟这石头是对方选的,最后肯定还要看他的意思。
“那……”
关汉庭沉默了几秒钟,“那就按照这小子的意思吧。”
而这句话,也是让现场所有人目瞪口呆。
几分钟前,他们还以为关汉庭稳操胜券,但是也就是这短短的几分钟里,整个情况就完全转变了。
其速度之快,让很多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甚至很多人,都无法理解,为何吴凡一下子会占据到上风。
而御清坊的这些人,并没有因为吴凡占据上风而感到激动。
相反的,他们甚至还无比疑惑。
“你们说小凡师弟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呢?”
张雄一脸茫然,“本来,他已经占据优势了,为什么还要帮关汉庭呢?”
“是啊,我也不能理解,万一因为这个小小的举动,让关汉庭反败为胜,那不是得不偿失了吗?”李蕊也是紧蹙眉头。
在他们的眼里,吴凡这么做跟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没有区别。
只有胡美玉,似乎想到了什么,瞪大了美目盯着吴凡。
她心里暗道,这小子是在下一步大棋啊!
很快,在众人紧张的目光中,关汉庭的这块石头也是露出了真面目。
正如关汉庭之前说的那样,这的确是一块冰种黄翡翠。
种水,也介于糯种跟冰种之间,属于糯冰。
而最让大家关注的是,按照吴凡修改后的切线,正好避开了一条裂缝,而且可以开出一对手镯。
而如果按照关汉庭之前的画线,那就只能开出一只手镯,价值自然也会大打折扣。
“这……”
关汉庭的脸色变得复杂起来,既庆幸,又失望。
但是在失望之中,还有一抹凝重。
“关总,你这块石头虽然成色也不错,但是只是到了糯冰,跟冰种还是有些差距的,所以……”
杜鸣的话没有说完,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杜前辈 ,你说的没错,的确是我……”
“等下!”
关汉庭正要认输之际,吴凡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
关汉庭还以为吴凡幸灾乐祸,想要再度羞辱自己。
却不料,吴凡淡淡一笑,“虽然我的种水是要好一点,但是关总能取手镯位,价值上我觉得不相上下。”
“这……”
闻言,关汉庭顿时一脸羞愧。
他知道,这是吴凡在让着自己,给自己保留最后一丝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