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永善道长所说的话,全部都是他杀人的证据,他已经全程录音了,这些证据足以让他执行枪决。
“我先回队里了,明天我让人铲平这里,就是掘地三尺也会把那些孩子的尸骨挖出来进行基因匹配,好让那些孩子都能早日归家。”
季景淮敛了敛眉,“下次请你吃饭。”
程玄野朝他挥了挥手,“好,那我可等着你这顿饭,嫂子后会有期!”
他潇洒转身离开了,因为案情牵扯太大,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所以不能再耽误了。
他得赶紧回去向上级汇报,申请枪决处理,另外这栋洋房也需要找人拆除后挖骨。
不然他今天可不会轻易放过季景淮这个老狐狸,说下次算便宜他了。
此时夜已经深了,时间来到了子时,周围不断地传来蝉鸣声。
小洋房外只剩下季景淮和阮子卿两人,他们一同走了进去。
洋房里是简约的田园风格,里面的家具每一件都是按照元清音的喜好精心打造的,可见打造家具之人花了多少心思。
季景淮目光炯炯,浓眉微皱,一眼望去,根本就没有扫到奶奶的身影。
这偌大的宴厅里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他一脸疑惑的望着阮子卿,难道奶奶不在这?
阮子卿自然理解他的意思,她勾了勾嘴角,姜还得是老的辣,你跟本姑娘比还是嫩了点。
她其实早就看见了谷雨带着季奶奶藏在柜子里。
她纤眉一挑,快步走到旁边的储物柜旁,直接拉开柜门。
季奶奶和谷雨弯曲着身子缩在储物柜的角落里。
谷雨听见打开柜门的声音,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了起来,可就算她再害怕,她也紧紧地抱住奶奶。
她嘴唇被咬到发白,却还是颤颤巍巍的开口,“不要......杀我们.....”
可上方却传来一道清脆柔和的女音。
“不要害怕,我们是奶奶的家人,这次就是来救她的。”
“而且我们也不杀人,永善道长已经被警察带走了,你们现在安全了。”
听完阮子卿的话,谷雨悬着的心这才慢慢放了下来,她小心翼翼的把奶奶从储物柜里扶了出来。
季景淮抬眸,奶奶就出现在他眼前,那似曾相识的眉眼,记忆中模糊的脸庞不断重合再与眼前之人相交在一起。
他激动的走了过去,“奶奶,你...还好吗?”
可元清音的目光只是木讷的扫了他两眼,又转移了视线。
“奶奶她从前些年起,就变成了这样,你跟她说话她也没反应,整个人变得特别麻木。”
“我一直以为奶奶是生病了,我想找医生来看看,可永善道长实在是看得太紧了,我一直被困在这里出不去。”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如果我能早点找来医生,说不定奶奶她...就好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严重。”
谷雨越说越觉得是自己害了奶奶,眼角的泪水如豆子般倾洒而下,她倔强的把眼泪用袖子擦干。
奶奶说过哭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用的,不要让自己的软肋暴露出来。
阮子卿上前柔声安抚她,“这不是你的错,都是永善道长造成的,你已经把奶奶照顾的很好了。”
她看见奶奶身上穿的衣服,和精心打理的头发,就知道谷雨是花了心思的。
季景淮面对照顾了自己奶奶十几多年的小姑娘,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谷雨,谢谢你照顾奶奶多年,以后你就是我们季家的女儿,是我季景淮的妹妹。”
谷雨被惊在原地,她从未奢望过能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当得知了他们是奶奶的家人,要把奶奶带走时,她内心是又开心又害怕。
开心是奶奶终于可以回家了。
可这么多年只有奶奶陪着她,如果奶奶回家了,那她一个人该怎么办呢?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迟疑,不敢相信的问道,“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回去吗?你要认......我做妹妹?”
季景淮郑重的点了点头,相信家里那两位也不会有什么意见。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高兴坏了,终于不用和奶奶分开了。
阮子卿看见毫无活人气息的季奶奶,双手扶额,又该干活了!
她直接牵起季景淮的手,吸纳他身上的帝王之气~今天灵气亏损的太严重了,她必须好好补补。
季景淮看着她这番操作,觉得小丫头肯定是爱上自己了,这么迫不及待的想牵他手。。。。
一旁的谷雨直接害羞的转过身去,她还是个宝宝,不能多看会长针眼的......
五分钟后......
阮子卿这才依依不舍的把他手放了下来,灵气也吸的差不多了。
“阿淮,你帮我把外面那堆人骨渣给装过来。”
季景淮:???
让他堂堂总裁去装人骨渣?迟疑了半刻,他还是找了个盆子蹲在院子里装人骨渣。
他看了半天,确定了没人能帮他,只能自己动手,他找了半天没找到铲子,所以他直接徒手把那堆黑乎乎的人骨渣一捧一捧地给捧进盆子里。
季景淮这次出门一个人都没带来,就连于特助都在公司里,他此时心里无比懊恼,怎么就不知道把于宴城带来,不然这种事也就不用自己动手了。
他环顾了一圈,还好四周没人,不然他的形象就毁了......
季景淮直接把装好的人骨渣拿了进去。
宴厅里,阮子卿拿出一张黄符。
“谷雨,能帮我倒杯温水吗?”
谷雨从厨房倒了杯温水递给阮子卿,阮子卿把黄符拿在手上挥了挥,黄符便自燃了起来。
等它快化为灰烬时,她直接丢进了那杯温水中。
季景淮把人骨渣放在桌上,她用手指抓了一点撒进温水里。
她把温水递到季奶奶唇边喂她喝下。
“这人骨渣里有季奶奶被吞噬的魂魄,她喝下去,会慢慢有自己的意识。”
“但回去之后,还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才能完全恢复的。”
季景淮闻言情绪舒缓,嘴角浮起笑意,“谢谢你,小丫头。”
季奶奶慢慢有了意识,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清晰。